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有點訝異，二皇兄這話其實沒什麼問題，可是，和他現在這表情和態度配在一起，怎麼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更何況，他剛纔才弄哭了一個小宮女。
其實九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就是認定了，小宮女是他弄哭的。
她下意識往宮女離開的方向望去，不想那宮女並沒有完全走遠。
她站在很遠的地方，愣愣看着這邊。
看到鳳九兒向她望去，宮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那般，立即轉身走遠。
這次，是真的走了，再不敢留下來。
鳳言也注意到那宮女的身影，他臉色沉了又沉。
等宮女徹底不見了影子，纔看着九兒道：“新來的宮女，還不熟悉宮中的規矩，皇兄回去之後，會好好懲罰她。”
“沒有沒有，我覺得那小宮女挺……那個，挺可愛的，呵。”
九兒乾笑了聲，笑得有點不太自在。
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鳳言，更不是沒有跟他相處過。
雖然說真，和這位兄長的相處確實不多，但，好歹是相處過的。
爲什麼今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九兒……”
“嗯？”九兒一怔，立即回神，擡頭迎上他的目光。
二皇兄又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好像很專注，卻又像專注地太空洞。
“天涼了，你穿的如此單薄，容易受涼。”
他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給她披上：“你身子骨不好，剛養病回來，得要好好保護自己。”
這是一個兄長，對一個妹妹的守護和寵愛，原本是沒什麼的。
可九兒還是覺得……不對勁？
對，就是那種不對勁的感覺！
比起三皇兄鳳江，更加不對勁。
“在想什麼？”鳳言給她繫上披風的帶子後，並沒有將伸出去的手收回來，反倒，竟是輕輕擁着她的肩頭。
“二皇兄……”鳳九兒下意識想要躲開。
鳳言卻還是將她攬了回來，淡淡道：“你對宮中的一切熟悉起來了沒有？若是沒有，二皇兄帶你到處去走走。”
“二皇兄，我自己……”
“九兒。”不遠處，鳳江皺着眉，快步走了過來。
看了鳳言落在九兒肩頭上的大掌一眼，他眼底閃過什麼，忽然抓住九兒的手，將她一把扯了過來。
“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喫的，要不要去嚐嚐？”
這語氣，這態度，一點都不好。
但，九兒卻因爲他的出現，莫名鬆了一口氣。
“好，我要喫！”她其實不餓，她只是想快點離開這裏。
也不知道爲什麼，今日和二皇兄單獨在一起，感覺真的怪異，總之，就是不怎麼好。
鳳江看着鳳言，眼底有種鳳九兒看不透的深意。
“二皇兄，九兒還小，別嚇着了她。”
鳳言淺笑，點點頭，竟然也沒有反駁。
只是看着鳳九兒，柔聲道：“你若喜歡喫，下次二皇兄讓人準備各地美食，請九兒皇妹來品嚐。”
“呃……好，好呀！”九兒傻乎乎的，笑了一臉。
鳳言這才道：“既然三皇弟陪着你，那，二皇兄先走了。”
“嗯。”
鳳言轉身離開，一貫的溫潤優雅，清幽俊逸。
“他剛纔跟你說了什麼？”鳳江盯着她，皺起了眉。
“沒說什麼，就說請我去喫好喫的。”九兒眨眨眼。
“我是說，我來之前。”
“也沒說什麼，就說天太冷，讓我多穿點衣裳。”
九兒歪着腦袋看他，這三皇兄，本來就怪怪的，現在，還跟二皇兄說那麼奇怪的話！
她還小，別嚇着她？
到底什麼意思？
“三皇兄，你和二皇兄一起的奇怪，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鳳江臉色有點怪異，別過臉不看她。
“沒有的事，就是嫌你有點太煩了。”
“胡說，二皇兄但一直請我去他的寢殿坐坐呢。”
“別去！”鳳江想都不想，立即道。
“給我個理由。”
“讓你別去，你就不要去，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鳳江有點不耐煩，轉身，往自己的寢殿返回。
“三皇兄，你今天很過分你知道嗎？你不對勁，你喫火藥了？”
鳳江懶得理她，心情本來就不好，過分就過分。
反正，他也不想討好她！“嫌我脾氣不好，那去找你的三皇兄玩去，他對你可是好了。”
“不去，跟他在一起很不自在。”
鳳江忽然停了下來，鳳九兒有點剎不住，差點撞到他高大的背上。
“幹嘛？”好端端的忽然停下，想謀害人嗎？
鳳江回頭看着她，目光還是有點複雜。
好一會，他才道：“這幾天，先不要去大皇兄和二皇兄的地方，以後……以後再說。”
“到底……”
“別問，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
九兒擡頭迎上他的目光，看了他好一會，忽然扯着他的袖子：“好，那我就不問了，咱們回去喫好喫的吧。”
……小公主選侍君這件事，很快就在京都傳開。
這次甄選，讓大家血熱沸騰的是，皇上竟然格外恩准，就算是出身不夠高貴，只要是又能之人，都能參加。
數日之後，所有甄選的名額被呈上。
鳳穹蒼看了一遍，大概圈出了幾個自己中意的對象，便將名單放下。
“皇上，這幾人，可是要保留名額？”安寶立即問。
鳳穹蒼點點頭：“讓他們直接進最後一輪。”
那都是鳳族的名門望族之後，每個家族手裏，都掌握着一定的勢力。
安寶躬身道：“是！”
鳳穹蒼的目光，又在名單上掃了一遍。
可很快，他的視線定格了下來，盯着名單上的三個字——戰傾城。
鳳穹蒼眯起了眼眸，思索了片刻，才道：“讓啞奴過來。”
沒多久，啞奴鬼跪在了殿前。
鳳穹蒼看着他，將名單拿了起來，放在自己面前。
“你說過，這次來鳳族的人當中，有一位是北慕國的九王爺？”
“是。”啞奴頷首道。
鳳穹蒼眉目輕蹙，視線在名單那三個字上掃過，再落在啞奴的身上。
他抿了下脣，問道：“這位九王爺，叫什麼名字？”
啞奴沒有遲疑，立即回道：“戰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