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這些魚吃了恪妃娘娘投喂的食物,會不會轉頭把自己的孩子吃了。”
恪妃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掛着淡淡的笑。
“太子妃怎麼這麼重的戾氣,可是有什麼人招惹你了?如今敢招惹太子妃的人怕是不多。”
蘇靈婉也沒有說話,而是接過了另一邊小宮女遞過來的魚食,慢慢撒着。
“恪妃娘娘說的是,敢招惹本太子妃的人卻確實不多了,只是一直都有眼瞎心盲裝無知的可怎麼是好呢?”
“俗話說得好,花有百日紅,人與狗不同。只是大多數人是人,少部分人不如狗。”
“恪妃娘娘覺得,您是後者,還是……不是前者?”
蘇靈婉也沒了繼續慢悠悠餵魚的心情,直接揚手將一整碗魚食撒了出去。
“恪妃娘娘慢慢餵魚,本太子妃身子重,要回去休息了。”
只是讓蘇靈婉沒想到的是,這個恪妃還真是膽大不要命了。
竟然伸出腳來絆自己不說,還要伸手推自己。
變故只在一瞬間,只聽恪妃一聲慘叫,直衝湖水而去。
蘇靈婉冷笑,聲音也微微揚起。
“恪妃娘娘的腳太大,不知道放哪裏,被本太子妃不小心踩腫了,真是抱歉。”
“只是恪妃娘娘爲何要一頭扎進湖水之中?是想學鳧水嗎?還真是夠大膽呢。”
“雖說後宮大多數都是女子,可也有公公們走來走去的。若是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若是傳出後宮恪妃娘娘不滿獨守宮殿,父皇久久未寵幸你,而起了勾引內侍太監的心思……”
看着恪妃在水裏起起伏伏,不斷吐泡泡的樣子,蘇靈婉過了一會兒才放聲大喊。
“救命呀!恪妃娘娘捨身餵魚了!”
很快,一羣太監宮女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在看到水裏那個薄紗衣衫都散亂了的恪妃娘娘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尤其是那些小太監們,更是臉紅的不得了,紛紛將臉轉開了。
蘇靈婉看着衆人,焦急的開了口。
“你們可有會鳧水的?下去把恪妃娘娘救上來呀!”
這句話一出,宮女太監齊齊跪倒在地。
“太子妃!奴婢等不會鳧水啊!”
蘇靈婉“更加”焦急了。
“那怎麼辦呀!總不能等着恪妃娘娘硬了以後,用竹竿和漁網撈上來吧?”
不得不說,蘇靈婉這嘴真是越來越毒了。
蘇靈婉看着漸漸閉上雙眼的恪妃,最終“痛苦不已”的下了決定。
“人命關天,想來父皇應該不會在意的纔是。去找那些巡邏的侍衛問問誰會鳧水。”
“對了,找年紀大些的侍衛問,年紀輕的侍衛以後還要成家立業,不能耽擱了別人的未來。”
蘇靈婉冷笑,心中暗忖:
敢動讓本太子妃下水的心,救人毀清白的侍衛我都不找年輕帥氣的便宜你!
很快,恪妃落水一事傳到了御書房,傳到了皇后宮裏的麻將桌上。
“什麼?恪妃對靈婉丫頭下手?”
不得不說,後宮的宮人們真是太懂事了,都是知道何爲傳話藝術的。
很快,一大羣身份尊崇,地位高貴的人衝到了御花園事發涼亭。
好巧不巧的,在水裏救人的大鬍子侍衛是個懂得卡時間的。
皇帝攜皇子抵達的時候,正好瞧見恪妃衣冠不整的緊緊抱着大鬍子侍衛不撒手。
蘇靈婉也是沒想到,原本都昏厥過去的恪妃竟然醒的這麼及時。
但恪妃的左手死死地扣着大鬍子侍衛就算了,另一隻手到底在幹嘛,扯人家腰帶?
皇帝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難看,皇后則是擔憂不已的先看了一眼蘇靈婉,又怒瞪了大鬍子侍衛懷裏的恪妃。
等到大鬍子侍衛抱着恪妃從湖水裏出來的時候,剛把恪妃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就被憤怒的皇帝一腳重新踹下了水。
恪妃花容失色的放聲尖叫,氣的皇帝更是面紅耳赤,擡起來的手都顫抖起來了。
“愛妃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有精氣神,裝那副柔弱無骨的樣子作甚?”
“你還真是不挑啊!朕把你留在皇宮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啊?!”
“誰也不準救她!朕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淹死!”
事實證明,有的人在真正面臨絕對危險,等不到救援的時候,是會激發出體內潛能的。
而恪妃就以十分狼狽的狗刨姿勢,拼了命的游到了岸邊。
皇帝的確不會讓她死了,畢竟五皇子還在外維繫着各國之間爲數不多的和平,不好讓五皇子寒了心,回京城後沒了母妃。
原本想着等恪妃真的要不行了,再讓人去救。會水的老嬤嬤他都已經命人找好了。
只是恪妃自己能上來,還要等着侍衛跳下去救她,徹底讓皇帝震怒了。
“押上恪妃,擺駕椒房殿!”
椒房殿,皇后寢宮正殿,平日裏後宮妃嬪晨昏定省,或接待外命婦的地方。
此時皇帝和皇后坐在主位,太子盛譽與太子妃蘇靈婉坐在下方。對面坐着被封爲戰王的大皇子盛戰與被封爲智王的二皇子盛智。
而恪妃有些狼狽的跪在了地上,一旁是臉色十分幽怨,身上同樣滴着水的大鬍子侍衛。
大鬍子侍衛都快原地爆炸了,心裏對恪妃更是煩得很。
瞧瞧!明明自己能爬上岸,幹啥要拖自己下水?
只不過皇帝既然只讓恪妃跪着,而讓他立在一旁,或許皇帝不會治自己的罪。
不管大鬍子侍衛心裏有多忐忑,此時的恪妃面上已經開始慢慢爬上了委屈。
“恪妃真是好興致啊,以身餵魚,也不怕把朕的錦鯉們給薰死!”
恪妃剛準備悄悄下手掐自己一把,好讓自己落淚。
聞言微微一愣,擡頭便看到了皇帝面上滿是嫌惡之色。
這下,恪妃是真的慌了神,眼淚隨之簌簌落下。
“皇上?您這是何意啊?臣妾不是自己跳進去的,更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啊!”
此話一出,坐在一旁的盛譽率先不滿的冷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