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國老太后當真是個難纏的,若不是咱們家婉婉聰慧,只怕哀家都要上套了!”
蘇靈婉正吩咐碧落拿着自己剛剛印下的模具送去工部那邊,找一個能工巧匠將鑰匙刻好了送過來。
轉過身來對着皇太后笑着擺手,聲音柔和。
“母后這話可真是要羞愧死兒媳了,兒媳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若不是母后多加提點,只怕兒媳連那幾句話都說不出來呢。”
蘇靈婉越是這般,皇太后越是喜歡。
此時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一遍遍的說蘇靈婉最是乖巧懂事。
“皇太后娘娘,今天臣婦來,是有一個東西要送進宮的。”
葉老太太笑着將袖子裏藏着的一塊令牌拿了出來,捧在手心朝着皇太后面前送了送。
“三十幾年前永安城還是北地的時候,臣婦去軍營找自家老頭子的時候咯到了腳,低頭便看到了這個東西。”
蘇靈婉也不由朝着自家外祖母的手心看去,見那令牌如玉般的材質,周身泛着神祕的紫黑色光芒。
再一定睛仔細瞧,那令牌上面竟然還有字。單字一個“顧”。
“臣婦左思右想了許久,這或許是顧氏家族裏面的人所有。只是當時顧老那會兒應當是在京城纔對,這令牌不該出現在北地。”
儘管皇后與蘇靈婉的母親小的時候便認識,可按照自家外祖母話裏的意思是,當時的顧家人應當還沒有到北地那邊。
那麼這令牌提前出現在北地,就十分蹊蹺了。
皇太后的臉色不由也一沉,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家父親說什麼都要舉家搬遷到北地的事。
難不成當時是已經得知丟失了這個東西,所以怕招來殺身之禍,躲的遠些纔好?
皇太后緩緩擡起手,將葉老夫人手裏的令牌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仔仔細細的端詳了許久。
下一刻,便見皇太后將手心裏的令牌從中間掰開,從裏面掏出來了一個被卷好的衣角。
只是那上面的字跡已經成了暗紅色,一看便是情急之下用血所寫的。
等到皇太后看完了上面的內容後,整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對了。
蘇靈婉不知該不該開口詢問時,便見到皇太后突然擡起頭悽慘大笑了兩聲,忽然噴了一口鮮血,軟軟的倒了下去。
蘇靈婉嚇了一跳,慌忙走上前去接住了皇太后,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上。
顧不上看那上面寫的什麼,蘇靈婉連忙衝着黃泉吩咐。
“速度去太醫院那邊,將本宮的義父喚過來,快去!”
蘇靈婉將皇太后扶到了內室休息,手顫顫巍巍的搭在了皇太后的手腕處,認真的號着脈。
可也不知是她過於緊張,還是發生了旁的事情,竟是摸不到有脈搏跳動的跡象。
蘇靈婉此時急的都快哭了,好在周院判來得也快。
只是周院判號脈後,面色也十分嚴肅。
忙不迭的開口,讓人記好他要的藥材,多準備些給皇太后泡澡。
等到記錄好藥方的小宮女離開了,蘇靈婉才聲音略帶顫抖的開口。
周院判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在他連續快速施了三十幾針後,終於是鬆了口氣。
“皇太后娘娘急火攻心,本就有鬱結之症,竟是被一併引發了。”
“只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皇太后娘娘會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蘇靈婉這纔將視線落在了黃泉身上,黃泉將皇太后之前看過的血書遞了過來。
等到蘇靈婉看完後,不由面色如寒冰。
“本宮真是對他太好了!早知如此,當時入京城皇宮的時候就該直接送他上西天!”
蘇靈婉不由心疼的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皇太后,見她的頭髮雖然還是如墨般黑,可也能依稀看到藏在裏面的白髮。
原來,皇太后娘娘也上了年紀了啊!
蘇靈婉不由苦笑,想着這件事無論如何得讓自家夫君知曉纔行。
只是如今皇太后這個樣子,整個全盛朝都是上下忙碌的現狀,她着實是走不開。
看來只能讓京城那個人多活一段時日了,真是便宜他了!
蘇靈婉不由有些後悔,沒有空投個基站過去搭載個信號塔什麼的。
如今自己就算是能在魔童窟拽出來通信設備,只怕也沒有辦法與自家男人聯繫上。
唯一能有聯繫的也就只有遠程監控罷了,只是那東西只有她這邊監控大盛的,沒有從大盛那邊反監控這邊的。
很快,宮女帶了足足十幾個小太監帶着藥材,備好了浴桶與熱水提了進來。
“皇后娘娘,這浴桶可是要放在偏室屏風內?還是直接擡進來,放在您的內室?”
蘇靈婉想了想,一會兒自家婆母泡完溫泉自然是要擡到牀上躺着的。雖說屋子裏面十分溫暖,可萬一從偏室回來着了風寒也不是什麼好事。
“直接擡到內室吧,大不了到時候讓宮人們受累些,仔仔細細的將水漬擦乾淨便是。”
宮人們自然應是,齊齊行動起來。
蘇靈婉將皇太后看過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收好,重新藏在那塊兒令牌裏面。
想着皇太后若是醒了,定然又是要仔細再看一遍的。
如今的皇太后受不得任何刺激,放在誰那裏她都會以身份地位壓人一頭,將東西要過去看。
於是,蘇靈婉選擇了放在自己身邊,說什麼都不會讓她看第二遍的。
蘇靈婉笑着朝顧嬤嬤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開口。
“勞煩嬤嬤這幾日就留在本宮的宮殿內照顧母后,這幾日我在後宮呆的時間不多,大多數時間是要留在前朝那邊處理朝政的。”
“不管是什麼時間,也不管發生了何事。該派人去尋我就派,該去宣院判便去宣院判。”
“只有一點,萬萬不能再讓婆母受刺激了。若是她醒來還要找這個東西,就同她說那東西被我收起來了。”
顧嬤嬤自是應是,可還是止不住的擔憂皇太后。
到底是幾十年的主僕情分了,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