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九兒愣了好久。
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察覺到，她將他當成九皇叔的？
“你看我的眼神，和其他女人很不一樣。”
陸北城靠在輪椅的椅背上，淡淡看着她。
“雖然也有驚豔，但很明顯，只是純粹看到帥哥的那種驚豔感，沒有一點點男女之情。”
“但你卻又喜歡看着我，有時候還會因爲看着我，迷失走神。”
九兒趕緊收回目光。
別說，剛纔他說話的時候，她又一不小心，迷失在他酷似九皇叔的神態裏了。
她忍不住擡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其實……”
九兒長吁了一口氣，終於無奈地說：“其實，長得並不像，一點都不像。”
那種像是，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他的氣質。
他說話的方式，他的眼神，甚至，他偶爾有時候的行爲舉止。
“九爺，你能告訴我，你以前的事情是不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嗎？你有沒有試過……失憶之類的？或者是，某些時候的記憶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或者……”
“我不是他。”陸北城一句話，打斷了甄九兒所有的幻想。
她真的想過，有沒有可能，九皇叔穿越之後，忘了自己的過去？
畢竟，穿越這種事情，已經夠詭異夠不切實際了。
那多一項失憶，也沒什麼。
可眼前的陸家九爺，不是，真的不是。
他的過去，未曾有半點空白，他所有的記憶，都清清楚楚的。
他真的不是。
陸北城此時，有種想要點菸的衝動。
但現在，莫名有些煩躁。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算了，我的確曾經將你當成他。”
甄九兒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凝重，她收拾好藥箱，忙說：“很晚了，我就不……”
“又打算回到之前的狀態？冷漠？疏遠？還有什麼？”
陸北城也不知道自己今夜是怎麼回事，就是，心情不太好。
九兒愣住，看着他，遙遙頭：“不會了，我爲我之前的行爲道歉，我只是生自己的氣。”
但是看到他這樣煩悶的模樣，九兒心裏也有些不安。
“九爺……”
“爲什麼要去盈安城？”陸北城忽然又問。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而九兒，也不是第一次，不想騙他：“九爺……”
“過去那三年，我時常做一個夢，反反覆覆的夢。”
“九爺？”這是，要告訴她他爲什麼來這裏的意思？
甄九兒的興趣，一瞬間被提了起來。
“夢裏，有什麼吸引你來這裏？”
自覺，他要說的，就是來盈安城的原因。
一定是。
甄九兒的心臟，莫名其妙就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說不出的緊張。
“到底，夢到了什麼？”
陸北城瞅了她一眼，似乎，並不是很想說。
九兒就有些訝異了，不想說，爲何開這個頭？
難道，只是爲了找點話題，讓她留下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