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真是好定力啊,本皇子若是你,此時定然要想法設法的出去纔行。”
四皇子拄着柺杖,緩緩踱步到了智王的牢房外,輕輕揮了揮手。
跟在後面的差役急忙將牢房門打開,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旁。
待四皇子走進去後,才又快速關上了牢房們,靜靜的站在外面。
四皇子瞥了一眼外面的差役,只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這裏有本皇子就行了,你將牢房的門鎖好,半個時辰後過來放本皇子出去即可。”
差役自然應是,生怕智王會在裏面跑出來一樣,鎖的那叫一個痛快,溜的那叫一個麻利。
智王從頭到尾都沒動一下,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二皇兄,如今只有咱們兄弟二人在了,還不打算開口說點什麼嗎?”
“雖然是父皇下令將你帶進來的,可勸說父皇抓你的人可不是四皇弟我。”
盛智緩緩睜開了眼睛,往四皇子的臉上瞥了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彷彿看到的是什麼髒東西一樣,嫌棄的很。
“老四不在自己的府裏好好養養身子,拖着一條廢腿到處晃悠,真是好雅興。”
“若我沒有記錯,大盛帝王不得身有疾。你如今這個樣子不想着找良醫看看,還要來這麼個地方,真不知是不是該誇你聰慧。”
四皇子萬萬沒想到,自己本是來看笑話順便談條件的,怎麼反倒成了被看笑話的那一個了呢?
“二皇兄,你如今都落到這個田地了,竟然還如此說話。”
“你可知,如今整個大盛朝,除了我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保你安全?”
“大盛那麼多官員連同家眷都被你放走了,如今的大盛朝堂都是老八的人。”
“戰王和老五兩個人,他們就算是想要搭救你也是不可能的,他們倆也都是自身難保了。”
智王纔不理會他,畢竟在智王的心裏,四皇子這個人雖然經歷了之前被關押在太子府水牢的事。出來後腦子確實聰明瞭許多,可這智商到底還是不夠看的。
“本王若是你,根本就不會趟這趟渾水。你就那麼確定,在八皇子的心裏,你還是他的胞兄?”
“在皇位面前,別說是親兄弟,就算是親父子,親母子。在他的心裏都不會有任何情分在。”
“若是想保命,過一個閒散皇子的日子,你現在就出去,向你的八弟認罪。”
智王此話一出,四皇子的神色控制了幾次也沒控制住的逐漸扭曲了。
“本皇子不信你看不出來,老八就不是一個做儲君的料!”
“若是將整個大盛朝交到老八的手中,用不上三年,整個大盛將不復存在!”
說到此處,四皇子突然停下了話頭,艱難的挪動到了智王身邊坐下。
“本皇子知道,你十分欣賞老十,也相信老十定會回來救你。”
“可你有沒有想過,永安城距離京城到底有多遠。”
“哪怕是信鴿飛到北地再飛回來,都要月餘。你憑什麼認爲,你能等到他的搭救?”
四皇子將柺杖放在一旁,手輕輕的搭在了智王的肩上,微微用力。
“本皇子若是你,就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更有利的方式。遠水救不了近火,想要保住自己的一切,就要找對盟友纔行。”
“老二啊,你從前也是個聰明的人,都知道用裝傻充愣的方式面對這些難題,如今怎麼就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了呢?”
“若是你一直像是從前那般裝傻,或許所有人都會一直以爲你是真傻,自然會爲了名聲善待你。”
“只是可惜了,你腦子不夠清楚,總是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讓我這個做弟弟的也很爲難啊。”
智王輕蔑一笑,冷冷開口。
“你自然是不必爲難的,畢竟你有一個親弟弟如今把持大局。若是你能夠站對了隊伍,或許以後你的日子比任何時候都要體面。”
盛智聲音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讓四皇子聽見就恐懼不已,頭皮發麻的聲音。
“老四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聰明’啊!朕能不能從永安城趕過來搭救二皇兄,也是你能隨意揣測的?”
四皇子不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因爲柺杖沒有在自己的手裏,一時之間失去平衡,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真是一個懂禮節的好皇子,知曉給朕行大禮。”
盛智緩緩起身,剛要給盛譽行禮,便被盛譽快一步攙扶住了。
“二皇兄受苦了,我來帶你回家。”
盛智笑着點了點頭,與盛譽緩緩朝着外面走去。
而倒在地上的四皇子沒有人管,更沒有人敢攙扶。
“來人!將四皇子鎖了,莫要讓人跑了!敢私自放人離開,去個人告知八皇子!”
皇宮地牢裏的人,之前都被盛譽默默地替換過了。
說是地牢裏的人都是皇帝的人,實則早已都被盛譽變成了自己人。
之所以盛智出來的時候有些消瘦,人也看起來有些不夠精神的樣子,顯得滄桑了許多。
可這都是沒辦法的,誰讓八皇子時不時的就要進來展示優越感,刺幾句盛智呢?
若是盛智過於乾淨整潔,八皇子一定會清楚的意識到地牢裏的人不對勁,盛智只會更加危險。
盛譽拉着盛智離開地牢,從另一個地道離開時,心裏還在慶幸。
幸好當年自己從太子府挖了一條地道誰也沒告訴,也幸好自己與母后留了一些心眼兒。
儘管仍有很多事情沒有瞞着被自己稱呼爲父皇的男人,可事關生死和一些祕密,他與自己的母后一直都是十分小心的。
蘇靈婉在入口等着,太子府的人也開始慢慢活躍起來。
儘管府裏的人都不知道爲何管家突然讓他們收拾太子府了,可有事情做總比整日閒着好些。
此時太子府的花園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