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判說的對,你身子本就弱,可不能出任何問題,朕會心痛的!”
全嬪笑着擺了擺手,不着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皇帝的大掌裏抽了出來,將皇帝的手貼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又側過頭看向秦院判,同時也注意到了蘇靈婉的視線一直放在秦院判身上。
這纔再度將眼神落在了皇帝的身上,笑意盈盈。
“陛下!臣妾的胎象很穩,今早才讓秦院判看過的,自然不會出問題的。”
“秦院判如此說,想來也是擔心臣妾會亂喫東西,擔憂罷了。”
“畢竟秦院判負責臣妾這一胎,小心些總是有的。”
皇帝輕輕頷首,對於自家全嬪的話自然是聽得進去的。
“既然是這樣,那秦院判繼續去喫喫喝喝你的,朕仔細盯着些全嬪就好。”
秦院判恭敬應是,正打算離開,就聽蘇靈婉的聲音響了起來。
“院判真是好姓氏啊,就是不知秦院判與從前的秦貴妃是何關聯啊?”
不怪蘇靈婉多想,秦家人能夠將孩子換出去,定然是宮裏有穩婆或是太醫有秦家人。
只是秦貴妃逝去後,皇帝應該清理過太醫院,爲何太醫院裏還有秦家的人?
皇帝也是一愣,似乎他也沒想到這一層關係。
不過很快,皇帝就擺了擺手,示意秦院判回去該幹嘛幹嘛。
“我大盛朝的事情,全盛的皇后就不必操心了吧!”
盛譽重重頷首,“大盛皇帝此言甚是有理,是朕的皇后冒失了。”
又笑着拍了拍蘇靈婉的手,語重心長的開口。
“大盛皇帝都能夠忘記被秦家人換走的皇子,又怎麼會擔心全嬪的孩子會不會被換掉?”
“再說了,如今的大盛皇太子是老八,又不是全嬪肚子裏那個。”
“大盛的未來帝王是不是盛家人又如何?是不是大盛皇帝的骨血又如何?”
“左右咱們全盛朝的皇太子是咱們家平兒就可以了,不必擔心那般多!”
蘇靈婉一想到自家的平平和安安,眼底的笑意也不由溫柔了許多。
說出來的話也難得沒有帶刺,可還是讓大盛皇帝聽着有些不舒服。
“夫君的話說的極是,咱們自己的孩子好好養着就行,別人的孩子就算把整個朝堂敗光了又能如何呢?”
“左右咱們所守護的全盛百姓們安居樂業就好,至於別國是個什麼狀況,又如何呢?”
“倒是希望所有秦家人,都能在大盛的國土上安居樂業。”
蘇靈婉話音一落,皇帝的心裏再度不舒服起來。
可是皇帝又不能說什麼,畢竟蘇靈婉的話雖然不中聽,可事實確實是如此。
皇帝心裏也開始有了旁的心思,或許紫宸殿裏的下人,自己得仔仔細細好好觀察一番纔行了。
全嬪或許也沒想到,被她洗腦了這麼久的皇帝,會因着盛譽和蘇靈婉兩個人的話有了旁的想法。
蘇靈婉和盛譽見大盛這邊也沒什麼讓他們感興趣的人或話題了,就想着早早結束這宴席,早些回去休息。
“說起來,有一樁事倒是要說一說的。”
皇帝突然開口,目光直直的朝着盛譽的方向看去。
“大盛的太子府一向是有規制的,如今大盛的太子府應該給大盛的太子居住。全盛的皇帝還賴在大盛的太子府裏不走,未免惹人笑話了。”
蘇靈婉冷哼一聲,“說起來,大盛一向都是沒有太子府這種東西!想必大盛皇帝未登基前,住的應該也是皇宮。”
“只不過皇宮裏面單獨開闢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宮殿羣,叫東宮,是也不是?”
皇帝一愣,萬萬沒想到蘇靈婉連這些都知曉。
“本宮的夫君住的,是先帝時期分給本宮夫君的王府。說起來,大盛的先帝在我們全盛那邊,可是太上皇吶!”
“那府邸說起來,還是太上皇賞賜給他嫡親皇孫的,不知與大盛皇帝何干啊?”
大盛皇帝狠狠拍桌,妄圖用帝王之威喝住蘇靈婉。
卻不想蘇靈婉完全不怕,還直接掀翻了面前的長條桌。
“怎麼?只有你這個老皇帝纔會掀桌子嗎?本宮也會!”
大盛皇帝怒不可遏,擡手狠狠地朝着蘇靈婉的方向指去。
“本宮若是你,就會放下手。連本聖女都敢指,大盛是真的想在今日亡國嗎?”
皇帝放下手不是,不放下手還不是。
只得緩緩將手指着的方向挪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個小太監,暴喝。
“朕親自賜下的太子府牌匾,去給朕摘下來!”
蘇靈婉冷笑,“這倒不用大盛皇帝費心,本宮已經將那牌匾給您送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蘇靈婉還不忘了拍了拍手。
很快,便有兩個人擡了一個黑色的大布袋走進來,面無表情的將碎成好幾片的牌匾倒在了大廳之中。
“大盛朝送的太子府牌匾,一塊兒沒多,一塊兒沒少,都在這兒了。”
“只是這牌匾似乎過於脆弱了些,竟然碎了呢!”
蘇靈婉說完話後,看了看盛譽,又看了看其他人。
“這大盛宮宴真是越辦越無趣了,這樣的宮宴,本宮下次定然是不會來了。”
“哦對了,大盛陛下若是不喜李公公,那本宮就將人接走,給本宮的母后送去。”
“到底是先帝千挑萬選出來的好內侍總管,總不好浪費了。”
說完話,蘇靈婉不管皇帝是個什麼神色,也不管皇帝哆哆嗦嗦想要開口說點什麼,自顧自的帶頭就走了。
盛譽笑着起身,伸手撣了撣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跟在蘇靈婉身後離開了。
只不過在走的時候,腳還十分“不小心”的在碎掉的匾額上面踩了兩腳,雲淡風輕的離開了。
戰王、智王和五皇子自然也不會留在此處,他們如今已經用實際行動展示了他們的真實想法。
他們寧願放棄大盛的王位和皇子身份,也要追隨盛譽和蘇靈婉夫妻,去全盛朝效力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