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老夫人如同瞬間活過來了一樣,眼神都不由放光。
“快些請老二進來!記得同他說一聲,咱們家來了貴客!”
蘇靈婉心裏不由覺得好笑。
什麼貴客不貴客的,她相信鄭家二爺是知曉他們來了,才急匆匆的趕過來的。
進來的男人雖然與禮部尚書鄭大人很像,但也只是長相相似些罷了。
不管是氣質還是給人的感覺,都是兩個極端。
反倒是讓蘇靈婉在他的身上,看出這人應當是從前蘇轄獻與白老爺的綜合體組合而成的狀態。
蘇靈婉不由勾了勾脣角,只覺得鄭家人或許比自己想的要有趣多了。
蘇靈婉沒有繼續觀察對方,而是微微擡起自己的手,認認真真的欣賞起來。
“本宮記得從前鄭家的教養很是不錯,不然本宮的母后定然是瞧不上嫡長女的。”
“只是如今看來,鄭家的教養也只有長房好一些,旁的人倒是不堪的很。”
鄭家二爺進來聽到了這樣的話,神情不由僵了僵。
可他心裏也清楚,蘇靈婉就是討厭他們鄭家留在京城的這一支。
或者說,是全心全意向着鄭家長房的,與他是什麼樣的人無關。
“不知全盛朝的皇后娘娘在此,以爲只有智王殿下與五皇子殿下在此,倒是下官的不是了。”
蘇靈婉挑了挑眉,十分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鄭家二爺。
“下官?本宮怎麼不知你是何時入仕的啊?在大盛朝堂所任何職啊?”
鄭家二爺嘴角強行撐起的笑意一瞬便再度僵住了,可還是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認認真真的開口回答。
“下官雖然不是什麼朝堂大員,可也在六部任職。”
蘇靈婉輕輕頷首,“你這話說的也對,哪怕是在戶部負責搬搬擡擡的小吏,那也是能封給九品官的。”
“就是不知你在六部哪裏任職?不會是由着你哥哥幫忙,在禮部做灑掃的吧!”
蘇靈婉這話說的多少是有些不客氣了。
六部灑掃,一般都是宮裏的太監做的活計。
畢竟後宮的太監人數不算少,總會有些人被放出來做旁的事情。
只是鄭家二爺的神色再度一僵,倒是讓蘇靈婉不由咂舌。
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謅,竟然就說中了?
蘇靈婉掏出帕子,捂住自己的嘴,笑的眉眼彎彎。
“本宮也是沒想到,竟然被本宮說中了。”
“只是你也是有趣,這麼個事兒怎麼不早說呢?”
“若本宮知道你是做灑掃的,本宮自不會說出來讓你難堪。”
可蘇靈婉話雖這麼說,依然是持續補刀。
“做灑掃的活計,俸祿應該不會少了。永安城那邊負責倒夜香的一個月都有半兩銀子。”
“你到底是個官,自然要比倒夜香的賺的多。”
此話一落,整個大廳瞬間更加安靜了。
蘇靈婉看着鄭家二爺的神色,再一看鄭家老太太,內心的小人兒都快笑瘋了。
真是沒想到,這鄭家二爺混的這般慘。
說起來也對,若不是大房那邊爭氣,這鄭家老夫人此時應該是在哪個不知何名何地的角落面朝黃土背朝天呢。
“鄭老夫人,人得學會知足常樂。好好的日子若是不知道珍惜,只怕日後會越發艱難。”
“當初爲何非要回到京城來呢?可是永安城那邊不如京城?”
鄭老夫人很想點頭,可她回到京城後也是留在後宅從未出過門。
若是非要說永安城不如京城,實在是說不出來哪裏不如。
想說永安城比京城落魄太多吧?可不少人都提到過,如今的永安城可比京城還要熱鬧些。
蘇靈婉默默的看着鄭家老夫人的神色,又緩緩將視線落在了鄭家二爺的身上。
“既然你們鄭家的主家到齊了,本宮就不多耽擱時間了。”
“你們若是識趣些,本宮可以給你們留些臉面。”
“將本宮全盛朝禮部尚書嫡長女送出來,本宮自然什麼事都不做,直接帶人離開。”
“若是你們不知道什麼叫配合,非要敬酒不喫喫罰酒,本宮也只能滿足你們。”
鄭家老夫人自然是不願的,如今又有自己的二兒子趕回來,底氣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只是剛剛被蘇靈婉壓制的太狠,自然不好開口反駁什麼,只是給自己的二兒子悄悄使了個眼色。
鄭家二爺自然明白自家母親的意思,對着蘇靈婉十分恭敬地再度揖了一禮。
“全盛皇后娘娘這般做,可是打算取下官侄女和親?”
蘇靈婉一挑眉,“還真是難爲你想到了這麼一個詞,看來是背後有人給你支招啊。”
“只是背後給你支招的人,有沒有告訴你,若是本宮生氣了,你又該如何?”
不等鄭家二爺開口,蘇靈婉只厲喝一聲。
“翠果!打爛他的嘴!”
翠果平日裏雖然膽子極小,可若是不見血,自是不怕的。
又因着蘇靈婉每次喊她都是讓她打爛旁人的嘴,自是熟能生巧。
等到鄭家二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翠果連着抽了好幾巴掌了。
見鄭家二爺的手馬上要擡起來打算反抽回來,蘇靈婉的眼神不由更冷了些。
正打算開口喚外面的護衛進來,就看到翠果反應極快的擡起腳就朝着某無法明說的地方狠狠踹去。
下一秒,就聽到鄭家二爺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全盛的皇后娘娘!您的婢女是不是這般做十分不妥?這是要斷了老鄭家的香火啊!”
蘇靈婉冷哼,“本宮的婢女反應快,知曉如何自保不會受傷,有何不妥?”
“若不是你家二兒子想要動打本宮婢女的心思,又怎會受這樣的罪?”
“至於斷了你老鄭家的香火,不知要從何說起?”
“是你的兒子孫子都沒了,還是本宮下懿旨殺了你全家了?”
“空口白牙的就敢當着本宮的面污衊本宮,真以爲本宮不敢動你嗎!”
鄭家老夫人又是狠狠一抖,就聽到外面又傳來了小丫鬟顫顫巍巍的通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