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你若是想要見你外祖父一家倒也是可以的,如今他們都在京中關着。”
“因着父皇怕他們被人在牢中暗害了去,便直接將人都送到了皇宮的地牢之中了。”
“說是地牢,實則那裏面除了見不到陽光外,一切都好。”
“炭火充足,就連你外祖父家中的孩子都能正常讀書習字。”
“喫食和穿戴更是不用擔心,他們在裏面生活的倒也還算是舒坦一些。”
蘇靈婉急了,“人怎麼可以常年不曬太陽呢?”
盛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若是他們出來曬太陽,還怎麼抓你父親的把柄?”
“鎮北侯府一向都沒什麼動靜,直到三年前鎮北侯去了一趟白家,也就是白念珍的孃家以後,就有些不同了。”
“也是從三年前開始,你的那位庶長姐開始漸漸走到了京城權貴圈子之中,而後名聲大噪。”
“這幾年鎮北侯還以爲自己掩藏的極好,卻不知我們的人已經將鎮北侯府裏面挖了個底朝天。”
“你父親的書房書架上面有一隻青花瓷瓶,那是開啓暗室的機關。”
“本王派暗衛偷偷潛入過,暗衛隔了三個時辰後從城外回來的。”
“因着他第一次走侯府的暗道,定然是要花費一些時間摸索路徑的。”
“回來的時候便同本王講,外面連通着的是城郊懸崖下面的一個礦洞。”
“那礦洞裏面都是翡翠玉石,本王按照暗衛畫出來的路線圖做了對比,正是龍脈所過之處。”
“再一聯想到白家人如今也成了有錢的人家,常年倒賣各種品質極佳、水頭很足的翡翠頭面和一應相關首飾。”
“本王和父皇就確定了,鎮北侯是在偷挖龍脈,用白姨娘的府上幫着他斂財。”
“如今沒有動他,只是因着現在還不知他斂財要做什麼,也不知他將那些錢財都花到了何處。”
蘇靈婉的眉毛緊緊蹙起,“外祖父一家被定的是什麼罪?”
“葉家,通敵叛國,帶了不少成年男子投奔了敵國。”
蘇靈婉猛然起身,“那些成年男子或許真的不見了,只是沒有去敵國,而是被當時還在外領兵的鎮北侯給藏起來了!”
“他被我兄長換回了京城之中,盯着他的人自然也是要回京城的。”
“白家做生意給鎮北侯斂財,真金白銀的不好運送出去,若是換成大額銀票呢?”
“那麼邊關那邊,一定還有鎮北侯的眼線!”
“我大哥的處境一定十分艱難,只怕危險不只是戰場上,還有軍營之中。”
盛譽的雙眼猛然一亮,瞬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盯着蘇靈婉就似是看着稀世珍寶一般。
“本王倒是疏忽了,京城賺的銀子,不一定要花在京城之中,更不一定非要花在本國之中。”
“若是鎮北侯去旁的國家買些什麼東西運回來,用的是旁人而不用他親自出面。”
“看來本王要換個方向重新查了,正巧你下個月才及笄,本王也趕得回來。”
“婉婉,這樣的事情不能急,等到咱們成婚以後,你想怎麼扯就怎麼扯。”
蘇靈婉沒好氣的白了盛譽一眼,“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只怕我的那位好父親敢如此做,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的。”
“就他那個腦子,根本就不會想出這麼多事情的。“
盛譽頷首,隨即輕輕點了點蘇靈婉的腦門兒。
“行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今兒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帶你入宮去見父皇母后,也好讓他們幫你遮掩一二,你也去地牢看看你外祖一家。”
“再者,本王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爲了你能不挨欺負,本王還得同父皇母后商量一下對策。”
蘇靈婉笑着點了點頭。
“那我也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多準備些喫的用的給外祖一家帶過去。儘管他們不一定會缺這些,可到底是一番心意。”
“想來他們也是極爲掛念母親的,正好趁着明日,我去同他們仔細說一說,也好在回來以後說給母親聽。”
盛譽笑着嗯了一聲,見追風回來了,便知是從譽王府重新趕了馬車過來。
“那本王也就先回去準備後日離京的東西,一會兒顧嬤嬤到了,你給她安置一下就是了。”
“鎮北侯府那邊你儘量少去,總覺得那個府裏不安全。”
蘇靈婉乖巧的點頭,揮了揮手同盛譽告別。
等到譽王府的馬車漸行漸遠後,蘇靈婉才朝着鎮北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冷的收回了視線。
“鎮北侯府,本小姐空閒了再收拾你們這羣惡人!”
蘇靈婉快步朝着小廚房的方向而去,準備做一些小零食,一些這個朝代沒見過的小零食。
蘇靈婉這邊忙活的歡快,另一邊的鎮北侯府卻是寂靜無比。
鎮北侯回到鎮北侯府的書房後更是奮筆疾書,一連放飛了二十幾只信鴿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信鴿剛飛出京城就被弓箭射穿,所寫的消息更是一個都沒傳出去。
回到王府的盛譽看着早就等在自己院外的暗衛,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他的暗衛都是很懂規矩的,若不是他傳喚,也就只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彙報的時候纔會出現。
盛譽輕輕對着暗衛勾了勾手指,那暗衛忙大跨步跟了上去。
“追風,你先下去辦事吧。”
追風應是後,快步朝着後院而去,看看顧嬤嬤是否收拾妥當了。
若是收拾妥當了,他還要親自駕着馬車送顧嬤嬤再去未來王妃那一趟。
倒不是譽王府沒有別的人能用了,只不過追風心裏清楚,未來王妃的地位一定是比自家王爺高的。
要想未來的生活有滋有味的,就必須在王妃心裏留下一個好印象纔行。
爲了刷存在感,追風硬是連苦力、車伕和傳聲筒都做了個遍。
而盛譽此時也坐在了書桌後,直直的朝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看去。
“說吧,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