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惡人自有天收。”
“你覺得這件事與你有莫大的關聯,但在本王看來,若不是她非要在王府裏偷偷燒紙犯了忌諱,她也不會到如此地步。”
“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劉氏犯了忌諱,就要承擔因此而帶來的後果。”
“三皇子那人,本王最是清楚。連他的妻子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敢與他交心。”
“你覺得劉氏小心翼翼的在他的府中活了那麼多年,甚至不想有皇家血脈的子嗣傍身,到底是因爲什麼?”
“或許是她早就厭煩了在三皇子府中的這些年,只不過是擔心自己會給劉氏一族蒙羞。”
“三皇子在大殿之上踹死了她的父親,她心裏當真不恨嗎?”
“你再仔細想一想,咱們雖然燒了三皇子府,可咱們燒的無非只有前院,可曾有想過將後宅女眷們的住處一併點了?”
“風向也是咱們早就確定好的,再如何刮那陣風,也不會將火刮到後宅去。”
“後宅起了那麼大的火,要麼就是那些管事怕這件事說不清楚,搭上他們的小命。”
“要麼,果真與這個劉氏脫不開關係。”
“無論怎麼去想,後宅起火本就不是咱們所爲。”
“你若是覺得自責,你就只有一件事可自責。”
蘇靈婉擡頭看着盛譽。
“你唯一要自責的就是將三皇子府前院給燒了個乾乾淨淨,還不小心送了三皇子一個花臉大禮。”
蘇靈婉冷哼了一聲,傲嬌的擡起頭。
“就他?配?!”
“就他那樣的,若不是佔着有一個皇子身份,燒死他都是輕的。”
“你剛從邊關回來,他就抓緊時間要對付你我。”
“今日我還聽暗衛們說起,你去邊關的時候,還特意命人打扮成了你的樣子,去了另一個地方。”
“而那些皇子們竟然聯起手來,對那個假扮你的人頻頻使用殺招。那幾名暗衛九死一生堪堪逃出。”
“這樣心思不純的人,他們憑什麼活得好好的?”
“原本我自責是因爲劉氏那樣的柔弱女子牽扯其中,親耳聽到她受到了傷害覺得於心不忍。”
“原本還以爲是因着我非要打定主意,命人燒了三皇子府造成了那樣的局面,影響了劉氏的一輩子。”
“好在有你開導我,讓我知曉此事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過錯。”
“是呀!那風向從未變過,再如何也不會到後宅女眷那兒去。”
“可劉氏當真會爲了她的父親,做出這種事嗎?”
“若劉氏真是那樣的人,她也不會到三皇子府去做一個侍妾了。”
“一個遇到事情只會以殘害自己爲代價去躲避艱難險阻之人,又怎麼會突然爲了已逝去父親而性情大變?”
“若她真的爲自己的父親鳴不平,她大可以此次回御史大夫府披麻戴孝。”
“儘管她若真的這樣做了,會讓三皇子府更加不喜。”
“可一旦她真的這樣做了,等待她的無非是兩種命運。”
“一種是被三皇子徹底厭棄,可因着她孝順的名聲,哪怕是爲了皇家名譽着想,皇帝都會出面保下她,反而會過得滋潤些。”
“她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留在了三皇子府,非要做逾矩之事。”
“你今日這般同我一分析,我倒是覺得三皇子妃或許並非明面上看着那麼清純無害。”
“哪怕三皇子府管事的再如何只手遮天,斷然也不會大過三皇子妃去。”
“劉氏背了這麼大一口鍋,裏面有三皇子妃的手筆也不一定。”
“只是我心中仍是有些不安,總覺得若不是自己放火在前,劉氏也不會遭受如此無妄之災。”
“儘管我的心中已經知曉,劉氏與我關係並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大。可到底是難以說服自己的。”
“盛譽,你說……我能爲劉氏做些什麼嗎?”
盛譽也是第一次見如此失魂落魄的蘇靈婉,心裏也極爲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心愛的小女子,心裏也跟着酸酸澀澀的疼。
“此事,本王定然會查個清清楚楚。”
“若真的被本王查出了幕後黑手,本王絕不姑息,定然會還你和劉氏都想要的公道。”
“此事不要再想了,好嗎婉婉?”
“你若再想下去,本王真的就喫醋了。”
盛譽小心翼翼的在蘇靈婉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生怕驚到自己心愛的人兒一般,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你也回去休息吧,夜間風大,小心着了涼。”
“不是說明日岳母大人要去看看演武場的進度嗎?我那個舅舅可得盯緊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岳母大人吃了虧。”
“待我將手頭的事情都忙完,距離咱們大婚就不遠了。”
“你若是實在閒的無聊,就研究一下怎麼讓自己的嫁衣看起來比別人的嫁衣更好看。”
“你可是未來的譽王妃,面子上可不能讓旁人給壓過去。”
盛譽笑着給蘇靈婉攏了攏披風,目送着蘇靈婉回了房間吹熄了燈,又站了一個時辰左右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一晚,蘇靈婉睡的格外踏實。
原本還以爲自己要做噩夢的,倒是沒想到竟是一夜無夢。
因着這一覺睡得極好,蘇靈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人也精神許多。
待她洗漱好後,顧嬤嬤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葉夫人那邊過來請王妃過去一同用早膳,說是今日要去鎮北侯府演武場那邊去看看演武場修建的如何了。”
“葉夫人想着自己如今是和離之身,不大方便單獨見外男,就想着讓周夫人同王妃陪同。”
蘇靈婉笑着應下。
雖然自己同母親說的是自己沒有時間去看演武場的進度,可既然盛譽那般好心的爲她找了藉口,她自然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咱們這就出發吧,莫要讓兩位母親久等了。”
等到蘇靈婉同兩位母親喫過飯後,笑呵呵的從周府正門所出,直奔鎮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