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榮就見不得她這麼自信的一面，只是，鳳九兒如今這般，到底是什麼意思？
彷彿……有求於她？
沉默了好一會，南門榮才忽然問道：“你想要什麼？”
“榮妃還真是快人快語，能和榮妃這樣的人合作，果然是九兒福氣……”
“閉嘴，說重點！”南門榮瞪了她一眼，死到臨頭竟然還能談笑風生，一點都不知道要害怕！
“好吧，那我就將重點說了。”鳳九兒看着她，笑眯眯的，忽然臉色一正，又變得正經認真了起來：“我要當太子妃。”
“什麼？”南門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妃？她在開什麼玩笑？
她難道不是一直喜歡阿九？怎麼忽然間，竟然說要當太子妃？
“鳳九兒，少在本宮面前耍花樣，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本宮饒不了你！”南門榮怒道。
站在她身邊的嬤嬤也一臉詭異，當然，誰也不相信鳳九兒真的想要當太子妃，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那麼受九王爺的喜歡和寵溺，現在，卻說要嫁給另一個男子？
“九王爺如今倒了臺，恐怕我也是當不成九王妃了……”
“九王妃的位置，做夢也輪不到你！”南門榮立即打斷道。
一想到鳳九兒曾經還想過當九王妃，那簡直就是刺的她心頭一陣陣的痛，不僅僅是生氣，還是難過。
最難過的是，阿九竟然一直讓這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女人留在身邊，阿九真是傻！
“爲什麼輪不到我？”鳳九兒卻似乎一點都不以爲然，冷冷哼了哼：“九王爺這麼在意我，對我又好得不得了，九王妃的位置，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你閉嘴！”南門榮氣得抓起了杯子，用力往她臉上砸了過去。
好在九兒雖然受了內傷，但，早知道自己的話會將她惹怒，早一步做好了防備。
這杯子剛被砸過來，她就頭一側，趕緊躲開了。
看着落在地上的玉瓷碎片，九兒也是心有餘悸，這杯子要是真的砸在了自己的臉上，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大概是真的不要了。
“好吧，我不說這種話了，反正已經是過去的想法，你別生氣行不行？動不動就生氣，容易老的。”
鳳九兒白了她一眼，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就是不一樣，總覺得全世界就只有她自己的一條命是值錢的，真是該死！
嬤嬤見南門榮動了氣，趕緊走了過來，給她輕輕拍着背順氣。
“娘娘，我看鳳九兒好像還有些話想說。”
南門榮不說話，只是瞪着鳳九兒。
事實上，她上次被戰洛日打賞，確實傷得很重，直到現在，御醫都在勸她不要輕易動怒，更不要動手。
剛纔，又是動怒又是動手的，氣息又亂了。
嬤嬤看着被綁在地上的鳳九兒，臉色微沉：“你說，你以前是那樣想，那現在呢？”
“現在九王爺都一無所有了，我還能想什麼？”鳳九兒嘟噥了下小嘴兒，這脾氣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倒不像是在裝着討好榮妃。
嬤嬤看了南門榮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等鳳九兒說完再決定要不要生氣也不晚。
鳳九兒靠在牆壁上，慢慢調整自己的氣息。
被黑袍男子傷了之後，如今胸臆間始終是有幾分血氣在翻騰，好像隨時都要吐血那般。
她只能努力壓抑，好不容易纔將吐血的慾望忍了回去。
“皇后，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和九王爺在一起，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以後也可以不當這個九王妃。”
反正，九王爺恐怕也不是真的九王爺，既然和慕牧是親兄弟，那現在九王爺的身份，恐怕便是假的。
不管她和九皇叔將來如何，這個九王妃，她也是不當的。
南門榮哪裏知道鳳九兒這麼多的花花腸子？不過，現在這麼說來，讓鳳九兒和她珩兒在一起，對自己自然是有利的。
哪怕直到現在還是不清楚鳳女到底可以給他們帶來多少好處，又是怎麼樣的好處，但既然是鳳女，就一定是有利用價值。
讓鳳女和珩兒在一起，於她來說，不是最想要的？
原本費了那麼多的工夫，才讓那個窩囊皇帝答應，只是後來鳳九兒和阿九相繼出事，聖旨這件事情才被壓了下來。
現在，鳳九兒回來了，這件事該是可以重提了。
“不過，你難道不是和夜冥宮的人在一起？”外頭傳聞無數，南門榮雖然一直在宮裏，但，自己在外耳目衆多，基本上大致的事情她還能清楚。
“我那時候不知道慕牧是夜冥宮的人呀！”鳳九兒皺了皺眉，似乎有點喪氣：“只是覺得，像慕牧這樣的人才，招攬在身邊，他日對我總歸是有好處的。”
“難道，你和慕牧好，就是爲了將來對自己有利？”南門榮審視着她的臉。
這樣的鳳九兒，倒是有點刷新自己對她的感觀。
不過，對南門榮來說，鳳九兒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帶着偏見去看待一個人，現在九兒主動承認自己居心不良，要南門榮相信起來，還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最後，南門榮冷冷哼了哼，不屑道：“你果然工於心計！沒想到平日裏佯裝得如此完美，讓那些男人一個個爲你傾倒，事實上，竟然如此不要臉的一個賤人！”
“榮妃，你說話能講點道理嗎？什麼賤人？要不要這麼難聽？”
鳳九兒斜睨了她一眼，不以爲然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難道，榮妃你的一切，不都是爲了自己？”
“你……”
“娘娘，切莫動怒。”鳳九兒的態度原本就該這樣，她本來就是個桀驁不馴的野丫頭。
現在這般，倒是連嬤嬤都覺得很正常了。
嬤嬤貼耳給南門榮說了些什麼，南門榮才點了點頭，依舊盯着一臉不耐煩的鳳九兒。
琢磨了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相信這丫頭的話，但她最後還是眯起眼眸，斜睨着她：“你當真想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