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戰慄的縮在牀邊一角，眼圈濡溼卻沒有哭出來。多年的漂泊教會我哭是沒有用的。窗外又下起春雨，噼裏啪啦打在芭蕉葉上，杏花也被春雨打落在地。我粉紅色的衣裙被十殿下撕扯的細碎，只剩下一塊赤紅色肚兜，上面繡着高潔的蓮花。十殿下看着我胸口的肚兜，冷哼一聲，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事但又沒有說，便棲身壓在我身上。這一次，十殿下對我反而溫柔起來。他涼涼的嘴脣貼上我的脖頸，一寸寸親吻我瑟瑟發抖的皮膚。“別怕，呈露，我會溫柔待你。”我動作一滯，呈露聽說當朝太子的太子妃名叫薛呈露，不知道是不是十殿下口中所說的呈露忽然我感到身子一緊，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跟十殿下歡好我仍然沒有多少經驗。月光透過紗帳照射進來，彷彿過濾了那月光的清冷，只剩下柔和的光線打在十殿下結實健碩的胸膛上，我看到他明顯的肌肉線條和小腹上的刀疤。久經沙場的人，刀疤跟勳章一樣寶貴。視線再往下看，我卻緊閉上眼睛，不敢看那個兇狠的東西。十殿下在我耳邊哼出一股溫良的氣體。“有什麼不敢看的，嗯”我咬着嘴脣，不敢說話，臉頰像發燒一樣滾燙。十殿下伸出手撥弄我的脣，舌尖在我耳珠一側遊走，我渾身酥癢難當，此刻才明白什麼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紅燭燃掉了大半截，十殿下方纔停下動作，抱着汗津津的我入懷。沉重的呼吸聲從我頭頂傳來，我感覺心裏有一個地方癢癢的麻麻的，說不出多舒服卻有點想哭。“殿下，從此妾身就是你的人了。”我以爲在殿下懷裏，你喃說着。十殿下沒有吭聲，沒有任何迴應。我滿足的在他懷裏睡去，直到太陽高照。院子裏的黃鶯站在樹上不停地啼叫，十殿下穿衣窸窸窣窣的聲音將我喚醒。我立刻翻身起牀爲十殿下更衣。“呵”十殿下看着我，嘴角流露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昨晚，你伺候的很好。”說完，十殿下的大手覆在我胸口上，撫摸着肚兜上的蓮花。“這樣的身子是老天爺對你的恩賜。你天生就該是個做妓的料。”我腦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我擡頭怔怔的望着十殿下，眼神裏甚至帶了點慍怒。“我不是什麼妓。嫁給你之前，我從來賣藝不賣身。”這是我第一次頂撞十殿下，冒着被砍頭的風險。“呵呵”十殿下並不生氣，拿起隨身的馬鞭挑了挑我的下巴。“賣藝不賣身又如何出身青樓，你還想別人高看你一眼”我咬着嘴脣，心如死灰，唯一的一點點尊嚴也被十殿下擊碎。沒錯，在青樓裏薰染了一年的我，怎麼可能還被視爲黃花閨女十殿下輕笑着走到門口，卻被我叫住。我捂緊拳頭，用盡我所有力氣問道：“十殿下，呈露，是誰”十殿下明顯動怒了，他一身白色長衫在風中凌亂，腰上的絲帶輕輕擺動着，看似漫不經心，卻突然朝我臉這邊飛過來一隻凌厲的飛鏢。我躲閃不及，只覺得左臉刺痛。鐺的一聲，飛鏢牢牢插進牆壁裏，牆壁被砸出幾條裂縫，石灰粉嘩啦啦砸在地上，可見十殿下用力過猛。我摸着臉上的血痕，若是飛鏢再偏一點，我就人頭不保。“不要再提到這個人的名字，不然，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