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接過單子轉身走向看守室,將單子平放在桌了上,我拿出記錄本和油性筆開始登記。
“姓名;柳瑤。性別;女。年齡;十二歲歲。這麼小就沒了,真可惜,誒!死因;溺水。死亡時間;十二月十九號。”
合上記錄本,我打開電腦把信息錄入系統,等我全部登記完,司機和家屬也已經走到了院內。
司機開車帶着家屬出了殯儀館,我這纔將鐵門關好返回看守室。
到了早上,我和劉叔交接完工作便和曹瞎子並肩走出看守室。
此時外面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淡淡的霧氣瀰漫在空中。
出了殯儀館,曹瞎子擡頭看了看天空,突然轉頭很正色的對我說道:“小子,雖然你手上現在有把法器護身,但是我還是得囑咐你兩句,你住的地方比較遠,上下班路上如果有人喊你,千萬別回頭,哪怕是你最熟的人也不要理他,聽見什麼聲音也要假裝沒聽見。”
“額?師傅,現在是白天應該沒事吧!而且你不是說她不是惡鬼嗎?難不成還會害我?”
我不解的看向曹瞎子,按理說鬼魂應該不敢在白天出沒纔對,曹瞎子露出這麼凝重的表情倒是讓哥們百思不得其解。
“你先別打岔,聽我的沒有錯,記住,路上如果有人向你問路,你搖搖頭便可千萬別說話,回到家後把鏡子全部放倒,如果是牆上鏡就拿黑布蓋上。”
“恩好,我知道了。”
眼見曹瞎子如此鄭重,我也不敢再不當回事,凜然點點頭我轉身騎上單車趕回出租屋。
殯儀館離出租屋大概五公里左右,騎單車最快也得二十幾分鍾,由於都是坑坑窪窪的土路,我一般都需要半個多小時才能騎到出租屋。
吭哧吭哧蹬了二十分鐘,一路上並沒有發生曹瞎子所擔心的事情,周圍除了淡淡的霧氣,還算一切如常。
我不由得感覺曹瞎子太過於杞人憂天了,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會有阿飄。
我噱笑了一聲,停下來點了一支菸,抽了兩口煙我重新騎上單車,哼着不着調的小曲一走三拐的往家走。
又走了五六分鐘左右,路過一片楊樹林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被什麼東西窺視的錯覺。
就像是樹林裏有什麼東西,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那種感覺很不舒服,背後涼嗖嗖的,心裏直發毛。
“臥……槽!不會真被曹瞎子猜着了吧?難道阿飄真敢大白天出來?”
想到這裏哥們渾身一顫,不敢轉頭去看,趕緊拿出小刀握在手裏,腳上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馬不停蹄的騎到村口的工地旁邊,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才慢慢消散,我如釋負重的鬆了一口氣。
突然旁邊響起一聲尖銳的貓叫,嚇得哥們一個不穩直接摔了一個狗喫屎。
我緊張的握着小刀轉頭望去,才發現是工地門口一條黑狗和一隻黑貓在打架。
“你大爺的,大早上的打個屁架,嚇老子一跳。”
我氣的爬起來就口吐芬芳的開口大罵,撿起地上的石頭砸了過去。
石頭砸中黑狗,黑貓掙脫開黑狗的糾纏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黑狗似乎有點不樂意了,衝着我齜牙咧嘴狂叫。
嘿!這可把我氣着了,心想你狗日的還想嚇唬我,信不信老子把你燉了。
哥們蹲下身再次撿起一塊石頭,黑狗看到我蹲下的動作也撒丫子跑進了工地。
“小樣,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我沒好氣的啐了一口,扔下石頭轉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彎腰撿起黑包檢查了一下筆記本電腦,還好沒摔壞。
挎上黑包我扶起單車,看到變形的車把我心裏好一陣的肉疼,看來又得破費再買一輛二手的了。
“小瞳,你咋還推着走?單車壞了嗎?”
我推着單車剛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了劉峯疑惑的聲音。
“恩,你……”
我下意識的正要轉頭回話,忽然想起了曹瞎子的囑咐,千萬不能回頭,我連忙停住了轉頭的動作,推着單車加快腳步走向出租屋。
“喂!臥槽!我給你說話呢!你跑啥?小瞳,我爆你妹的,站住!”
我推着單車跑到出租屋門口,身後仍然叫罵聲不斷,而且越來越近。
哥們聽着髒話連篇的罵聲,腳步一頓突然覺得不對勁了,阿飄就算幻化成別人也不可能這麼沒素質吧?
想到這裏我索性就不走了,握着小刀黑着臉轉頭望去。
身後確實是劉峯本人無疑,根本就不是什麼冤魂,看來還是因爲曹瞎子的幾句話讓我有點神經過敏,搞的整個人都草木皆兵了。
劉峯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我面前問道:“我靠,你見到我跑啥啊?老子有那麼嚇人嗎?”
“就你那挫樣,嚇不嚇人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你大早上的不上班跑我這來幹嘛?”
“切!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劉峯擡手朝我豎了一個標準的中指,我翻了個白眼,把單車停到門口轉身踱步上樓,一邊走一邊問:“你來我這幹啥來了?今天怎麼沒上班?”
“今天週六啊!放假了,現在不怎麼忙,每週都雙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