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直接算到那個御史大夫家好了。”
“我記得咱們府上,應該有一個御史大夫家送來的姑娘。”
“想法子將點火一事落在她頭上就是,一個沒了孃家撐腰的女人而已,想來三皇子妃也會滿意咱們的做法。”
對於如今的局面,三皇子本身就恨極了這個御史大夫。
而後院那個侍妾得知自己的父親被三皇子一腳踹死在大殿之上,心裏悲慼不已。
去找三皇子妃求情,想要回家去弔唁被拒絕。
當時三皇子妃的原話是什麼來着?
“你的父親在朝堂之上,讓三皇子下不來臺。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你覺得三皇子會讓你回去嗎?”
“你若是真心想要回去弔唁,本皇子妃絕不阻攔。”
“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是回去了,就是站在了御史大夫那一方。”
“等你弔唁之後再回來,這三皇子府你還能不能踏入,就不好說了。”
一邊是生養她的御史大夫府,另一邊是她後半輩子的家。
她心裏很清楚,沒了孃家的庇佑,若是再失了夫家的愛護,她這輩子都完了。
最後,她選擇了留在三皇子府中,悄悄的準備了不少燒紙,用小銅盆在自己的屋中悄悄燒着。
只是下一刻,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在府裏給自己的父親燒紙,是犯了大忌諱。
可是這管事怎麼看着都像是有備而來。
“劉氏,在皇子府中爲御史大夫燒紙,您的膽子還真是大呢。”
“就是不知您是哪兒來的勇氣,敢如此做。”
“就因着你非要燒紙,誤打誤撞的將整個三皇子府給點了。”
“如今三皇子雖然是被救出來了,但依然昏迷不醒。”
“劉氏,你攤上大事兒了。”
“來人,將劉氏帶走,關起來等三皇子發落。”
劉氏依然懵,可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扣了頂罪的鍋了。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沒有燒三皇子府!”
“劉氏,你仔細想想。爲何只有你在燒東西?”
“這事兒啊,您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沒有人會爲你說明一二,也不會有人站在你的立場上替你辯駁一句。”
“一個沒了孃家的女人,又如此不知好歹的在府中明火。”
“就算三皇子府起火與你無關,但你仍然脫不了關係。”
“畢竟那個被踹死的御史大夫,是你的父親。”
“而踹死了你父親的人,是三皇子。”
“你覺得就這樣的關係,三皇子以後還會正眼瞧你嗎?”
“怪只怪,你非要留在三皇子府,沒有選擇回家中去弔唁。”
“但凡你不在府中,這滿府起火的事也到不了你頭上。”
“以後無論如何,你在三皇子府的處境都會十分尷尬。”
“若是能揹負了罪名,早死早超生,興許你還要感謝我吶!”
劉氏瘋狂搖頭,就打算衝出去找三皇子妃。
最後的結果,就是劉氏被人堵住了嘴,雙手反綁在身後,嗚咽着被人壓到了被燒的有些厲害的柴房之中。
而另一邊,三皇子很快就醒了。
在聞到了一陣燒焦味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踉蹌着起身走了兩步,看着府中滿地狼藉,整個人都呆住了。
突然感受到右臉一陣劇痛,伸手捂了捂,只覺得手感有些滑膩。
緩緩將手放下,目光也隨之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只見上面是血,下一秒瘋狂的大吼大叫,讓人拿鏡子來。
管事的小心翼翼,將鏡子放在了三皇子前面不遠處。
待三皇子看清自己那已經滲透了血的紗布,板着臉迅速將紗布撕了下來。
只見那傷口十分猙獰,只一眼瞧上去,就知這樣的傷口定然會留疤。
三皇子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這纔將目光重新落在了管事的身上。
“本皇子的府邸燒了也就罷了,大不了重建就是。”
“可本皇子這臉上的傷又該如何?本皇子養着你們這些人在府中到底是幹什麼喫的?”
管事的忙一副恐懼的樣子,跪在了三皇子腳邊。
知道三皇子能將人一腳踹死,爲了不被踹死,就狠狠的抱住了三皇子的腳。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光顧着去抓那縱火行兇之人。當奴才發現所有人都跑出來了,只有您沒在,才發覺事態不好。”
“等到奴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您從書房中帶出來後,纔看到您已經受了重傷。”
三皇子自然聽出了管事的要表達的是什麼,便也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問下去。
“你剛纔說什麼?找到了縱火行兇之人?”
“是!這場火是劉氏在自己的院中悄悄燒紙錢造成的。”
“或許是她從外邊兒拿火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風向的問題。便也沒有注意到,那火或許是從火盆中飄了出來。”
“且奴才並未發現有任何故意縱火的痕跡。”
倒也不是真的沒有發現,而是他發現了之後帶着人將那些痕跡都處理掉了。
若那些痕跡還留着,他這樣說話就純屬是污衊。
自己定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哪怕真相不是如此。
三皇子對於自己的管事所說的話信了幾分,畢竟今日的風的確是大。
再者,劉氏也確實是今日被他踹死的,御史大夫的庶女。
若是真的想要爲她自己的父親燒紙錢,想來也不是做不出的。
只是劉氏如此作爲,到底有沒有將他這個三皇子放在心上?
常人都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如今劉氏在他的皇子府裏,喫喝不愁。
他並沒有因爲她的出身問題,而對她有過半分不好。
三皇子自認自己對得起劉氏,如今劉氏的所作所爲卻讓他十分心寒。
御史大夫家裏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就連已經到他皇子府之中這麼多年的女人,都時刻掛念着那個成事不足的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