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爲官這麼多年,一時不察走了歧途歪路也是有的啊!還請陛下給老臣一個機會,老臣定然痛定思痛啊!”
盛譽冷哼,“本太子原本想着只聽着不發表任何言論,聽到此處,本太子實在是忍不住了。”
“父皇,既然他只是一時不察走了歧途歪路,爲何有多次的貪贓枉法?”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獨獨他的親屬家眷都是知法犯法,青天白日的強搶民女還有人撐腰。”
“父皇,這就是一時不察嗎?這是一世不查吧!”
勾步理還要開口辯駁,盛譽的聲音再度響起。
“只怕五哥當年剛出生就被恪妃往水盆裏按,想要五哥死的事情,也有他的授意在!”
“兒臣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勾步理家中的子嗣,除了他的嫡長子家中有男丁外,其他的兒子和嫁出去的女兒,都沒有男丁能活下來的。”
“勾步理的女兒們,除了入了父皇后宮的恪妃外,都成了各個官員的續絃和妾室。”
“而他的孫女和外孫女,也都是如此。”
“更有甚者,嫁到了別的國家去,成了商戶家的正妻,或是地主老財的養女、續絃。”
“這些難道也是勾步理的一時不察,誤入歧途?”
盛譽就差明說勾步理狼子野心了。
“秦家人的勢力怕是尚未拔除乾淨,父皇不可動了惻隱之心,亂了大盛江山!”
盛譽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起身附和。
勾步理慌了,也真的後悔了。
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是因爲說了太子妃不得干政的話,對太子妃不敬了那麼一兩句,就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了?
不知勾步理是覺得自己已然沒有活路了,還是被刺激大發了,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妃是妖怪!太子妃是索命的鬼魂!她不是這裏的人!”
“太子妃從前是個有病的人!太子妃從前在鎮北侯府的時候,是一個喫飯都需要人喂才知道張嘴的廢物!”
“自從那次鎮北侯府的白夫人出事後,太子妃就不正常了!”
“陛下!上一任鎮北侯府蘇轄獻就在老臣的府上養着身子,他的大女兒蘇嫺婉也在老臣的府上。”
“他們兩個都說,蘇靈婉是個魔女,是鬼!是借屍還魂的鬼!”
“陛下!不能讓太子殿下過於寵愛她啊!她是借屍還魂的鬼!會壞了大盛朝國運的啊!”
“陛下!蘇靈婉從前癡癡傻傻了那麼多年,做什麼事都慢半拍,怎麼可能是如今這個伶牙俐齒的人啊!”
“老臣所言句句屬實啊!蘇靈婉這個人肯定是不對勁的啊!她一天的家學都沒上過,鎮北侯府也從未給她請過女先生,她怎麼會懂那麼多?”
“您一定要相信老臣的話!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正常的,都是鬼怪轉變的啊!”
蘇靈婉萬萬沒想到,這前刑部尚書竟然收留了蘇轄獻和蘇嫺婉。
周院判不幹了,氣呼呼的伸手指着他。
“你在大放什麼厥詞!本院判的府邸就在鎮北侯府旁邊,本院判怎麼不知這些事情?”
“莫要爲了給自己開脫,就胡亂、肆意攀咬!”
若是這些話是從前的皇帝聽了,一定會半信半疑的。
畢竟蘇靈婉是如何長大的,皇帝和皇后都是清楚的。
只是蘇靈婉是魔童窟的聖女,魔童窟那邊的聖女可都是足智多謀,且腦子裏的想法都是超乎這個時代的先進思想。
誰知道魔童窟的聖女傳承方式是什麼樣的呢?
這就好像武學奇才相結合的孩子,生下來可能就是有內功的,是一個道理。
難道就因爲人家天賦異稟,就成了妖魔鬼怪?
盛譽覺得,是時候公佈蘇靈婉的身份了,畢竟安國公主已經差不多快要到京城了。
哪怕想要將消息傳遞出去,只怕也做不到了。
“怎麼?蘇轄獻住在你府上那麼久,沒有告訴你本太子的髮妻,是魔童窟聖女?”
勾步理的雙眼猛地瞪圓,不可置信的瘋狂搖頭。
“不可能!魔童窟上一任聖女死了,不可能找得到她的傳人!”
蘇靈婉笑了,“看來,勾步理你知道的不少啊,連魔童窟的事情都清楚,你到底是誰呢?”
“據本太子妃所知,知曉魔童窟部分事情的人,除了各國皇室的帝后及太子,也就只有魔童窟的人。”
“你不是皇室中人,無魔童窟之中也無勾姓之人,你到底是哪裏來的消息?”
蘇靈婉的嘴角緩緩勾起,語速也放慢了許多。
“還是本太子妃該說,你不是姓勾的,你也姓秦。”
此言一出,御書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連皇帝也是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兒媳,腦中一片空白。
秦家人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朝堂之上與自己的皇子們的事情,都與秦家有關?
勾步理瞬間跪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本太子妃若是你,就會老老實實的認下所有的罪。”
“如今的你將你全家都是秦家人的祕密都暴露了,可有想過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處境?”
“秦家人若都是你這樣的蠢貨,或許不用本太子妃出手,你們自己把自己就作死了。”
蘇靈婉笑意深深的看着勾步理,皇帝現在滿腦子都是“秦”這個字。
盛譽一直注意着御書房裏面的動靜,自然不會遺漏掉自己父皇此時的神色。
“周院判,勞煩給父皇看看,莫要讓他怒急攻心。”
周院判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在了皇帝的面前,迅速找出一個小藥瓶,從中倒了兩粒黑色的藥丸餵了進去。
幾息後,皇帝的呼吸終於平穩了許多,面色也好看了些。
“傳朕口諭,所有勾家人,無論男女老少,無論主家還是奴僕,通通送入大理寺!”
“錢御史家中所有人,同送大理寺!秦家所有在逃之人,抓捕回京,全部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