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自己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了，還覺得自己多麼偉大，爲同樣在一個熱鍋裏的螞蟻降溫。”
蘇靈婉忍了好幾次，終是忍住了笑意。
只是盛譽的話到底是有些幽默的，不少朝臣努力憋住笑。
有那實在憋不住的急忙低下頭，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倒惹了所有人的注意。
蘇靈婉欣賞着王佳音的神色，看着她越發侷促的樣子，眼裏不由帶了更多的輕蔑之色。
還以爲是個有什麼急智的，正想着好好掰扯一下。
實在是王家人如今的表現看起來沒意思極了，一點兒也沒有當初收拾秦家人時的那種興奮愉悅感。
王少卿狠狠瞪了一眼自家的三女兒，內心一片悲涼。
儘管他是有一些小心思在的，但他的的確確與大越國的三公主關係並不那麼親厚。
之所以之前留下了大越三公主入府一敘，好聲好氣的招待着。原是因着那大越三公主登門的時候，所露出來的信物不是大越三公主本人的。
至於自家三女兒，則是認認真真的和大越三公主交往。
而自家女兒那般做，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緣由的。
無非是因着蘇靈婉這個皇后娘娘雖然善待她，可對待她的態度與禮部尚書鄭家的嫡女是不同的。
雖然同樣都是親親熱熱的，可皇后娘娘對鄭尚書家的女兒，比起對自家女兒更爲關心親厚許多。
不說旁的事情，同樣是皇宮裏面出來人送賞賜。
自家女兒這裏只派了身邊的女官出來送賞賜，而鄭尚書家女兒那裏，則是皇后娘娘親自出宮送賞賜。
再說起另一樁事情。
同樣都是入宮給皇太后娘娘請安。
鄭尚書家的嫡女入宮，是陪皇太后娘娘閒話家常，在身邊湊趣兒的。
自家女兒入宮後，是陪在皇太后娘娘身邊侍疾的，皇太后娘娘一直懨懨的。
自家女兒生怕讓本就不舒服的皇太后心情更加不順暢，再治了自家的罪。
因此入了宮之後處處小心，就連睡覺的時辰都不敢多那麼一時半刻的。
而鄭尚書家的女兒到了皇太后的宮裏就如同回了自家閨房，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考慮任何人的想法。
雖說際王也沒少過府來看自家女兒，可王少卿還是能看出其中的客套與疏離感。
反倒是智王殿下去鄭尚書家中，每每都是要留在鄭尚書府裏喫家常便飯，更是經常在鄭尚書的書房裏聊天下棋，商討朝堂大事。
越想王少卿越覺得自己心裏難受，更是對自家女兒恨鐵不成鋼。
同樣都是女子，同樣都是要做王妃的人。
爲何自己的女兒處處不如別人家的女兒不說，這張嘴還分不清楚形式胡亂說話。
“皇后娘娘息怒，臣家中的三女兒不是此意。”
“她或許也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因此口無遮攔了些。臣的三女兒很是孝順，最是看不得臣與臣的夫人受苦。”
蘇靈婉冷哼了一聲，“按照王少卿這話去推，是本宮與陛下的不是，讓你吃了苦，受了委屈了？”
“還有，本宮的脾氣一向不太好。若是有人非要往本宮脾氣上撞，本宮自是不會慣着。”
“你確定，你還有日後，還有機會管教家中的女兒，約束好府中衆人嗎？”
蘇靈婉一句反問，嚇得王少卿更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皇后娘娘！臣冤枉啊！”
蘇靈婉冷呵，“冤枉？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你說一句冤枉。如今倒是想起來說自己冤枉了。”
“怎麼？這些搜出來的東西與你無關？還是說這些東西是有人陷害你，故意放置在你府中的？”
蘇靈婉又看向王夫人和王佳音，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宮也想說這些東西與你無關，只是你的妻女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多意外。”
“你的夫人情緒失控，也是因着那水紅色的肚兜罷了，並沒有因爲這些黃白之物而有什麼想法。”
“王少卿，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了。如今這樣的場面，你還要一意孤行下去嗎？”
“是覺得所有人都是傻子，會被你現編的謊言欺騙得團團轉。”
“還是覺得你是神仙，你怎麼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該怎麼聽了？”
“王少卿，若是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後果可是你更加承擔不起的。”
蘇靈婉說完此話，笑着將自己的手塞到了盛譽的手中。
盛譽皺了皺眉，將蘇靈婉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
原本王佳音注意到了皇帝皺眉的神情，還以爲是皇帝與皇后之間沒有真感情，所表現出來的就是給外人看的。
只是不等她開口，下一瞬便知曉是皇帝心疼皇后娘娘手涼。
王佳音絕望了，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來人！將安康巷那邊給朕圍起來！連一隻妄圖打地洞離開的老鼠都不能放過！”
盛譽這句話，徹底震驚到了王少卿。
王少卿也意識到，或許有一些事情皇帝已經查的清楚明瞭了，來此只是走了個過場罷了。
也或許是皇帝和皇后娘娘想要給他一次機會，看他這麼多年爲了大盛兢兢業業的份兒上，懲罰的輕一些。
如今皇帝下了這樣的命令，只怕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可王少卿不想坐以待斃，說什麼都要試上一試的好。
“陛下！臣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想要告知陛下知曉。”
不等盛譽開口，蘇靈婉搶先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哪怕聲音柔和，哪怕笑容甜美，可卻還是讓王少卿的內心崩潰。
“王少卿辛苦了，不必一點一點的擠出來一些記憶分享出來。陛下與本宮自是有其他的方法和手段，將王少卿記不起來的事情查出來。”
“王少卿，好好享受你現在的生活狀態吧，至於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