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又擠兌兩句:
“你這日子過得倒瀟灑!營州百姓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還有閒情逸致四處走走……”
上官景挑眉一笑,一臉滿不在乎:
“這不有你們呢嘛,我騰出地兒來不正好給你們表現立功的機會嘛,不用太感謝我!”
上官言氣結,白了人一眼。
看吧,這就是有底氣跟沒底氣的區別,同樣是皇子,上官景卻能手握二十萬大軍,是多少人想掌管又掌管不了的,而這人卻棄之不管,遊山玩水去,但仍然可以隨時調遣這支軍隊。
上官雲心裏心裏有些不快,但表面卻不動聲色。
而上官言當即又懟了一句:
“哼,沒人會感謝你,只盼着你死在外面。”
他不是那種刻薄之人,但上官景實在太氣人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四哥……”上官雲不能眼看着這兩人在互懟下去,扯了扯人衣角。
“我死後本就不打算入皇陵,這一點我會提醒我將來的兒子的,不用四弟操心。”
上官景的餘光瞥見上官雲的小動作,指了指人,問道:
“上次我問你是老八還是老九,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是老九。”
“你母妃是哪位?”
上官雲擡眸,不知這話是何意?
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妖美人。”
上官景眉頭一擰:“妖美人是哪位?我怎麼沒印象。”
他搜刮了腦海裏見過那些他父皇的妃子,似乎沒見過這位。
在一旁的上官言狠狠瞪了人一眼,諷刺道:“你從出生到現在,回京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後宮的人你又認識幾個,有印象纔怪呢。”
“也是。”上官景認同的點了點頭,拉起南宮燕的手,語氣極其溫柔:
“咱們走吧,這裏有他們。”
“嗯。”
“剩下的事,我已吩咐李慕楚,他會帶着楚家軍鐵騎幫你們。”
上官景擺了擺手,拉着南宮燕就瀟灑的離開了。
他上官景並不在意那些話裏話外的諷刺,上官言說的對,他跟他母妃就是個特殊的存在,
母妃是在嫁他父皇前就統領着二十萬楚家軍的女將軍,
那年楚家軍在父皇和母妃的帶領下,與西幽國交戰數月,
而父皇的叔叔淮王上官墨淮,帶着十萬大軍造反,趁機攻打京城,是皇后和南宮遠山領着禁衛軍御林軍五萬誓死守衛京城一個月,才撐到父皇和母妃打敗西幽過後,帶兵殺回京城,殺了上官墨淮,內憂與外患那一年都解決了,父皇非常高興,舉國歡慶,
母妃也回宮住了一個月後,又回到了楚家軍駐紮地,直到懷他七個月纔回宮待產,
等他出生不到半年又帶着他回到楚家軍駐紮地,以後每年最多帶他回宮兩三次,
直到他十七歲那年回京,而十八歲的太子中了劇毒,一切都變了,有人指證是他母妃下毒給太子,爲的是讓他登上太子之位,
當時父皇勃然大怒,當即把他母妃和他關了起來,幸好南宮丞相查明真相,乃冷妃就是四皇子上官言母妃所爲,才還他和母妃清白。
而父皇的不信任,徹底傷了母妃的心,帶着他離開京城,一年後,抑鬱而終,
幾個月前,讓他在嶺西一帶遇見被惡霸欺負的南宮燕,那時還跟他說叫楊燕,他出手相救,南宮燕無處可去,跟着他繼續雲遊四海,兩人暗生情意,
直到前段時間偶爾救了上官雲,他才懷疑楊燕的身份,至此兩人互相坦白,原來報給對方的都是化名,沒那麼多誤會,兩人把話說開了,更加確定喜歡對方。
一生能遇到喜歡的人是幸事,而能跟喜歡的人一起雲遊四海,更是幸中之大幸。
這就是他上官景,根本就不屑於什麼太子什麼皇位之爭!
待人離開後,
房間裏只剩下落寞的上官言和上官雲,
這世間總有些東西,有的人唾手可得,有的人歷經千辛萬苦滿身傷痕還不見得能得到。
哪有公平可言。
這次營州之事,是上官景讓他那隻雄鷹飛了兩天去楚家軍駐紮地找的李慕楚,李慕楚帶着鐵騎迅速趕到營州,才及時把上官言救下。
呂方文已死,營州城的那些官兵們,在楚家軍鐵騎的震懾下,早已嚇破了膽,把呂方文做的那些壞事都抖了出來。
原來營州的瘟疫,是呂方文見嶺西瘟疫起時,糧食和中藥是百姓必備之品,發現了可以大賺一筆。
遂命人屯糧囤藥,關了嶺西得了瘟疫的幾個人,在年節正熱鬧之際,把人放在人多的地方,讓更多營州城百姓感染上瘟疫,並在事後,把得了瘟疫的人集中關在小營鎮,命人看守。
關了營州城城門,裏不出外不進,開始高價售賣領糧票和中藥的票,有票的百姓就可以排隊領糧領藥了,
有人反抗,他就讓他那些打手把人往死裏打,
所以導致後來上官言和上官雲來時,看到的是百姓們大氣不敢喘的排隊領糧,否則就沒喫的,實際上家底都掏空了。
這前前後後的事,是在上官言昏迷時,上官雲和李慕楚查清楚的,那些稍微管事的知府衙門的人,不太清楚內幕的願意繼續在知府衙門任職聽候差遣,而那些知小內情的則被關了起來。
上官雲把這些講了一遍:
“四哥,你說這些人怎麼處置?”
“先關着吧,等我報給父皇,等他的處置吧。”
“好。”
他倆剛把這事說完,
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睿王殿下,宸王殿下,衙門口聚集了好多百姓。”
“走,扶我去看看吧!”
“好。”
上官言在上官雲的攙扶下,來到了衙門口,密密麻麻的百姓聚集在此,
見他倆出來,齊刷刷的跪地叩謝:
“謝兩位殿下,救我營州百姓於水火之中,殺了呂方文那個貪官。”
上官言和上官雲兩人對視一下,眼中滿是驚訝,他們壓根沒想到,他們做這些,竟然能得到百姓的讚譽。
“都起來吧,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百姓們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領頭的老者開了口:
“兩位殿下,我們平時喫的糧,都是高價買糧票領糧食的,這段時間,幾乎掏空了我們的家底,敢問兩位殿下,在瘟疫沒控制前,也要這樣嗎?”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