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的腿被女人抱住了,三公主不由頭皮發麻,彎下腰狠狠地給了抱着自己腿哭嚎的夫人一巴掌。
“放肆!誰準你如此抱本公主的腿了?還不快給本公主撒開!”
“你若是再抱下去,等本公主回到大越,必然將你的兒子女兒全都定了罪,送去做藥人!”
三公主爲人狠辣,只要是個大越人都知曉此事。
因此,夫人離開就放了手,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哭嚎。
“老爺!妾身跟了你二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妾身這麼多年爲您生兒育女,爲您打理後院,孝順公婆!”
“妾身不是爲了自己而得罪了大盛的皇后娘娘啊!老爺饒命啊!”
原本她不說這話,自家老爺的心都已經軟了。可她非要提到大盛皇后,男人的心不由再度硬了起來。
“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難道你能將錯誤推給別人不成?”
“那日只有你同三公主殿下入了皇宮見了大盛的皇后娘娘,還能找別人爲你頂罪?”
夫人緩緩將目光落在了三公主的臉上,心裏憋悶不已。
當日若不是這位三公主非要胡亂開口接話,自己又何必會招惹這麼一攤子事?
如今倒好,就因爲對方是公主,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自己就要爲了她去死嗎?
男人不想看自己的妻子在這裏撒潑,更擔心自己的妻子說些有的沒的出來,反而讓自己的同僚看了笑話。
他心裏清楚,如今在前廳這些同僚,可不都是自己一黨。
若是再放任自家妻子鬧下去,只怕從京城那邊趕過來的同僚到了以後,會徹底把自己給羞辱死。
“本大人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還在這裏愣着做什麼?真等着大越那邊下了聖旨責罵咱們這些人辦事不力嗎?”
就在夫人被狠狠刺了一劍後,追風和逐月二人竟然一塊兒來了。
“喲!這驛館果然是熱鬧得緊。聽這聲音,還以爲驛館這邊買了肥豬宰殺了喫肉吶!”
逐月到底是跟在蘇靈婉身邊久了,開口說話就帶毒。
“大越使臣代表的夫人可在?皇后娘娘召大越使臣代表的夫人入宮回話。”
大越使臣們齊齊面色一僵,看向臉色發白,脣色漸漸褪去血色的女人看去。
大越使臣代表的眉心一皺,趕緊閉上了嘴巴。
他擔心自己的心跳太快,心臟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
“不知皇后娘娘爲何突然召本官的夫人入宮?可是上次本官的夫人衝撞了皇后娘娘,想要親自處理?”
逐月搖了搖頭,很想回一句“皇后娘娘召你夫人入宮,幹你屁事。”
可一想到自家皇后娘娘當時那似笑非笑的樣子,還特意叮囑一定要在大越使臣們鬧出血後,再入內將人帶走。
“皇后娘娘的想法自然不是我等能夠置喙的。不過一些小事說給你聽也無妨,畢竟你家夫人到時候出來定然還是要同你說一遍的。”
“我家皇后娘娘最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她知曉昨兒的事情不是夫人的本意,因此特意今天只召了夫人入宮問話。”
“若是養好了身子,再入宮也不遲。可若是沒有養好身子,皇后娘娘自然也不會換個人召見。”
“大越使臣代表,皇后娘娘的意思,你可是聽懂了?”
大越使臣團齊齊噤聲,沒有人敢大口喘氣,就怕得罪了大盛這兩位一看就十分得寵信的人。
大越使臣代表此時嘴角都泛着苦澀,總覺得自己的心臟怕是快要壞了。
每次在自己絕望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帶來新的絕望,最可怕的是,每次都是以給希望的形式。
追風和逐月看了一眼明顯因爲失血過多翻白眼的大越使臣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等到追風和逐月走了,大越使臣代表這纔不管不顧的跪倒在了地上抱住自家妻子的身子,吩咐人快些將醫者請過來。
此時大越三公主的腦子裏嗡嗡響,總覺得那兩個大盛來的男人話裏的意思是在說她不是好東西一樣。
皇后的話什麼意思?
大越使臣代表的夫人是好的,是無辜的。得罪她的是自己這個公主?
大盛皇后就這點兒肚量?
自己只不過入宮說了句實話而已,大盛皇后就想要就此定下自己的罪不成?
自己好歹也是大越嫡公主,最受寵的三公主!怎麼也不該是蘇轄獻那個老匹夫生下來的賤種可以給臉色瞧的!
外祖父外祖母勢力大如何,背靠魔童窟又如何?
她的生父永遠都是蘇轄獻,她蘇靈婉永遠是那個賣國求榮,爲了自己荷包鼓,可以犧牲掉自己國家利益和性命的孬種的孩子!
三公主氣哼哼的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不受控制的在桌面上蹦了起來,也震得自己的手痛,從而面色扭曲。
見過蘇靈婉神顏的人,再聞聲朝着自家三公主的臉上瞧去,紛紛覺得自家三公主長的還真是醜。
他們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若是大盛的皇后非要同他們大越的三公主對上,三公主的命只怕是很難留住了。
與一個命不久矣的公主呆在一處,他們又有何懼?
到時候就算是三公主死在大盛的地界兒上,也不是自己人動的手。
就算自家皇帝陛下遷怒,也只能把這筆賬記在大盛皇帝與皇后的頭上。
皇宮裏。
蘇靈婉忙完了宮裏的內務,又出宮去看鄭知書穿喜服,整個人笑得美滋滋的。
“二皇嫂,你和二皇兄的婚禮還是如期舉行,並不會因爲他們父親的死而受到影響。”
“只是這婚禮自然是不會如同之前那般大操大辦了,到底是要顧忌着些,免得衝撞了你們自己的運道。”
蘇靈婉等人的確是不在意這些,可也要爲其他人考慮。
畢竟鄭知書嫁給盛智以後,不是與自己的孃家老死不相往來,總要多考慮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