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地板上，衣裙隨意散落。
有的丟棄在一邊，有的遮蓋住曼妙身軀上的禁忌部位。
袁芷晴依舊躺着，兩眼無神地望着屋頂，柔和的燈光照在掛着兩行淚痕的臉頰上，顯露出一絲悲涼。
她想，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人，生而爲何？修行又爲何？”
如師尊那般驚才絕豔，又機緣不斷，都無法結丹。
她自忖比不過師尊，到頭可能也就在築基大圓滿止步。
而鍾延，從這幾年的表現來看，積累足夠的資源，或能強行堆上築基。
不入金丹，築基一層與築基大圓滿，壽元又能相差多少？
“或許，早已註定，繁衍子嗣纔是我的歸宿。”
雖是被安排的命運。
但她心中不曾怪過大師姐，也怨不得同樣被安排的鐘延。
要怪，也只怪自己天性使然的懦弱。
不知道過了多久。
感知到有人接近，袁芷晴彈身而起，揮手披上衣裙，快速穿戴整理。
瞥見那件帶着血絲的衣物，她抿了抿脣，捲入儲物袋，施法將地面上的痕跡清理乾淨。
這時，外面傳來冬草的聲音。
“仙師大人，我家老爺讓我過來，看看您有什麼吩咐。”
袁芷晴走到門口，便見院中冬草領着十多個丫鬟，提着食盒，擡着木桶，端着清一色的紫色衣物……
冬草欠身笑道：“袁仙師，我帶了些熱水過來，青陽城臨海，空氣潮溼，您初到青陽可能不太習慣，泡個熱水澡，晚上能睡得安穩些。”
袁芷晴微怔，扯出一絲笑意：“有勞。”
“您看還有什麼需要？”
“不用了，謝謝。”
冬草留下四個丫鬟侍候，這次袁芷晴沒再拒絕。
……
另一邊。
鍾延回到修煉室。
已經平復的心緒，看向面板再次波動起來。
真靈根築基修士，果然不一般！
【金靈根加成+360、木靈根加成+420、修爲經驗+700、傀儡術加成+300】
沒有感情，亦無特殊功法。
單以修爲經驗加成來說，比喻青瑤初次的獎勵兩倍還多。
靈根加成對應靈根資質，而修爲經驗顯然與境界掛鉤。
凡人妻妾一成不變，都是‘1’，屬於是象徵性給了點。
修士各有差距，但波動不大。
先前喻青瑤突破至煉氣後期，加成數值並未出現變化，他還以爲沒有多大關係。
此刻看來，應該是要突破大境界，獎勵數值纔會跟着增加。
而這，還是未綁定的。
若是將袁芷晴綁定，翻個十倍……想想就讓人激動！
另外。
更讓人驚喜又意外的是，多了一個‘傀儡術經驗加成’！
並且面板‘職業欄’也發生了變化。
【職業：傀儡（初級300/10000待激活）、制符（一階上品48122/60000）、陣法（一階下品2689/5000）】
傀儡師這個職業，鍾延知道，卻並不太瞭解，尚未接觸過。
因爲這個職業在修行界不怎麼流行，與煉丹師、陣法師、制符師之類相比，非常少見。
聽說，煉製一具傀儡少則半年，長的要好幾年。
而一般傀儡師煉製出來的傀儡，戰力難以高過本身，再加上材料珍貴，所以修士都不願意修傀儡之術。
“爲何會是傀儡師？”
鍾延盯着面板，沉吟少許便有了推測——袁芷晴應當是一名傀儡師，而且有所成就。
按照系統的劃分，初級之前，還有個入門階段。
而面板不單收錄了‘傀儡師’這個職業，等級還直接跳到了初級。
至於‘待激活’，顯而易見，應該是要自己初步學習之後纔行。
“給力！”
鍾延目光閃爍，所料不錯的話，如果娶個煉丹師，應該也能獎勵對應的技藝之法。
“系統誠不我欺！”
還有很多待發掘的獎勵。
就跟開盲盒一樣，讓人期待非常。
“袁芷晴……”
鍾延喃喃，霍東來查了她兩次，傳過來的資料都沒有‘傀儡師’這一項，可見其隱藏之深。
他又想起對方第一次到府上說的那句話——除了七峯，無人知道她的底細。
當時還沒太在意，畢竟在火雲宗那麼多年，怎麼都會與人接觸。
現在想想，意味深長啊。
腦海中浮現之前的畫面，對方一動不動將臉撇開，那猶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的表情，讓鍾延不免生出些慚愧。
吐了口氣，他收了面板，調整狀態，開始製作符籙。
三日後，楊家酒宴結束，喻青瑤等人從青湖山莊返回，說了件八卦的事。
“鍾郎，還真如你說的那樣，楊言慶是與周家的一個三代女子有私情，不過那女子和離了，留在了楊家。”
“哦？聽誰說的？”
“霍青青親口說的，有些情緒，估計她在楊府的地位要一落千丈，我還見到了那個女子，與我一般修爲。”
頓了下，喻青瑤又道：“對了，周家還留下了一個客卿幫襯，煉氣大圓滿境界。”
“幫襯？監督還差不多。”
鍾延笑笑，道：“我去趟坊市，家裏你看着，多與袁芷晴走動走動。”
喻青瑤一怔：“談妥了？”
鍾延點頭，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顧不得喫醋，喻青瑤擔憂道：“她可是築基前輩呢，以後不得什麼事都由着她來？七峯到底想做什麼？”
“多想無益，努力提升自己實力，將來隨機應變。”
“那你去坊市做什麼？要不我陪你去吧，有個照應。”
“不用，我叫上龐保都，幾日便回。”
次日一早。
鍾延帶着精心喬裝成爲男子的燕三刀，匯合多寶道人，前往陽泉坊市。
三人剛從南門離去。
兩個戴着斗笠的女子牽着馬匹進入城中。
“小姐，青陽城挺氣派的呀，一點都不像偏遠小城。”
“如今是大城了，早先此處名爲‘青漁鎮’，盤踞着大大小小的漁村，那時渭河還有許多海獸上岸爲禍……”
斗笠下又罩了面紗的女子看着街道兩側的建築，說着從書中看來的青陽史志。
“一百五十年前，齊國進兵入侵從這裏登陸，之後才落成此城，改名青陽，驅逐了海獸，修建港口碼頭，開墾拓荒，漸漸發展起來。”
“相比望匜、黑水幾城，青陽曆史較短，真正興盛還是最近十年，兄長執掌之後……”
兩人一路走向東區城主府。
來人正的秦奔族妹，秦子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