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下去，鳳九兒走到他的跟前，不知道從哪裏取來一把短刀。
刀光一閃，寒氣在夜明珠的珠光下劃過。
戰傾城只是看着她，面無表情。
鳳九兒忽然笑得有點調皮：“聽說歷代以來，這些厲害的君主重臣，都不允許旁人帶着利器靠近自己。”
“九皇叔，我現在在你面前亮刀，你真的一點防備的心都沒有嗎？”
她期待着他說出信任她，這種讓人暖心的話。
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麼幾句：“你太弱，不怕。”
“……”鳳九兒嘟噥了下小嘴，有點怨念地瞪了他一眼。
“九皇叔，我一點都不弱，是你太強而已。”
對付一般的人，鳳九兒自信還是有能力，只是，他真的太強。
就算已經受了傷，甚至，身中奇毒，但，哪怕是這個狀態之下的九皇叔，想要捏死她其實也和捏死一隻螻蟻沒什麼區別。
不過，她這一刀還是下去了，但，傷的是自己的手臂。
“你做什麼？”已經躺下去的戰傾城瞳孔一收，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這丫頭，好端端竟然給了自己一刀！
“九皇叔，血已經流出來了，快點喝！”
鳳九兒將刀子隨意丟在桌上，盯着他：“快點，要流下去了！”
戰傾城盯着那個傷口，一臉寒霜！
“九皇叔，你真的要浪費我的血嗎？”
浪費這兩個字，讓戰傾城呼吸一亂，湊了過去，薄脣含住她滑落的血珠。
直到傷口的血不怎麼流了，他才一把將她推開：“包紮，立即！”
鳳九兒知道，再不聽他的，肯定又得要發飆了。
事實上，就算是聽他的，他也已經生氣了。
不管怎麼樣，將他體內蠱毒壓制下去，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
至於生氣不生氣的，也變成其次了。
她封住自己手臂上的穴道，纔拿起紗布，隨手給自己包紮了起來。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不過是隨隨便便一紮，就比尋常人費心思的包紮還要嚴實好看。
“九皇叔，你趕緊運功療傷，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每次喝完她的血，他都要運功療傷的，血剛進去的時候，似乎療效最好。
戰傾城依舊盯着她，這樣的眼神，讓她開始有點侷促不安：“九皇叔……”
“誰允許你傷害自己的身體？”他眯起眼。
這樣的九皇叔，看起來真的很危險，讓人不敢直視。
“那個……”鳳九兒收回目光，低垂腦袋：“那個，我只是想讓你好起來。”
“你之前受了傷，流的血還不夠多嗎？”
戰傾城呼吸又開始亂了，今晚，他被氣了好幾回，現在，是不是還想再氣他一回？
“九皇叔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敢了。”
鳳九兒算是明白了，只能是他主動吸她血，決不能她自己去做這種事。
要不然，九皇叔會生氣！可是，她真的是爲他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