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到動靜，她立馬起身露出笑臉，脆生生叫到：“鍾大哥！”
“走，去外面轉轉。”
小芊跟上，亦步亦趨，試着問：“是園子裏還是隔壁聚寶闕呀？”
“街上走走，買點東西。”
果然……少女小心道：“鍾大哥，您現在的名聲可大了，外面都在傳您的事呢，還有很多人在聚寶闕外面守着，您要買什麼東西，我讓小娟去買吧。”
鍾延扭頭看了眼：“你家小姐怕我跑了？放心，我不走，別人也拉不走我。”
姜雨芊心裏微微鬆了口氣，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大勢力招攬人才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萬一開出的條件……”
鍾延頓步打斷問：“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少女跟着停下，仰臉看了看，展顏笑道：“不像！”
接着又道：“不過以前有這樣例子呢，那人和您一樣是個散修，也是特殊體質，入了金丹潛力榜四十多名，被姬家招攬入贅，結果在定親之前卻改投大虞皇朝了。”
鍾延詫異，好笑問：“什麼時候的事？”
小芊姑娘想了想道：“不清楚，估計有幾百年了吧，我聽奇祖聊天說起的，那人如今進了元嬰戰力榜前十呢！叫什麼……對，叫李爍，是個紫焰靈體！”
鍾延頷首。
少女瞄了他一眼，小聲嘀咕彷彿自言自語：“沒有成親什麼變數都有可能。”
鍾延啞然，傳音道：“我到聖城雖然時間很短，但對姜家印象不錯，知魚小姐待我不薄，不會輕易離開，更別說不告而別，還有，小芊，跟你相處很開心，我不捨得走。”
“嗯！”少女用力點頭，俏臉不由得泛紅，低頭不見腳尖。
二人一路去到聚寶闕七重院。
只有零散十來個顧客。
樓一荀蹲在同一座陣法前，蹙眉沉思，擡頭看來一眼。
視線接觸，他頷首示意。
鍾延點頭回應，走向池塘。
姜行奇提竿拉線，正好釣起一條金色的魚，頭扁似人臉，身長有兩尺多，體表鱗片上附着血色斑塊，掙扎時口中露出一排猙獰的銳齒。
“前輩，這魚叫什麼名字？”
鍾延卻是沒見過，看向大水桶，裏面也有一條，散發出的氣息大概在築基七八層。
姜行奇笑道：“血斑金鯉，六階靈魚，對修煉神識大有助益，靈智奇高，很難釣，今天運氣好，釣到兩條，送你一條嚐嚐。”
“謝前輩。”
六階……鍾延拱手，有些心驚，蹲下仔細觀察。
血斑金鯉突起的暴眼露出兇狠之色，比渭河的人面魚個頭小很多，表情卻更爲豐富，非常擬人化，散發着戾氣。
姜行奇在魚鉤掛了一小塊妖獸肉，拋入水中，扭頭問：“要出去？”
“外面逛逛。”
兩人目光對視，姜行奇沉默少許微微頷首，正色道：“注意安全，你當知得不到便毀掉的道理，類似的情況可不少。
何況如今正值大世，同路相競，皆爲對手，即便是姜家眼皮子底下，明箭易躲，暗箭卻難防。”
鍾延心中一動，狐疑道：“敢問前輩，何爲大世？”
姜行奇：“靈氣漸濃，天地有復甦跡象，即便不是，升靈臺修復好，每期飛昇的名額也有限。”
靈氣復甦？鍾延心思電轉，趁機道：“不知晚輩可否入貴族藏經閣查些資料？”
“回頭讓小魚兒帶你去。”
語畢姜行奇看向水面。
鍾延起身拱手一禮。
無數道目光匯聚而來，有的只駐足觀看，有的遙相含笑拱手，有的上前招呼，鍾延擺出高冷姿態，一律簡單頷首迴應，徑直往外。
出了聚寶闕，面對不認識的路人，他直接無視，傳音問小芊：“你知道什麼是大世嗎？”
小芊抿了抿脣回道：“不是很清楚，跟星辰榜有關吧，上了星辰榜的人氣運會增加，對修行有幫助，所以才這麼多人趨之若鶩去追逐，最進幾十年，確實有很多天才和特殊體質出世。”
鍾延目光閃爍，又問：“靈氣復甦呢？”
“靈氣復甦？”
小芊狐疑反問一句，道：“您說的是天地復甦吧？不過說成靈氣復甦也有道理，靈氣會變得更濃郁。
那是煉虛以上大能纔會關注的事，天地復甦，天地本源和法則會重新凝聚……
就像上古時期那樣，不必飛昇，亦可在下界修行煉虛之後的境界。
我在藏經閣看過一點介紹，有過幾次記載說天地復甦，但從未發生過。”
鍾延點頭，看來還是得去藏經閣多看些資料纔行，不然認知太貧乏了。
“前輩爲何不直接下池塘抓魚？”
小芊姑娘來了興趣，細說道：“那口池塘原來是個寒潭，跟聖城一樣古老，下面的水冰冷刺骨，化神修士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而且非常深，族志記載說有百萬丈，家族現在無人能真正下去，奇祖說釣魚也是修行，那血斑金鯉非常聰明，要鬥志鬥勇才能釣上來。”
頓了下，少女傳音也壓着聲音：“奇祖這回釣了三年才釣到剛剛那兩條，半年前有一次咬鉤了，結果沒掉上來，爲此奇祖生了好幾天悶氣呢。
鍾大哥，您可真幸運，得了一條，血斑金鯉雖然是六階，卻是傳說中的靈魚，爲世間美味，只有姜族寒潭纔有！”
說着，她不由得嚥了下口水。
鍾延卻道：“他沒給我！”
少女掩嘴偷笑：“奇祖說給您，晚些時間肯定會送的，雖然難釣，但每隔一兩年，都能釣上來幾條的。”
鍾延笑道：“那倒要好好嚐嚐，院裏有廚具沒？”
“有的。”
“走，再去搞點別的菜，晚上喫一頓。”
“好！”
少女笑臉洋溢。
二人騰上高空，鍾延讓小芊領路，要先去趟‘贅婿’所在的別苑。
他又隨口打聽起姜淮青。
小芊：“青姨呀，青姨正做家族任務，在南門維護陣法，過幾天就結束了，會過來找您。”
“找我？”
“您不是要學陣紋嗎，便是請的青姨，小姐沒跟您說？”
“提過。”
鍾延心思活絡過來，有接觸機會就好。
“鍾大哥您看！”
少女朝下方一指，笑道：“那是售賣您渡劫聚像符的，早上已經三萬靈石一張了，現在肯定漲得更高！”
鍾延目光一閃，一般渡劫的場景都很珍貴，別說至尊劫了：“找路人能賣幾個錢，賣給大勢力才賺。”
小芊道：“大勢力直接便找姜家了，神境能凝聚影像，這些都是拍賣會在場修士隨手凝聚少量，賣給沒門路的人。”
鍾延頷首，那姜家藉此又可以賺一筆，肯定私下找人販賣。
小芊笑道：“昨天我也烙印了十幾張，等以後再賣！”
鍾延擡手來了個摸頭殺，笑着誇讚道：“小機靈，很有生意頭腦嘛。”
少女眨眼，俏臉羞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