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妃低着頭，眼珠子瘋狂轉動。
她當時動手的時候，可是確認過四周沒有人的。
“父皇，不知可否讓證人進來？”
“宣！”
很快，一個宮女快步走了進來，跪在了恪妃身邊。
還不等她開口，蘇靈婉就發話了。
“你跪到這邊來，小心你那昔日舊主一個沒忍住，手撕了你。”
蘇靈婉想起從前看過的畫面，宮女跪在犯事的主子身邊，往往下場都很慘。
她蘇靈婉是要收拾這個對自己有壞心的女人，不是來給對方搭戲臺子唱戲的。
宮女很聽話，也很懂事，緩緩移動到了蘇靈婉的身邊跪好。
“陛下，奴婢是恪妃娘娘的貼身婢女，跟着恪妃娘娘也有五年了。”
“今日恪妃娘娘的行徑，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儘管奴婢在宮裏的時候，經常被恪妃娘娘以各種緣由責罰打罵。”
“可奴婢知道，奴婢是無法對主子做什麼的。只能任由主子發泄。”
“可太子妃娘娘是不同的啊！太子妃娘娘是無辜的人啊！怎麼能忍受這些呢？”
“奴婢實在是沒辦法違背自己的良心，看着恪妃娘娘朝着害人的路走去，與善良正義越來越遠。”
“恪妃娘娘若是不想讓奴婢活着了，晚些奴婢自然會按照恪妃娘娘交代的話去做。”
恪妃瞬間就要站起來，卻因爲跪的久了，再次狼狽的摔倒在地。
“賤人！你到底爲什麼污衊本宮！本宮平日裏待你不薄啊！”
恪妃哪裏知道，她之前害死的一個嬤嬤，就是這個宮女的母親呢？
而恪妃的宮女之所以反水，也是因爲追風將宮女母親的遺物和遺書給了她。
這個宮女原本是忠心耿耿的，只是爲母報仇的心，讓她無法冷靜下來，無法助紂爲虐。
更何況，她也不算是撒謊。
畢竟，先動歪心思的人，的確是恪妃。
而太子妃那般做，不過是順勢而爲罷了。
蘇靈婉其實也是一個簡單至極的人。
萍水相逢的過客，點頭之交的情分都好。
若是有人對她好一分，她會還三分。同樣的，若是有人對她有一分壞心思，她同樣還三分。
善良，是留給同樣抱有善意的人，而不是無差別的與人爲善。
別人都要蹲在頭上拉屎了，何必還要笑着給對方遞紙呢？
雖然這話看起來有點髒，但話糙理不糙。
此時的皇后已經憤怒至極，起身快步走到了恪妃面前，將已經快要湊到宮女身邊的恪妃單手拎了回去不說，還甩了極其響亮的兩個大耳光。
“當年本宮就不該留你這條命！若不是因爲你，老五怎麼會那般悽苦！”
“是本宮把你想得太好了，一個連做母妃都做不明白的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不管不顧的人，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皇上！恪妃此事如何定奪，您說吧！”
見皇帝兩手湊到一起，打算合攏塞到衣袖中的時候，皇后又開口了。
“臣妾勸您好好說！事關太子與太子妃，和未來皇太孫！”
對於恪妃這個人，若不是今日她與蘇靈婉起衝突，皇帝真的都快忘了她了。
畢竟，五皇子小的時候就不在恪妃身邊長大，恪妃也許久沒有露面過了。
蘇靈婉其實是有些疑惑的，畢竟一個多年失寵的妃嬪突然敢對自己下手，這個形跡十分可疑。
但蘇靈婉沒有勸皇帝從輕發落，畢竟五皇子在一天，恪妃就不會被處以死刑。
最多就是讓她多喫些苦頭，受點罪罷了。
皇帝的決定一出口，蘇靈婉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恪妃意圖謀害皇家血脈，其罪當誅。然誕育五皇子有功。”
“行爲不端，舉止輕佻，爲老不尊，拉下去，拔光十指指甲後，回你自己的宮裏禁足吧。”
“沒有朕的命令，終身不得踏出你的宮殿半步！”
皇帝的話，算是爲恪妃的未來畫上了一個句號。
等到恪妃被拽出去的時候，蘇靈婉又緩緩開口。
“父皇，派個人給恪妃娘娘包紮傷口吧。十指連心，命總是要保住的。”
對於蘇靈婉難得的爲對方求情，皇帝也是沒想到的。
不過蘇靈婉的話確實也說在了他的心坎裏，皇帝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
“難爲你以德報怨，朕就聽你的，給恪妃留些薄面。”
蘇靈婉乖巧道謝，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過段時日，兒媳想要去探望恪妃，還請父皇恩准。”
皇帝挑了挑眉，不明白蘇靈感爲什麼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但想着蘇靈婉不是一個會胡來的人，且今天這事情聽起來，確實是受委屈了。
若是想要去發泄一通，也實屬正常。孕婦的情緒必須照顧好了，事關自己小皇孫的身體健康。
“行吧，朕準了！只不過去的時候多帶幾個人，注意自己的安全爲好。”
“多謝父皇，父皇放心，到時候兒媳會讓太子陪同的。”
皇帝這才真的放了心，看着自己的幾個兒子，示意回御書房繼續商量之前的事情。
只不過讓皇帝沒想到的是，自家太子兒子開口了。
“此事讓婉婉一塊兒去討論吧，她知道的也不少，或許有不一樣的想法。”
皇帝挑了挑眉，思忖了片刻後，終是答應了。
“雖然沒有女子干政的先例，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一起吧。”
蘇靈婉心裏清楚，若不是自己的魔童窟聖女身份，只怕皇帝再寵盛譽，也不會讓她前去。
魔童窟聖女，比起各國皇室都要尊貴的多，自然有權利。
皇帝這樣做，既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又保全了與太子的父子之情，還給了魔童窟聖女尊重。
蘇靈婉笑着對着皇后眨了眨眼，“一會兒周院判到了，讓他晚些回府前，先去太子府走一趟就好。”
“兒媳的身子兒媳清楚，現在已經沒事了。”
皇后笑着點了點頭，正巧被拔了指甲昏死過去的恪妃被人如同拖死豬一樣拖了回來。
“還拖回來幹什麼！髒了本宮的地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