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御驚風竟然一揮手，沉聲道：“來人，送九兒小姐出門。”
“是！”王府一衆侍衛一擁而上，龍十一龍十二首當其衝，將鳳九兒護在身後。
“你！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榮皇后氣得指尖都在發抖，這該死的御驚風，三番四次忤逆她，真當她拿他沒辦法嗎？
“來人！”
“皇后，這裏是阿九的地方。”寧太后已經冷靜了下來，看了御驚風一眼。
御驚風看着龍十一：“送九兒小姐出去。”
“是。”龍十一和龍十二頷首，親自送鳳九兒出門。
鳳九兒是一秒鐘都不想繼續待在這裏，既然連太后都讓她走，那就更加的非走不可了。
雖然還是不明白寧太后知道她母親是龍飛燕之後，爲什麼會激動到這地步。
但，這些事情，大概跟自己關係並不是太大，她並不志在朝堂，更不志在後宮，這些宮裏的人，能少接觸便少點接觸。
接觸多了，沒準會飛來橫禍。
走出九王府，龍十一傾身行禮道：“九兒小姐抱歉，王爺今日一早進了宮面聖，若是王爺在，定不會讓皇后如此張揚。”
“沒事，她畢竟是當今皇后，沒什麼必要的話，你們也別得罪她。”
雖然九皇叔不怕皇后，根本連皇后都沒有放在眼裏，但不管怎麼樣，她是南門一族的掌權人。
正如她所說，沒什麼必要，就不要得罪鬧僵，鬧僵了其實對誰都沒有好處。
龍十一是清楚這個道理的，王爺不在意，他們這些身爲屬下的，自然得要多一個心眼。
只要皇后不是太過分，他們還不至於對她怎麼樣。
當然，踩到底線的事情除外！
“九兒小姐，你稍等一下，車伕正在將馬車駛過來。”
因爲鳳九兒離開的決定有點倉促，所以這會兒，馬車還沒有趕到，不過，該是快到了。
鳳九兒卻搖了搖頭拒絕道：“這裏離帝國學院並不是很遠，我自己走回去便是。”
坐九王府的馬車回去，太過於招搖，她從來不喜歡做招搖張揚的事情。
龍十一大概明白她在想什麼，又問了一遍，還是得到拒絕的迴應之後，才隨她去了。
九兒擡頭看了天色一眼，立即和龍十一別過，走在路上，到要拐角的地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九王府的大門一眼。
偉宏，莊嚴，氣派非凡，一如她的主人。
昨晚和九皇叔的點點滴滴回到心頭，心情忽然就惆悵了起來。
他是九王爺，當今攝政王，位高權重，自己與他這般親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終於還是收回目光，轉過拐角的路口，不料一擡頭，竟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闖入眼簾。
他站在樹下，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露水很重，肩頭的衣裳還是溼的。
一頭銀色長髮挽在腦後，始終是那麼蕭索冷然，只是在微風中，卻又似多了幾分沉鬱的凝重。
“慕牧？”九兒一愣，對他的出現始料未及。
“從你昨夜走進去開始，我便站在這裏。”慕牧言辭中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只是很淡，淡得讓人猜不透他這一刻在想什麼。
“無妨，只是最近突發事情太多，怕你一個人在外不安全，所以，想等上你再一同回去。”
畢竟，那個霹靂彈很明顯是衝着她來的，誰也不會知道，第二個霹靂彈，或是第二場謀殺，什麼時候會來臨。
“只是沒想到，”他往九王府的方向看了眼，目光比一貫的時候還要淡漠：“沒想到這一等，竟是一夜。”
“慕牧，我……我和九皇叔……”九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是有潛意識覺得，不需要解釋什麼。
“慕牧，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什麼事，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不管有什麼事情，我自己可以應付。”
她終究是沒有解釋，是因爲覺得，解釋對她來說太多餘嗎？
慕牧眸色微微沉了下，眼底的黯淡只是一閃而逝，便與她一起往帝國學院的方向走去。
鳳九兒走在他的身邊，他果真是什麼都不問了，倒是這樣，讓人莫名有點不安。
慕牧對她太好，但她如何才能讓他明白，她對他真的只是朋友之意？
不，比起朋友，更多一份猶如親人一般的牽掛，只是，這和他所說的未來娘子什麼的，毫無關係。
他的身軀依舊是那麼高大，走在身邊，很有安全感。
只是，這樣的安全感，有一份足矣，再來一份，便顯多了。
“慕牧……”
“你和九王爺在一起了？”他忽然問道，這淡然的問話，將她未出口的話語全都堵了回去。
“不是。”鳳九兒立即否認，但又覺得，自己這樣否認，是不是給了他什麼錯覺？
她道：“慕牧，我不知道我對九皇叔是什麼感覺，我好像有很多想法，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不過，”
她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不管我和九皇叔是什麼關係，這都不影響我和你的相處，慕牧，我對你沒有那種意思。”
“嗯。”
九兒以爲自己需要花很多工夫去說服他，可是，嗯？什麼意思？
倒是慕牧垂眸看着她，淡淡笑了：“類似的話你是不是已經說過很多次？是我給你壓力太大了嗎？”
他笑起來的時候，白髮如霜，卻又俊逸無雙，很好看，卻始終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九兒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有些事情不說清楚，拖泥帶水絕對不是好事。
“我現在不想感情的事情，不管是和你還是和九皇叔，都不想，你知道我的志向。”
“好，既然這樣，我們都不要想。”
慕牧指着前方，“看到這條路嗎？回學院的路，看着平順，事實上，你知道它暗藏了多少殺機？”
九兒張了張嘴，忽然，臉色一沉，又氣又無奈。
“你知道還走進來，找死嗎？還不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