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修長的手指夾走信件的同時,還不忘了將自家母親隨身的物件一併用小拇指挑起來收好。
“行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本公子這裏不需要你伺候。”
侍從自是恭敬退下,男人也沒有回房間,而是撩起衣袍一屁股坐在了樹下,拆開了信件。
只是在把信件讀完以後,年輕男人的笑容卻緩緩勾起,與大越皇宮裏皇帝的表現截然不同。
“看來,是時候去大盛走一趟了。”
將手撐在地面上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自己屁股後面的灰塵,就快步朝着府外走去。
府裏面的人都不敢阻攔他,只能默默的目送他遠去的背影。
而他出門也沒有去旁的地方,而是直接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
全大越上下,也就他敢這麼大大咧咧的不更衣就去皇宮門口求見皇帝。
大越朝臣們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在他們看來,使臣的兒子隨時隨地求見皇帝,是皇帝給的恩典。
畢竟他的父親母親都去了大盛,皇帝多照顧幾分也是安使臣的心。
此舉更是讓所有眼見這些的朝臣們更是對皇帝忠心了些,誰也不想跟一個不善待朝臣的皇帝不是?
此時在批摺子的皇帝得知使臣兒子入宮了,笑容瞬間裂開。
很快,太監就領着一個年輕男子進來了。
“臣肖遙給陛下請安!”
皇帝哈哈大笑着起身,竟滿是慈愛的親自將肖遙扶了起來。
“你這孩子,沒有旁人在,何必對朕行如此大禮?今日入宮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肖遙笑着輕輕拱了拱手,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大越皇帝一驚。
“臣想去大盛看看父親母親,他們走的時間太長了,臣實在是不放心。”
皇帝蹙眉,想着自己收到的信件內容,又想了想前段時間收到的消息,眉毛皺得更緊了。
“這件事緩緩再說,如今的大盛有些亂,朕許諾過你的父母,會好好照顧你。”
“再說了,大越呆着不好嗎?去大盛湊什麼熱鬧?”
又看了看肖遙的衣服後面還是帶着土,心裏知曉定然是在花樹下舞劍了。
只是竟然不是泥土,難道是府裏缺水澆灌植被了?
如今到處都缺水,大越皇帝竟然還想要撥水給他拿回府中灌溉植被,澆花種草。
“晚一些朕讓人送幾桶水過去,水不夠用了就來同朕說。”
肖遙一頓,心裏卻止不住嘆息。
儘管自己很感激大越皇帝對自己的照顧,只是這樣的照顧他不想要。
別說大越了,就連南疆其他小國和部落,很多地方都沒有綠植了。
自己國家的皇帝還會給自己那麼稀缺的水,讓他帶回去不是用來喝的,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陛下,臣真的想要去看看父親母親。不知爲何,臣近日心緒不寧。”
“不只是臣,府中的祖母也是如此,總擔心是不是大盛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臣在府中一直在苦練武藝,必然會安安全全抵達大盛的。臣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在外安全第一,其他的都可以暫且捨棄掉。”
“行吧,你既然要去,朕也不好強行阻攔。只是出門在外,記得一定要每天都給朕寫一封信,讓朕知道你到了何處,是否安全。”
肖遙自是笑着應是,皇帝又讓他回去準備,三日後出發。
肖遙自是不會拒絕,畢竟自己這次去大盛,也是自出生以來第二次。
上次出遠門還是自己很小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前那個愣頭愣腦的姑娘如何了。
此時的蘇靈婉並不清楚,自己的兩封信,竟是會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肖遙現在還在大越皇宮之中沒有離開,就看到了太監弓着身子捧着一封信進來了。
“陛下,三公主的信可要看一看?還是直接送去後宮給皇后娘娘?”
原本大越皇帝打算直接揮袖的,只是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要看一看了。
或許是擔憂什麼,也或許是想要關心關心遠在大盛的女兒。
只是看了信件後,大越皇帝直接就瞪圓了雙眼。
“使臣夫人被使臣刺了一劍,生死未卜?”
大越皇帝暴喝出聲的同時,肖遙低垂下頭的同時,眼底裏的寒意也漸漸聚起。
大越皇帝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憤怒,哪裏還記得自己的御書房裏還有別人在呢?
只聽嘭的一聲,大越皇帝竟是將那封信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肖遙很想看看那封信上寫了什麼,恰巧有小太監端了茶水進來不敢上前。
由於肖遙在大越皇帝這裏一向是很受歡迎的後輩,因此肖遙將茶水接過去的時候,小太監沒有任何阻攔與反抗。
肖遙端着茶水快步走到了皇帝面前,輕聲開口。
“陛下喝杯茶消消氣,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解決。龍體要緊。”
大越皇帝此時也緩緩壓下火氣,接過了肖遙遞過來的茶。
而肖遙也快速的在皇帝移開手掌的時候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上的內容,心裏的怒火也越發旺盛了些。
喝完茶的皇帝纔想起來,這信件不能被眼前的肖遙看見,急忙將信件疊起來遞給一旁的太監。
“去將這封信件給皇后送去,就說是她女兒在大盛來信了。”
說着話的同時還不忘了觀察肖遙的神色,見他一副平靜不已,眼皮微垂的樣子,放心了些。
看來肖遙十分知禮數,並沒有看這信件上的內容。
但剛剛自己也說了三日準備時間,三日後再出發自是不好更改的,畢竟君無戲言。
大越皇帝有些頭疼,不過仔細想想大越和大盛的距離,似乎這麼久的時間,夠使臣夫人養傷了。
“肖遙啊,你回去做準備吧,三日後直接從宮裏出發。朕還要帶些東西給你的父親母親和三公主,得勞煩你給帶過去。”
肖遙自是恭敬應是,叮囑皇帝莫要繼續生氣後,纔不放心的看了皇帝幾眼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