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燕！我殺了你！”南門榮忽然發了瘋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就要想輪椅上的女子撲過去。
可惜，她忘了自己雙腳上還鎖着鐵鏈，這纔剛站起來，還沒有撲出去，人已經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至於輪椅上的女子，她脣角帶笑，安靜看着她瘋狂的舉動，如此優雅。
無須勝利者的姿態，就只是淡然看着對方，就足夠讓對方徹底絕望。
因爲比較，因爲差距，因爲……對方依舊明亮得猶如天上的星辰，自己卻狼狽如泥，所以南門榮絕望，真的很絕望。
爲什麼，什麼都不如她……
坐在輪椅上的女子，沒錯，就是十年前，所有人都以爲她已經戰死在破狼山，就連屍首都找不回來的龍飛燕。
“你爲什麼還沒有死？”南門榮聲嘶力竭，趴在地上，狠狠瞪着龍飛燕那張讓人怨恨的臉。
當初，就是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她的整個世界頓時變得黯淡無光。
不僅僅是她，還有很多人，很多很多原本可以亮如星辰的女子，都是在龍飛燕滿了十六歲，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裏的時候，徹底失去了顏色。
就連當年豔絕後宮的皇后，前朝的一國之母，也因爲龍飛燕的出現，心碎神傷。
龍飛燕！她好好的待在深閨裏，安安靜靜嫁人不可以嗎？爲什麼要出現在所有男子的視線中？
爲什麼，要讓那些男人對她神魂顛倒，忘記所有？
南門榮恨，她一直很恨！如果沒有龍飛燕，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美人！
“你當然希望我已經死了。”龍飛燕靠在椅背上，瞅着她污穢狼狽的身影，淡淡道：“當年破狼山一役，故意扣着大軍不發，讓我龍家軍在破狼山全軍覆沒，你不就是爲了想看到我死？”
她眼底透着的，並非恨意，因爲南門榮沒有這個資格，區區一個南門榮，還不值得她去恨。
“告訴我，當年帶着神祕死士襲擊我龍家軍的，到底是什麼人？只要你說，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死士……”南門榮喃喃低語，忽然，竟笑了：“呵，龍飛燕，你不是很厲害嗎？爲什麼連最終害你的人都查不出來是誰？”
南門榮早就知道，當年還有別的勢力，想要讓這女人死去。
當初她只是扣着大軍不發，但，有人是迫不及待，直接帶着人去圍剿！
龍飛燕得罪了這麼多人，有這麼多仇家有什麼好稀奇的？
只是可憐了她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竟然因爲主將的私仇而賠了性命。
“呵，想讓你龍飛燕死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南門榮冷笑，她只是沒想到，那一戰竟然沒有要了龍飛燕的命！
目光漸漸往下，落在龍飛燕蓋着毯子的腿上，忽然，南門榮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龍飛燕，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這腿明顯是被人毀了，她腿被毀了！哈哈哈！就算還像當初那麼美貌又如何？腿都被毀了，連站都站不起來，她還拿什麼來勾引男人？
倒是青枝怒道：“妖婦，你笑什麼？”
自己現在這般狼狽，有什麼好笑的？她以爲她有什麼資格取笑主子？
“呵，我看到龍飛燕毀了雙腿，我爲什麼不能笑？”
南門榮笑得愉悅，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似乎只要龍飛燕不好了，她不管自己現在什麼處境，心情都能很好。
她這一生，最恨最恨的人，永遠都是眼前這一個！
“你腿都這樣了，還想回來勾引男人？呵，你還真是不自量力！這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願意要你？”
龍飛燕卻搖搖頭，淺笑：“沒想到十年不見，你依舊還是當年那個膚淺的女子，對你來說，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討好男人麼？”
“呸！我何須討好什麼男人？從來，都只有男人來討好我！”
南門榮臉上依舊是得意的笑，盯着龍飛燕的雙腿，就是笑得開心。
“南門榮，你原本心思縝密，該可以是個有作爲的女子，若是上陣殺敵，沒準還是個大將的人才，可惜了。”
“可惜什麼？”南門榮瞅着她，冷哼：“你以爲你很了不起？”
“這世上，沒什麼所謂的了不起，但，你終日只知道將時間浪費在男人的身上，確實可惜。”
小家子氣，竟然還以爲所有人都要向她那樣，爲了得到男人的寵愛費盡心思。
南門榮想要的一切，恰恰就是龍飛燕最不屑一顧的。
“龍飛燕，你別以爲這樣說，就可以將我騙到，難道，你現在這模樣，自己心裏就不難過？”
這普天之下，有哪個女子不愛美，哪個女子不希望天下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青葉是真的聽不下去了，自己心思狹隘，果然，看誰都是一樣。
不過，南門榮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些，她還看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榮妃娘娘，你難道還沒意識到，自己是怎麼落在我們主子手上的嗎？”
南門榮微愣，她……她是怎麼落在龍飛燕手上的？她難道不是在啓文帝的人鎖起來了嗎？
這次將她關押的並不是什麼大牢之類的，只是一間廢棄的暗房，她原本還想着，過不了多久，啓文帝和珩兒就會一起過來。
啓文帝不會真的要弄死她，給他天大的膽子他都不敢。
可她沒想到，自己還沒有等到珩兒和那狗皇帝，竟然就等來了龍飛燕和這個分明被她刺死了十幾年的女人。
爲什麼……她會落在龍飛燕的手中？龍飛燕又爲什麼會出現在宮中？
青葉哼了哼，實在是看不慣她取笑主子行爲，她冷聲道：“是啓文帝將你送給我們家主子，好讓我們家主子用來消遣時光的。”
青枝也一步上前，冷笑道：“就是，榮妃娘娘，你還覺得我們家主子不如你麼？對，主子是不如你會討好男人，是因爲我們家主子從來不需要討好他們，那些男人就會主動將主子想要的一切，雙手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