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當然不知道，自己才離開一會會，就有一堆人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
不過，就算知道，恐怕她也不會當一回事。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要怎麼說，也不是她可以阻止的，所以，不如不理會。
人生的時間實在是太有限，必須得要將有限的時間，投入到該做的事情上去。
車隊上路了，一路朝鳳凰城的方向趕去。
日子就在趕路中忙忙碌碌度過，轉眼，三天過去了。
這是慕牧醒來的第四日，如今臉色看起來，確實比三天之前要好太多。
尤其他比起一般人，體格更加強悍，三日的療養，比得過旁人半月。
所以，不過是醒來三天，現在，人看起來除了臉色稍微有點蒼白，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羸弱之色。
看到慕牧這般，夜羅剎總算徹底安心的，唯一不安的是，完全不知道鳳九兒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對牧兒以及無涯究竟是什麼想法。
但總之，現在慕牧能好起來，都是九兒的功勞，所以，夜羅剎心裏也是糾結，到底要不要接受鳳九兒的存在？
那天夜裏，鳳九兒收到了一封快信，邢子舟到達媃赫了，這速度簡直快得有點不可思議。
看樣子，邢子舟三天四夜以來，怕是連睡覺的時候都在趕路。
如此勞心勞力，實在是讓鳳九兒感動無比。
“看什麼看的如此激動？”慕牧從外頭回來，擡眼便看到坐在長椅上的鳳九兒眼底滿是笑意。
他現在可以到處走動了，之前九兒是不允許他亂來的，沒想到在他堅持自己走動之後，又一次刷新了九兒對他身體素質的感官。
實在是太好，太強悍，痊癒能力太快了！
不過，死過一次的人，如今看起來確實和從前的慕牧很不一樣，爲什麼總覺得，有幾分九皇叔做事的風格？
嗯，或許那不是一種風格，而是，氣質，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就如九皇叔一樣。
“我剛收到朋友的飛鴿傳書，他告訴我已經到達目的地。”
“媃赫？”這幾日，慕牧不是沒聽到他們商議的事情，尤其喬木經常會跟鳳九兒報告一些事。
關於媃赫，關於他們如今趕往鳳凰城，關於那個傳說中的九王爺……很多事情，慕牧只要隨意聽幾句，基本上就能猜透。
“是，媃赫。”鳳九兒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什麼，眼底掠過一抹遲疑。
“有話要說？”慕牧走了進去，在茶几旁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溫茶水。“有話便說，我與你之間還有什麼祕密？”
九兒自動忽略掉他這些話語的含義，之前跟他解釋了無數遍，說自己之所以可以和他這麼親近，是因爲她是大夫。
在大夫的眼裏，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
可是，慕牧不聽，他有自己的想法，她若是說多了，他只會煩躁，甚至有時候也會生氣。
所以，鳳九兒就不提這事了，一切，等他好起來再說。
“有。”慕牧的話，讓鳳九兒一愣之後，立即緊緊盯住他的臉。
慕牧喝了半杯茶水，這才淡淡道：“媃赫要攻打鳳凰城，我隱隱有些印象，似乎，以前與媃赫人有過一些交往。”
“你真的還記得？”鳳九兒心頭一喜，立即問道：“那你是不是也記得，你曾經在午夜時分單獨見過一個媃赫人？那次，還被我撞見了。”
就是因爲那一次，纔會引發出後來這麼多事情，一直到現在，事情就沒有停止過，大家也沒有過過一天安寧的日子。
如今回想起來，所有的事情，果真都是從那一夜開始的。
慕牧盯着她的臉，似乎在回憶，不過，很快就搖搖頭：“沒印象。”
九兒吐了一口氣，有點失望，她到現在不知道慕牧爲什麼私下裏見媃赫人，到底是爲了對付九皇叔還是什麼？
那些要刺殺九皇叔的媃赫人，和慕牧又有什麼關係？
慕牧現在失憶了，這些事情完全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把握不了，怕是再也明朗不了了。
“好吧，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
鳳九兒將信放在燭火上，那封簡單的信很快就要被燒成了灰燼，她站了起來，就要出門。
慕牧皺了皺眉：“去哪裏？”
“我去隔壁休息，晚上有什麼事，你稍微大聲點，我都能聽到。”
既然他現在已經可以自己起來行走，她也就沒必要時時刻刻跟在他的身邊，繼續這樣，他的什麼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大道理又要出來了。
九兒知道這種事情真的不能怪慕牧，這是一個年代的觀念，她一個外來人，除了入鄉隨俗之外，真的不能在做什麼。
無論她做什麼，也改變不了大家的觀念。
所以，只能自己下意識去避開。
慕牧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出門的背影，眸色深沉。
九兒當然知道他不高興，但，這傢伙和九皇叔一樣，又驕傲又矜貴，就算是不高興，多半也是不願意說的。
不過，現在不高興，過兩天也就習慣了。
習慣就好。
隔壁的房間，喬木早已經給九兒收拾過，因爲九兒夜裏總是要去再看看慕牧的，所以，九兒也不願意和其他人同住，就怕影響了對方休息。
今夜，九兒一個人睡在慕牧的隔壁，喬木依舊是和小櫻桃在一起。
九兒只是沒料到，快要上牀就寢的時候，房間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有事嗎？”看到冷月自己推門而入，鳳九兒臉色微沉，對於這種連門都不願意敲兩下的行爲，有點不悅。
冷月自然不願意理會她的心情，當然也沒必要理會，她走了進來，隨手將房門關上。
她走到鳳九兒跟前不遠處，聲音不大，甚至有點刻意的壓低：“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關於尊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