從進門到現在說過的話就不超過三句,一直盯着她看,還是那種沒有表情的注視,這誰受的了[?_??]
半晌,顏歲檸率先打破這份寂靜,“王爺,您餓不餓,我去叫人做些膳食來。”
沒有什麼是一句您餓了嗎?,要不要喫飯打破不了的尷尬,如果有,那就是真尷尬。
顯然,她是後者。
不行?那就笑,小臉笑成一朵花兒。
顯然這個方法奏效了。
男人起身來到她跟前,黑眸定在她臉上,掐着那白皙臉蛋兒,將她的臉捏成嘟嘟脣,“笑得真醜。”
雖然話是嫌棄的,但眼底含着笑意,不難看出他被她的笑容取悅了。
微微俯身,雙手擁她入懷,將她禁錮在懷裏,不盈一握的腰肢軟綿綿的,使他的手不敢使勁,怕懷中的纖細如柳的腰肢被他不小心折斷。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緩緩閉上眼睛,這會才真正感覺心中的片刻安寧。
顏歲檸太舒服的扭着身子。
腰肢被他戳了戳,“乖,別動,讓我抱一會。”他的聲音低沉,話一出,懷中的人果然就不動的任他抱着。
簡予書就這麼抱着她直到懷中某個沒心沒肺的人睡了過去,攔腰將她抱了起來,輕手輕腳的放在牀榻上,蓋上被子,睡覺的人翻了個身,手本能的向旁邊摸摸索索一個“東西”抱着睡。
手被她抱在懷裏,還能感覺到柔軟的觸感,暖暖的,他不捨得鬆開,另一隻手把她的幾縷碎髮撥到耳後,手指在她嬌嫩的臉上摩挲着。
虔誠的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
再過些時日,就能將她叼回自己的王府了,不禁提前想到了夜夜與她同塌而眠的場景,想來該是世間最美妙的事了。
——
這一覺顏歲檸睡得格外心安,一睜眼已是入夜了,還是雪姨叫她起來的。
“小姐,起來用膳了。”雪姨輕聲細語的喚着她。
剛睡醒覺得有點口乾舌燥,“雪姨,我口渴。”
雪姨會意,“小姐稍等,老奴去倒水。”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回來時手裏端了杯茶水。
接過來喝了幾口,嗓子的乾啞便舒適了許多。
“什麼時辰了?”
“小姐,還有一刻就戌時了。”雪姨在屋內點了碳好讓屋內暖和起來。
夜晚的氣溫每天都在下降,除了中午時的陽光帶來幾分溫暖。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的快,昨天下着雨,今晚便有些花草樹木悄悄已然結了霜。
掙扎着從暖和的被窩起來,由雪姨給她更衣,微微側頭看見桌子上正擺着簡予書從懷中帶來的幾瓶白瓷藥瓶。
穿戴好之後她走近一看,發現上面還貼着張紙,冰肌玉凝膏,跌打損傷膏,萬泉露,除了名字,上面還有它的使用說明和使用效果。
見雪姨端着膳食走來,快速把它們裝在懷裏,問道:“其她人呢,把她們叫過來。”
“在外邊呢,我這就去喚她們過來。”
她們相互對視着,互相眨着眼睛,一閃一閃的惹人憐愛。
“小姐,仔細着涼,你身上有傷,別再凍着了。”雪姨一進門就看到小姐杵在窗邊吹冷風,嚇得立刻過來把窗戶關好。
雪姨這一驚一乍的行爲顏歲檸已經見怪不怪了,笑着來到桌邊等她們把膳食一一擺放完整。
主菜有龍井蝦仁,西湖醋魚,梅花豆腐,清蒸肉末蛋還有薏米紅棗湯;點心有百合酥,玫瑰蓮蓉糕和一盅溫奶。
聞着熱氣騰騰的香味顏歲檸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吃了,“都坐吧,一起喫。”
“小姐,這不妥,哪有下人和主子一起喫飯的,這不合規矩。”雪姨終究是老人,之前顏歲檸有意讓她們與她一起進食,都被她嚴詞拒絕了。
“雪姨,在我心裏你們不是下人。”見雪姨要說話她又搶先一步說:“我知道你的意思要守規矩,但是我答應你就偶爾一次,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又是入冬的季節,是個特別的日子,就當是陪我喫。”
她一伸手就把雪姨拉着坐了下去,又轉頭對其她人說:“都坐吧,再扭扭捏捏,這飯菜就真的涼了。”
意歡倒是沒想什麼,小姐叫她坐她就坐,叫她喫就喫。
雲朵和星兒各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顏見星兒和雲朵還是不敢不動筷子,顏歲檸笑着說:“怎麼,還想讓我給你們夾菜嗎?”
星兒和雲朵連連擺手,搖搖頭。
“你倆就別客氣了,小姐讓我們喫就是讓我們喫,不會害你們的。”意歡嘴裏喫着蝦仁,捧着小臉,喫得一臉幸福。
雲朵和星兒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對了,小姐,星兒剛在外面聽到別的丫鬟在議論,說柳倜儻廢了。”意歡喫着喫着突然想到了今天聽廚房裏的李叔提了一句,這會想起來趕忙告訴顏歲檸。
夾蝦的筷子一頓,“怎麼廢了?”這個結果倒是他沒想到的。
意歡眼珠兒轉了轉,覺得說這個有點不太好意思。
“聽說柳倜儻平日仗着柳如玉就在外面對一些尋常百姓家作威作福,今日他被逐出府去,就有仇家找上門,廢了柳大壯雙腿,大夫說他從今往後不能行走了,還......還廢了他的根。”
那麼嚴重,“那傷他的人可被抓到?”顏歲檸內心裏是希望那人不要被發現,畢竟柳倜儻罪有餘辜,落得這個下場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憐。
意歡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星兒倒是舉手表態,“我知道,聽說是一個黑衣人,他說是要替天行道,不取他性命,要他痛不欲生,這輩子都不能走出去害人,柳夫人派人去查都一無所獲,無法找到是誰。”
這確實比要了他的命更加解恨,如今他就是一個只能躺在牀上而且不能人道的廢人了,柳如玉這脈算是徹底絕後了。
不管是誰,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