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事情,想來就不必勞煩國舅爺了。”
“今日,本公子在大盛皇宮出來時,大盛的皇帝和皇后娘娘對本公子讚不絕口。”
“想來國舅爺應該也聽說了,本公子的母親與大盛的皇后娘娘一見如故。”
“就連三公主如今也入了大盛的皇宮做客,大盛的皇后娘娘還要同陛下諫言,希望本公子在大盛多留一段時日,經常入宮同大盛的其他王爺們聊聊天。”
“想來誰更適合做使臣,誰更適合帶着大越的使臣團在大盛搞好關係,國舅爺應該心裏有數纔是。”
“對了,不知國舅爺在京城那邊有什麼進展嗎?若是收穫頗豐的話,本公子自是要討教一二的。”
肖遙的話,對於國舅來說,無疑是狠狠打臉。
不管是誰聽到這樣的言論,第一直覺都會偏向肖遙。
畢竟作爲外交使臣,尤其是與比自己國家要強幾百上千倍的國家往來,自是要放低姿態的。
若是選了一個大盛不喜歡的使臣作爲代表,只怕會加速兩國之間的矛盾。
大越派使臣來大盛,自是想要爲自己拉一個靠山的。
若是靠山沒拉成,反而給自己拉了一個滅國危險,不管是誰都承擔不了這樣的後果。
自己被處死了就算了,還要連累整個家族和所有親朋好友。
國舅心裏也清楚,儘管自己的地位在大越不算低,靠着的不過是皇后而已。
他心裏並不清楚皇帝已經知道了肖遙是自己的親外孫,只是以爲到底是血緣使然,讓肖遙在大越皇帝那裏刷到了很高的好感值而已。
可他心裏清楚,自己的靠山大越皇后其實並不夠牢固。
自己收到了自家皇后娘娘的飛鴿傳書,自是知曉了皇后娘娘在宮裏惹惱了皇帝。
短時間內自己肯定趕不回去,就算是給皇帝施壓作用也不大。
那些官員們他太清楚了,自己在大越的時候就會多給自己一些顏面。
若是自己不在大越都城或是不在南疆附近,他們真的就是能躲就躲。
如今皇后娘娘被皇帝下了臉面,那些別的後宮娘娘的孃家人定然是要幫着自家娘娘爭寵的。
想要讓大越皇帝善待大越皇后,從而更好的爲自己謀福利。如今要做的,就是將與大盛友好往來的差事拿到自己手中才行。
只有這樣,大越皇帝纔會爲了善待遠在大盛的使臣而對大越皇后更好些。
只有皇后好了,他們這個出了皇后的孃家人才會越來越好。
二者本身就是相輔相成,互爲前提的關係。
只是如今肖遙這話的意思,似是不打算將這個使臣的位置讓出來了。
“咱們大越的規矩,想必國舅爺也該清楚。子承父業的人極多。”
國舅的臉瞬間拉得老長,十分不樂意的開口。
“放肆!你可知道兩國邦交不是兒戲?若是所有人都如同你這般看待兩國關係,大越也就徹底無了!”
肖遙冷笑,“國舅爺的話不是在說笑嗎?你和大盛的陛下、皇后娘娘可有往來?可有過接觸?”
“本公子可以毫不客氣的講,本公子的母親能做到的事情,都比你們這些使臣多!”
“國舅爺,兩國邦交不是兒戲,本公子勸你三思而後行。”
“大越到底是陛下的,不是皇后娘娘的。就算是太子,如今也還沒有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您說是嗎?”
這話說得可謂是相當不客氣了。
要知道如今大越皇帝與皇后育有好幾個子嗣,公主只有一個。
且整個皇宮裏面的皇子,只有繼後所出的還在世。
鹿死誰手都是他們家所出皇后的兒子繼承大統,不管是誰做了下一任帝王,他都是未來皇帝的親舅舅!
只是肖遙這話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大越皇帝在宮外還養了外室或者子嗣?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國舅爺只覺得心裏突突狂跳。
“想想爲何接連廢了三任太子吧,本公子覺得,國舅爺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纔對。”
“可別到最後,鐵打的皇位,流水的大越皇太子,那可真是讓人笑掉一口牙了。”
肖遙說完此話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和國舅爺繼續扯皮了。
道不同不相爲謀,本就不是一路人,怎麼可能往一塊兒湊呢?
“國舅爺,本公子是晚輩,得提醒您一句。”
“若是非要和本公子來強勢的,本公子也不介意強勢回去。畢竟,本公子出發前,已經得到了陛下的首肯。”
“不知國舅爺在大盛活動,用的是什麼身份?”
“是大越的使臣,還是皇后娘娘的孃家兄長?”
“若是國舅爺想要做使臣代表,本公子自是不會與你爭的,就看你有沒有膽子要了。”
“只是本公子還要多番叮囑您幾句,三思而後行。免得到時候想要買後悔藥,卻發現這世間沒得賣。”
肖遙離開了,不知道國舅在他離開後摔碎了多少組茶盞杯碟。
對於這樣的小事,肖遙自是不會在乎的。
只是國舅爺摔碎的那些茶盞杯碟,自是有人會找他的。
夜半時分。
驛館再度熱鬧了起來。
來人竟是大盛的禮部尚書。
大越使臣們接觸最多的就是禮部的其他官員,禮部尚書竟然會親自造訪,也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要知道禮部經常會派一個侍郎來打理大越官員的一應事務,尚書親自出面則是少之又少的。
大越使臣們都知道禮部尚書鄭大人,是大盛智王殿下的王妃,也是智王殿下後院唯一的女人。
哪怕他們消息不算很靈通,也知曉智王殿下和智王妃在大盛皇室裏面十分有話語權。
禮部尚書這個時間過來,自不是來弔唁的,也不是來噓寒問暖的。
那麼只有兩個原因了。
要麼是來找茬的,要麼是來算賬的。
得知禮部尚書到來,整個驛館裏面居住的大越人都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