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的蛇已經抓乾淨了，但裏面的那個女人已經毒發身亡。”
蘇靈婉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這一身正紅色，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這事兒鬧的，本小姐原本還想着歡送你們一大家子人離開，如今卻是這樣的光景了。”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沒什麼，白念珍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妾室。”
“她既不是本小姐的生母，又不是本小姐的養母。活着還是死了，與本小姐都沒什麼關係。”
“本小姐還沒有見過毒發的人，會不會又瘦了下去。”
“今天看見白姨娘的時候，總覺得白姨娘比從前更加富態。”
“原本看着能有二百斤，如今應該能有三百斤了吧。”
那馭蛇的人有些疑惑，“裏面那個人應該沒有那麼重的分量，不過身上倒是掉下來不少好東西。”
“剛剛抓蛇的時候，有一條蛇是從她的衣服裏爬出來的。”
“小人瞧着那樣子，倒像是穿了不少衣服。”
“一地的金銀珠寶我也沒有撿，都是女人家的東西，小人實在是用不上。”
蘇靈婉疑惑了，轉頭再度看向蘇轄獻。
“本小姐記得母親對那些俗物沒什麼愛好，平日裏也都是能簡單些就簡單些。”
“何時這正院兒裏有了金銀珠寶了？還是說，蘇庶民帶着白姨娘打算抗旨，拿走了不少鎮北侯府裏的東西。”
“明着帶不出去，就打算暗地裏夾帶出去。”
“你這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想要早點兒去見列祖列宗嗎？”
“你若是真的想這樣做，說一聲便是。我自然會成全你。”
蘇轄獻再度氣的渾身發抖，蘇靈婉覺得，他離帕金森只差一點點距離了。
“你母親院子裏的東西我們不要了，地上那些金銀珠寶興許都是你母親藏起來的，被那些毒蛇給翻出來了。”
“我這就帶着他們所有人離開，以後這個府邸就是你的了，好自爲之吧。”
“一個沒有孃家的女兒，入了皇家也是挨欺負喫苦的命！”
蘇靈婉淺笑，“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如今本小姐的身後有胞兄鎮北侯蘇爾白。比起從前那個天性涼薄的父親，如今的日子倒是比從前更有盼頭了。”
“陛下之前說的是將鎮北侯府的東西都留下，可沒說將你院裏的姨娘留下。”
“再說了，如此醜陋又壞極了的女人，我們府上可不會留這樣的人。”
“她活着的時候我們都不想留，已經死了我們更不要了。”
“這個死去的白姨娘還得勞煩你們帶走，也免得你到時候連個合葬的都沒有。”
蘇靈婉這話說的相當毒了。
蘇轄獻再也不想理這個女兒了，一甩衣袖轉身就離開了。
但身影離開之前，還是沒有忘記暴喝出聲。
“蘇嫺婉！那是你的母親！你自己負責將你母親帶走。”
蘇靈婉心裏瞭然，她是成功的提醒了蘇轄獻，這個女兒可能不是他的種。
蘇靈婉看着被人擡出來的白念珍，再度開心的彎起了脣角。
“蘇嫺婉，以後可得好好活着。莫要像你姨娘一樣，這麼快就沒了。”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一切交給時間便可。”
“你以後的日子一定十分精彩，大皇子府美女如雲，府上的正妃又是個不容人的。”
“你的身後又沒有了顯赫的母族，唯一一個真正關心你在乎你的人又因着你的毒蛇而死。”
“以後睡覺的時候記得多留幾盞燭臺，免得天太黑，你的牀頭再爬出來不乾淨的東西。”
“好歹從前也是姐妹一場，我倒是該衷心的祝福你。”
“等你到了大皇子府，一定要早生貴子。”
“可莫要因着婚前與大皇子有了首尾，就被人說成你和旁人也有染。”
“若真是那樣，你這輩子呀，就真的命苦咯。”
蘇靈婉說完話後，笑呵呵的轉頭離開。
還沒有忘記留下兩個人守着門口，免得蘇嫺婉進去撿走了那些金銀細軟。
很快，蘇轄獻帶着幾個人出了門。
“等等。”
蘇靈婉出聲喚住了蘇轄獻。
“我也不能那麼不通情理，東西不能帶走，下人你可以都帶走。”
衆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想離開。
跟着一個被貶爲庶人的老爺有什麼前途？
若是留在這裏，就還是鎮北侯府的人。
“不必了，如今的我養不起這麼多人。”
“容本小姐提醒你一句，這些人賣身契都在你手上。”
“除了個別的幾個家生子的賣身契在祖母和母親那裏，其他人你自行定奪吧。”
“是一塊兒帶走繼續給你做牛做馬，還是賣了換錢補貼家用。或是你看上了哪個姑娘，開了臉放在你身邊兒做小。”
“如果你身邊只有一個深居簡出的瘋姨娘了，只怕你未來也挺寂寞的吧。”
蘇靈婉的話也提醒了蘇轄獻，他接過了蘇靈婉遞過去的一盒子賣身契。
那些爲蘇靈婉出過頭的人，沒有在列。
而那些欺負過葉苒和蘇靈婉母女的人，竟是一個都沒落下。
管家自然也是要跟着蘇轄獻走的。
儘管他一直都知道蘇轄獻做得不對，可他從來沒有制止過，也沒有反對過。
已經擺明了兩個人是穿着同一條褲子的，蘇靈婉也沒打算收買他爲自己所用。
等到所有賣身契在蘇轄獻手中的人一起離開的時候，蘇靈婉命砸掉了門的大塊頭將爆竹點燃。
“歡送你離開，爆竹辟邪。”
“來人！將鎮北侯府裏裏外外徹底清掃一遍。”
“至於白念珍和蘇嫺婉住過的院子，就不必清掃了，直接拆了吧。”
“這鎮北侯府裏面的演武場被拆了蓋院子了，如今也正好空個地兒出來新建個演武場。”
“等到真正的鎮北侯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很是歡喜。”
蘇轄獻走的更快了，生怕多聽到一句話都會萬劫不復一樣。
可憐蘇嫺婉只能一個人拖着白念珍的屍體離開。
蘇靈婉有些解氣，又有些期待老宅那邊的熱鬧了。
估計用不了太久，白家也要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