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它？”鳳九兒眉心輕蹙。
這話，怎麼解讀？
“對，改變它。”鳳江隨手抓了點什麼小喫，丟進了口中。
公主的寢房就是好，什麼喫的都有。
而他們這些皇子什麼的，因爲是男子，小零食從來不會自個兒留下，也不會有人幫他們留下來。
畢竟，會影響英雄氣概。
但其實，他也很喜歡喫零食呀！
“你是鳳女，將來的一國之君，你忘了嗎？”
鳳江說起這件事，確確實實沒有一丁點怨念。
似乎對自己沒資格爭奪皇位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以三皇兄這個性格，就是將皇位讓給他，恐怕他也不願意接受。
“你的意思是，讓我當了女皇之後，革新制度？”
鳳九兒算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問題是……“我一點都不想當皇帝！”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鳳江淺淺笑了笑，湊近她：“你是想偷懶吧？知道當女皇一定會很忙很忙，嗯？”
九兒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反正，不想當就是不想當。
最重要的事，總覺得自己不會在這座皇宮待太久的。
“其實吧，你可以多選幾位侍君，知人善用，自己就不需要費力了不是？”
“……”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只是要她多找幾個老公的意思嗎？
敢有這樣的念頭，九皇叔一定會劈了她的！
鳳九兒回眸時，心頭猛地一陣！
九皇叔？
爲何，總是在腦袋瓜裏，有這麼奇怪的稱呼？
“三皇兄，”她看着鳳江，眉心皺得更緊，“我們鳳族，可有排行第九的……皇叔？”
“哪來的九皇叔？最小的皇叔便是四皇叔，原本還有二皇叔和三皇叔，可他們失蹤了這麼多年，怕是早就不在了。”
“失蹤？”怎麼還有兩位皇叔是失蹤的？
九兒只聽說過皇家人戰死，病死，或是被陰謀害死，但，失蹤這種事，真是極爲罕見。
“是啊，很多年前失蹤之後，再無音訊。”
那時候鳳江還是個孩子，記憶已經很模糊。
他甩了甩頭，又搖搖頭：“但我可以確定，我們絕對沒有什麼所謂的九皇叔，你怎麼會問到這個？”
鳳九兒也沒辦法解釋清楚，但九皇叔這三個字，就像是牢牢烙印在她的心底一樣。
她時常會想起，卻不知道九皇叔究竟是誰？甚至，她都不確定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這麼一位九皇叔。
“算了，三皇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出去，又能讓宮女太監們不受影響？”
“沒有辦法。”鳳江又抓了一把花生米，丟進口中。
鳳九兒瞪了他一眼，嘟噥了下小嘴，不再說話了。
見她不理會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鳳江想了想，又道：“怎麼？想去見你的小情郎？”
他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你的小情郎到底是什麼人？連皇宮都敢闖，膽子不小呀！在別苑的時候認識的嗎？”
這個問題，還真是提醒了鳳九兒。
她看着鳳江，一臉認真：“我所在的別苑，到底是哪個別苑？我真的在那個別苑住了十六年嗎？”
“好像……”
“只有父皇一個人知道，是不是？”
“不對，還有一個啞奴。”除了他們兩，還真是沒聽說過，誰知道這件事的。
“啞奴？”上次因爲自己不高興被啞奴盯着，現在，啞奴都被她調到別的地方去了。
事實上，鳳九兒也不知道啞奴如今在哪裏，她只是跟父皇說，不要啞奴留在公主殿。
之後啞奴被調去了哪裏，九兒並不知道，似乎都是父皇在安排。
“啞奴和你是一起回來的，據說是從前一直在伺候你，你的事情，啞奴該最爲清楚。”
所以這件事，九兒不問啞奴，還能問誰？
不過現在，剛剛纔惹得父皇生氣，劍一的事情，父皇肯定還在懷疑中。
現在就去找啞奴，恐怕，父皇輕易就能猜到她想要做什麼。
她只能繼續在父皇面前，扮演一個無憂無慮的失憶公主，否則，很多人都會被牽連。
將眼底銳利的光澤掩去，她擡頭看鳳江的時候，便已經又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九兒公主。
“三皇兄，四皇叔今日如何？”
“已經好多了，就是一直不愛說話，對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他見到你一定會願意開口。”
其實現在在他殿裏的四皇叔，纔是正常的四皇叔。
早之前和九兒在一起那個，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鳳江更喜歡願意說話，願意笑的四皇叔，那個死氣沉沉的四皇叔，始終是讓人看着心疼。
鳳九兒立即轉身出門：“我現在就去看看他。”
……
今日的夜王府，如平時一樣的安靜，但卻比往日多了幾分人氣。
偏院的某個房間裏，雖然是一屋子的人，但，卻人人安靜如雞，好長一段時間，竟是沒人開口說半句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牧看着戰傾城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才道：“她說了，不許你現在就去尋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戰傾城的身上。
他臉色還是很蒼白，但至少，人徹底清醒過來了。
果然還是要九兒神乎其技的醫術，才能讓九王爺醒過來。
但他如今體內的真氣依舊不受自己控制，一旦出門動了手，引發真氣逆轉，只會比之前傷得更重！
雪姑也怕他衝動，立即說：“你放心，九兒如今很好，據聞鳳族的皇帝很寵她，如此盛寵，公衆無人能及，你大可不必擔心。”
戰傾城的目光，在雪姑臉上淡然掃過。
他面無表情，大家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是願意聽鳳九兒的話，乖乖留下來安靜養傷幾日，還是闖入皇宮去將九兒帶回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戰傾城忽然站了起來。
大家可是嚇壞了，慕牧立即上前阻攔：“你不能……”
“只是想出去，看看周圍的環境。”戰傾城的聲音有點沙啞，這還是他醒過來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衆人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不過，九王爺如此平靜，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