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啊？我？”
我被曹瞎子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給問懵了，看着曹瞎子的黑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曹瞎子點了點道:“對，你，到底是什麼人？”
“瞧你這話問的，我不就是你徒弟嘛！殯儀館實習看守員，哦對了，我還是一名靈異作者，社會上想鹹魚翻身的屌絲。”
哥們掰着手指慢條斯理的道。
曹瞎子原本皺着的眉頭又深了幾分，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只是在開玩笑。
他這麼嚴肅表情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疑惑的問:“師傅，你幹嘛這麼問我？”
“晚上你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印堂發黑、眼神渙散，明顯是被冤魂纏身的現象，但是現在你面色紅潤、眼神明亮，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印堂發黑？眼神渙散？冤魂纏身？”
我聞言直接愣住了，難怪我白天眼睛痠痛畏光，全身發冷、渾身無力，一到晚上就非常有精神，原來是被髒東西纏住了。
想起昨晚的鬼壓牀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不對，曹瞎子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他不是普通人？”
我好奇的重新打量起曹瞎子，當我看到他那隻沒有黑眼仁的眼睛時，眼神一亮，隨即想到了傳說中的陰陽眼。
“哇！你那隻眼睛不會就是傳說中的……”
“你想多了，我這隻眼睛是兒時得了白內障未來得及救治，纔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並不是你所想的陰陽眼。”
曹瞎子的回答着實讓我始料未及，怎麼想也想到竟然是白內障。
我訕訕一笑，尷尬的撓了撓頭坐下來開始檢查我寫好的故事，一邊檢查一邊轉移話題問:“哎！師傅，你是怎麼看出來我被冤魂纏身的？”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是從你的面相看出來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普通人應該看不出來吧？難道你是隱藏在塵世間的道士？”
我滿臉期待的看着曹瞎子，心想如果曹瞎子是一名道士，豈不是就可以幫我解釋我最近經歷的事情，或者幫我驅除纏着我的冤魂。
可惜事與願違，曹瞎子搖了搖頭道:“不是。”
平淡的兩個字直接讓我從滿臉的期待，轉變成了一臉的失望，所謂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我嘆口氣趴在桌子上，託着下巴垂頭喪氣的看着電腦。
不料曹瞎子就像是故意戲耍我一般，又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呵呵！我雖然不是道士，但我是一名術士。”
我聞言一愣，這個職業我只在遊戲中見到過，在恐怖電影裏看到的都是一些道士、神婆、巫師、陰陽師、巫婆等等專門驅鬼的職業。
“師傅，術士是幹嘛的？和道士有區別嗎？會驅鬼嗎？會招魂嗎？會法術嗎？會飛天遁地嗎？會……”
我激動的看着曹瞎子一口氣連續問了幾個問題，當我看到曹瞎子越來越黑的臉色，立馬剎住了車，撓着後腦勺嘿嘿的傻笑。
曹瞎子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是不是電視看多了？”
“嘿嘿！我這不是第一次聽見術士這個職業嘛！所以有點好奇，你就給我說說唄！來來來，師傅，抽根菸。”
我忙不迭的掏出一包華子，一臉諂笑的遞給曹瞎子。
曹瞎子接過華子抽出來一根，隨手將盒子放在桌上，我連忙拿出火機給他點燃。
曹瞎子美美的抽了一口煙後，在吞雲吐霧中開始講起關於術士的奇聞異事。
我看着侃侃而談的曹瞎子，突然覺得這老頭也挺平易近人的，比平常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好太多了。
一根菸燃盡，曹瞎子掐滅菸頭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和往常的悶葫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術士也分很多種，比如；通靈驅鬼、面相占卜、查陰陽探知過去未來、觀陰陽看風水、操控邪靈等等……”
“哎！師傅，不對啊！通靈驅鬼、觀陰陽看風水不是道士的纔會的嗎？”
“放屁！”
曹瞎子狠狠剜了我一眼，從煙盒裏又拿出一根菸點燃，撇着嘴說道:“你懂個屁！那都是電視上演的，實際上道士都是修心問道、煉製丹藥、操控陰間殭屍、引導他人求仙得道，要說驅鬼鎮邪還得是術士。”
“額！好吧！那師傅你都會幹啥？能除掉纏着我的冤魂不？”
“可以是可以。”曹瞎子靠着椅子慵懶的抽着煙，以一種噱笑的目光側頭看着我問:“但是，我爲什麼要幫你？”
“這……這還需要理由嗎？你是我師傅啊！總不能看着徒弟陷入危機不管吧？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好歹是大師，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小子，你可別用道德綁架我，我不喫那一套，而且，我什麼都沒有教過你也沒有承認是你師傅，一直都是你一廂情願，所以，我們之間的師徒關係並不能成立。”
“額！？”
曹瞎子一句話直接把我噎的啞口無言，他的話雖然讓人聽着不舒服，但是確實在理，無親無故人家憑啥幫我。
我梗着脖子無語的看着他，半天都沒有找到可以反駁的話。
我突然覺得我還是喜歡他那副悶葫蘆的樣子，最起碼說話不會那麼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