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車伕眼疾手快,及時的伸出援手。
蘇靈婉似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一樣,美滋滋的喝着蜂蜜水。
車伕自然知道,太子府裏說話最有力度的就是太子與太子妃。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太子聽太子妃話的時候更多些。
可以說,此次出行的一衆人,只有追風一個人是慌張的。
畢竟太子殿下只和追風交代過此次的事情。
只是追風心裏苦的很。
他明明什麼都沒和太子妃透露過,爲什麼太子妃好像什麼都知道了呢?
不知道太子殿下得知此事後,會不會相信自己。
無論追風怎麼想,此時太子府的馬車也緩緩到了秦府門口。
沒了秦老太爺和秦貴妃撐腰的秦府,果然比從前落魄了不少。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蘇靈婉還是知曉的。
蘇靈婉緩緩掀起馬車車簾,看了一眼秦府,冷笑開口。
“追風,拿着你的佩刀,直接把秦府的門給本太子妃砍開。”
“既然一個個的都是聾子瞎子,就不需要再費盡心思和他們理論了,沒來由的耽擱時間。”
追風瞬間來了興致。
對於不走尋常路的自家太子妃,追風可算找到當年跟隨還是譽王殿下時的感覺了。
對付某些人,的確不需要將道理。
比如秦家人,就不值得他用禮貌相待。
秦家的守門小廝自然發現了太子府上的馬車。
可他們之前也被秦家主子們提醒過,不管是誰來了,都不必給臉。
就算是他們被迫來通傳,也得是對方的人低聲下氣的求過以後,再裝成大爺的樣子在對方面前走開。
只是秦家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來的人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牌。
原本秦家還以爲,太子殿下已經不是當年的譽王了,自然要注意國之儲君的身份和顏面。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太子妃從未變過,還是從前那般我行我素。
沒有讓人通傳便也罷了,這人凶神惡煞一樣的拎着刀,直直的朝着秦府的門劈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隨着秦府大門門板的轟然倒塌,躲在府門裏面的兩個小廝被震驚的回不過神來。
追風冷笑了一聲,“喲,還真讓我們家太子妃給猜着了,這秦府守門的果然是瞎子聾子。”
“怎麼着?還在此處看熱鬧呢?你們秦府大門都塌了,還不知道去通傳呢?”
兩個小廝這纔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其中一個小廝急急的朝着前院的方向跑去。
蘇靈婉坐在馬車裏,優哉遊哉的拿起一串葡萄,仔仔細細的用水又清洗了一遍。
等到秦家現任當家人憤怒的從裏面帶着一衆秦家人走出來的時候,蘇靈婉將洗好的葡萄認認真真的擦乾淨。
“太子妃這是做什麼?我秦府應當是沒有再招惹過太子妃了吧!”
蘇靈婉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笑意,拿着一串葡萄緩緩下了馬車。
“秦家人可真是有趣,本太子妃到這裏之後連面兒都沒露,帶着的還是太子殿下用慣了的追風,你們怎麼就知道是本太子妃來了,而不是太子殿下親至呢?”
“秦家這消息來源是靈通,還是不靈通呢?”
蘇靈婉笑意盈盈的看着秦家衆人,尤其是秦家當家人。
那人面色也有些難看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門口的兩個小廝。
“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太子妃來了也敢怠慢?”
“我秦家雖然大不如從前了,可也不是爾等看大門的也可以放肆的地方!”
蘇靈婉笑呵呵的盯着他,止不住的搖頭。
“說起來,本太子妃也着實是不解,你們秦家人的規矩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見到本太子妃這麼久了,連個禮都無人行不說,還當着本太子妃的面大呼小叫?”
秦家衆人面面相覷,哪怕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得老老實實的跪地行禮。
“秦家家主秦未孝,攜嫡系全族給太子妃請安。只是不知太子妃此次前來,是有何事?”
蘇靈婉笑呵呵的喫着葡萄,認認真真的掃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秦家人,隨即眼角微微上挑。
“這秦府本太子妃若是沒有記錯,是當時賞給秦老太爺的?”
“回太子妃的話,正是如此。”
蘇靈婉輕輕頷首,“追風,把秦府的匾額拆了。既然秦老太爺早已過世,這匾額也沒有繼續掛下去的必要了。”
追風自然按照蘇靈婉的要求辦事,速度飛快的將秦府的匾額拆了下來不說,還直接給一分爲二了。
“嗯,這樣就對了嘛。秦家人也得記得,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莫要讓本太子妃來親自提醒你們了。”
“對了,秦家人還是仔仔細細的自我查一查,若是有什麼不該屬於秦家的東西,卻出現在了秦家……”
蘇靈婉笑意森然,“本太子妃不是一點都不講道理的人,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後,本太子妃會命太子府侍衛親自入府搜查。”
“若是到時候還是發現了問題,秦家的人後果自負。”
秦府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蘇靈婉竟然還坐在了不知何時搬下來的軟椅上美滋滋的喫着葡萄後。
“太子妃,儘管您身份尊貴,可也沒有隨意闖入朝臣家中搜查的權力!”
“誒?本太子妃沒有嗎?那現在,本太子妃可有這個權力了?”
蘇靈婉笑着從腰間取下一塊兒金牌,正是皇帝在她新婚第二日入宮的時候,賞賜給她的金牌之一。
“若是一塊兒金牌不夠,本太子妃還有。”
蘇靈婉笑着又從另一側腰間取下一塊兒金牌,放在手中墊着。
“秦家家主,你覺得本太子妃可有權力了?”
蘇靈婉的聲音依然溫柔,可秦未孝則心底猛然一沉。
太子妃此話何意他心裏清楚,心底更加慌亂。
這樣主動打上門來,大概率是知曉了太子入宮的事情有蹊蹺了。
而用兩塊金牌來打他的臉,是要告訴他們,太子早就知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