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自然,日後你定然知曉。”
兩個人閒聊家常,大皇子妃又說了許多皇家兒媳要做的事情。
蘇靈婉也十分認真的記着,畢竟她心裏清楚,以後的她是譽王府的門面。
儘管盛譽會十分護着自己,但將心比心,有些事情自己還是要做的。
大皇子府,前院正廳。
“奴才還請譽王殿下清點,這些是奴才知道的所有大皇子藏下的東西。”
盛譽看着堆了一屋子的大箱子,還有堆不進來滿院子的大箱子。
饒是他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可看到這麼多東西后依然震驚不已。
“看來大皇子這些年沒少收啊。”
管事恭敬行禮,沒有接話。
盛譽又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着桌面。
“追風!帶着人將這些東西送到皇宮去。”
追風領着人搬箱子走了,盛譽則對着管事再次招了招手。
“大皇子府後宅可還安寧?”
“回譽王殿下的話。安寧自然是安寧的,不過免不了磕磕絆絆罷了。”
“不管是哪家的府邸,只要女人多了,爭風喫醋總是難免的。”
“行了!莫要同本王打太極。”
“本王只問你,爲何今日後宅那般鬧騰?”
“按道理來講,大皇子妃是大皇子府上唯一的女主人,爲何那些女人敢與大皇子妃當面叫板?”
“就今日後宅發生的那些事情,本王怎麼看都不像是安寧。”
“管事莫要忘了,如今整個大皇子府盡在大皇子妃手中。”
“你若是還想在大皇子妃手中討生活,最好是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出來。”
“若你不實話實說,大皇子妃真的要遷怒於你,本王也不好保你。”
“仔細想想,你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所處的位置。”
管事眼眸轉了轉,這才恭恭敬敬的擡了擡手。
“奴才知曉了,這就將所有事情道與譽王殿下知曉。”
“後宅本是祥和的,哪怕最初的時候大皇子與大皇子妃鬧得不可開交,府裏依然平和。”
“直到賢妃娘娘送了孃家侄女來做側妃,大皇子府就開始有了變化。”
“從前不管大皇子與大皇子妃如何鬧騰,大皇子還是每日都要去大皇子妃的院中,哪怕每次都被趕出來,也日日堅持。”
“側妃來了以後,大皇子就鮮少去大皇子妃的院中了。”
“不只如此,大皇子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沒完沒了的納侍妾。”
“日子就這麼日復一日的過。久而久之,後宅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奴才知曉,大皇子妃之所以要將我們所有人都趕走,不是真的要出心裏的氣,而是想讓我們所有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大皇子所犯之事應當是不小的,不然的話,大皇子貴爲當今陛下之子,最多罰俸加上閉府思過。”
“可如今大皇子既然被送去北地服勞役,自然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算是變相的流放了。”
“大皇子妃如此做,也是給所有人一份體面,一個重新開始活下去的希望。”
“她是大皇子妃,是皇家玉牒上明媒正娶的大皇子妃。”
“只有大皇子妃離不得大皇子府,可也只有大皇子妃看不得所有人受苦。”
“譽王殿下,奴才斗膽,求譽王殿下幫忙。奴才不想離開大皇子府,奴才想繼續效忠大皇子妃。”
“奴才是宮中在大皇子離府之時派出來的管事太監。”
“奴才與他們不同,那些人還有自己的家,奴才的家只有大皇子府。”
“若是沒有大皇子與大皇子妃這麼多年的照拂,奴才早些年或許命都沒了。”
“不管大皇子如何,也不管大皇子妃如何,他們都是奴才的恩人。”
“奴才願意守着大皇子府,同大皇子妃一起等着大皇子的歸來。”
還不等盛譽說什麼,就聽到大皇子妃的聲音從門外緩緩響起。
“知道你忠心,你若不想離開,留下便是。”
“你留在府裏也好,前院的事情,本皇子妃本就知曉的不多。”
“只是你若留下也要想好了,或許從今日起,往後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你都要低人一等。”
“畢竟,大皇子是戴罪之身。”
管事忙對着門口走進來的大皇子妃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
“奴才謝主子成全!”
盛譽此時也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蘇靈婉身邊,輕輕拉起她的手。
“不是說好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去後宅接你嗎?你怎麼還同大嫂一塊兒過來了。”
“後宅也就那些事情,我與大嫂聽着那些女人嘰嘰喳喳的就頭疼。”
“這不?特意到前院來躲清淨。”
蘇靈婉擡起下巴,朝着管事的方向努了努。
“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盛譽笑着擺了擺手,“一切正常,什麼事都沒有。”
蘇靈婉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一方面是因爲她相信盛譽,只要是盛譽說的話做的事,她都放心。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這裏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大皇子府。
別人家的事情,自有當家的來解決。
“大皇子府的後宅烏煙瘴氣的,也不知道大嫂什麼時候能徹底解決完。”
“我總是覺得大嫂太好說話了,這要是我直接打出去。”
“給臉不要臉,又何須再給臉!”
大皇子妃似是聽到了兩個人壓的極輕嘀嘀咕咕的聲音,笑着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蘇靈婉。
“讓弟妹看笑話了,不過弟妹也不用擔憂。”
“再怎麼說,我也是武將之女。”
“先禮後兵一向是我處事的風格,自然不會墮了武將的名聲。”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大皇子府的後宅女人裏,除了有賢妃的孃家侄女,還有其他世家大族與皇子送來的人。”
“我得再等等,等一個適當的時機處理此事。只怕到時候要勞煩十弟與十弟妹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