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主動上門？你果然是……你……”
“參見貴妃娘娘。”鳳九兒根本沒理會她的激動，按部就班給她傾身行禮。
鳳鈞卓瞅了鳳清音一眼，一絲狐疑：“娘娘，你們……認識？”
雖然鳳清音是女兒，但，回到這個家，禮數可是不少，鳳鈞卓和鳳老爺子都得稱呼她爲娘娘。
府上那些下人，對她尊敬稍微不夠的，不是毒打就是直接要人命。
府上的姐姐們更是，誰敢在她面前沒禮數，開口教訓是小事，一個不高興，還會讓人掌嘴。
總之，現在的鳳清音在鳳府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她的娘，玉娘，已經成了鳳鈞卓的正妻。
只要有權力，一切皆有可能。
從前那些看不起她們母女的，現在，一個個都遭到報應了。
鳳清音瞪着鳳九兒，鳳九兒卻道：“在下這段日子時常入宮替聖上把平安脈，自然是見過娘娘的，只是不曉得，娘娘是否還記得在下。”
鳳清音皺着眉，這傢伙，這是在提醒自己，她現在是啓文帝身邊的紅人，她暫時還不能動她嗎？
不過，鳳清音驕橫歸驕橫，還不至於完全看不清楚形勢。
據聞最近南門府都出了事，有些事情，就連太子都不能查，她區區一個後宮妃子自然也不能參與。
但，她知道鳳九有份參與！
現在，鳳九這個人，還真是啓文帝的心腹，他們祕密在宮中謀劃些什麼事，她也不知道。
她吁了一口氣，才道：“是見過幾回，不過……”
鳳清音的目光落在鳳九兒身上，這張臉確實是從前陌生的，這麼近的距離，竟然也沒看出來她有任何戴着人皮面具的痕跡。
不過，爲何又覺得，這張臉和之前見過的不太一樣？
鳳清音想不起來哪裏不一樣，但總之，就是覺得有那麼些不一樣。
鳳九兒依舊是面無表情，不過，心裏確實也有幾分怨念。
九皇叔那傢伙，非要看她原來那張臉，害得她將藥水洗下來之後，第二次才重新弄上去。
因爲弄得有點焦急，眉角那顆淺色的痣位置稍微偏高了些，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不過，鳳清音這種時常盯着她，想要揪出她破綻的人，不好說。
不過，鳳清音最終還是放棄了糾結她的臉，她沉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回娘娘，在下是應邀……”
“娘娘，是臣將鳳九先生請來，給父親大人看診的。”鳳鈞卓立即解釋道。
鳳清音依舊瞅了鳳九一眼，外頭，她的小宮女急匆匆進來，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鳳清音顯然有點焦急，再看着鳳九，她哼了哼：“那你就好好給本宮祖父看診吧，若是看不好，本宮唯你是問。”
“娘娘，在下只是一介大夫，並非什麼神仙，天下其難雜症如此多，在下確實不能保證將每一位病人都治好。”
鳳鈞卓慌忙打圓場：“娘娘是否有要事，要回宮了？”
鳳九兒卻好像是沒眼力見似的，這時候還敢繼續道：“娘娘，這話在下也在聖上面前說過，聖上愛民體恤，也明白這個道理，爲何娘娘倒是不明白，非要強人所難了？”
“你……”鳳清音差點要吐出！“來人！給本宮將這小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管她是不是鳳九兒，打死她總是好事！
“娘、娘娘！使不得！”鳳鈞卓現在對這個女兒也是十分的厭惡，動不動就亂棍打死，他們以前在府中雖然也不見得待下人如何好，但，也沒做過這麼缺德的事情。
這個鳳清音，當了貴妃娘娘之後，真的……真的太膨脹了！
“娘娘，先生還要給父親大人看診，娘娘，還請看在父親大人的份上，饒了先生這一回。”
鳳清音其實也不敢將這件事情鬧得太大，畢竟，現在鳳九在啓文帝那邊算是什麼角色，她還沒有搞清楚。
現在正是南門榮倒臺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不出差錯，沒準很快就能哄得那老傢伙讓她當皇后。
鳳鈞卓也湊近鳳清音，小心翼翼道：“娘娘，今日……不宜動怒，大局爲重。”
鳳清音雖然看這個親爹也是不怎麼順眼，畢竟，以前自己還得要討好他，甚至不少被他責備過。
不過，在某種意義上，至少她知道鳳鈞卓確實是爲她好。
只有她在宮中好了，他的日子纔會過得更順，將來她若是當了皇后，他還有機會當國公大人，和從前的南門曄一樣的威風。
她哼了哼，一拂衣袖，走了。
小宮女玲瓏立即跟了上去，鳳鈞卓親自送到門外，便因爲要帶鳳九去給太老爺看診，折了回去。
一屋子的人都在恭送鳳清音，玉娘雖然是親孃，但，鳳清音顯然不是那麼喜歡玉娘走在自己身邊。
所以，送出門的時候，玉娘也只能和幾位鳳家的小姐一起，走在身後。
鳳清音的鑲金馬車停在院子裏，剛上去，她就讓玲瓏也進去，小聲問道：“真的死了？”
“死了，是真的，宮女傳來的消息，現在太子還在御霄殿前跪着。”
“怎麼死的？”南門榮竟然就這樣死了，雖然鳳清音也覺得，南門一族一旦易主，這女人以後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
可，死得如此突然，還是讓人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安。
“聽說是畏罪自盡，自斷筋脈而死。”
“那，太子爲何要跪在御霄殿外？難道，還想要給他母妃伸冤？”南門榮一生害了這麼多人，不僅有後宮的妃子，還有皇子。
她所做的孽，如何申？戰煜珩雖然愛自己的母妃，但，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
“據說是想要懇求聖上追封榮妃皇后封號，送入宗廟。”
玲瓏讓人策馬車離開，才又小聲道：“這榮妃作惡多端，現在，聖上怎麼可能還會答應追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