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戰煜珩的話，鳳清音僵愣住了腳步。
戰煜珩閉上雙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視線落到青雲身上。
“說！”
青雲斂了斂神，拱手道：“清音小姐提議攻打漠城，屬下……沒有反對。”
“放肆！”戰煜珩用力一拍牀木，“此等大事，豈是你們可以隨意發佈命令？”
摸了自己的腰間一把，戰煜珩看着鳳清音，眸色更沉。
“本宮的令牌在哪？”
青雲不敢擡眸，依然跪在地上。
帳篷裏安靜得很，只能聽見對方粗狂的呼吸聲。
“咕嚕”一聲，鳳清音嚥了一口口水，轉身對上戰煜珩的目光，眨了眨眸。
“太子哥哥。”她抿了抿脣之後，臉色恢復了一貫的溫柔。
捂着肚子，她小碎步來到戰煜珩面前。
“太子哥哥，對不起！是我偷拿你的令牌，下的命令。”
搓了搓隆起的小肚子，鳳清音小心翼翼在戰煜珩身旁坐落。
“我不是想着爲太子哥哥你分憂嗎？當時一萬五千的援兵，被漠城派出去的兵力阻擾。”
“太子哥哥，你想漠城能有多少兵力？”
“還一次兩次派出援兵，我便想着，讓一萬士兵和一萬五千的援兵直接攻城。”
“誰會想到我的一萬士兵剛離開，鳳九兒就出城攻打我們，太子哥哥，是我大意，是我疏忽了。”
“對不起！太子哥哥。”
鳳清音傾身靠過去，卻被戰煜珩的寒氣所逼離。
“本宮的令牌在哪？”戰煜珩的聲音，幾乎能將整個帳篷裏面的空氣裏冰封。
被嚇倒在牀上的鳳清音，側身趴在牀上，看着戰煜珩，眼淚有嘩啦啦的淌下。
“太子哥哥，你怎麼……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嗚嗚……太子哥哥。”
令牌還沒換回來，鳳清音不敢冒險，只想能拖延，便拖延。
等到戰煜珩回頭看自己，鳳清音捂着肚子，想要坐起來，卻無力倒下。
“太子哥哥，我肚子疼……太子哥哥，我肚子……”
“貴妃娘娘身體不適，讓人帶她過去治療。”戰煜珩擺了擺手，沉聲道。
“是。”輕易頷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出門吩咐下去，便掀開簾子回到帳篷裏。
“太子哥哥，我……我……難受。”鳳清音趴在那裏，伸出手，想要人攙扶。
卻不想，戰煜珩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站了起來。
“安排人送貴妃娘娘回宮，令牌一刻鐘之後一定要交到本宮手中。”
丟下一句話，戰煜珩舉步離開。
“是。”青雲頷首，大步過去拿過戰煜珩的衣袍，跑出去披在他身上。
“本宮的書房在哪？”戰煜珩沉聲問道。
“太子，這邊，請！”青雲擺手道。
兩個男子離開，帳篷裏只剩下趴在牀上的鳳清音。
她坐起來，從衣袖中掏出假令牌，已經有幾分六神無主。
她不要回宮，她一定要和太子哥哥在一起，死也不會離開。
坐在牀上一會兒，鳳清音站起來，手握令牌，舉步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放下簾子，青雲立即過去，攙扶着戰煜珩，“您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坐下來再說。”
將戰煜珩攙扶在鋪上毛毯的椅子上，青雲再次下跪。
“太子殿下，屬下有罪，但，懇請你先聽完屬下的話，事態緊急。”
擡眸看了戰煜珩一眼，得到他的默許，青雲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次戰役，我軍大概損失一萬兵力，還有上萬的兄弟中了軟骨散，不能作戰。”
“援兵沒有按照先前的計劃南下，而是往回，北上了，我今天收到消息說，他們是接到密令往回。”
“何人的密令？”戰煜珩剛醒過來，氣息很弱。
要不是他體格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剛纔並不能堅持走了這麼遠的路。
“聽說是有人帶着太子殿下的令牌下令，領頭的陳將軍說，他確認過令牌是真的。”
話語剛落，青雲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遞到戰煜珩面前。
“太子殿下，這是陳將軍的信，請太子殿下過目。”
戰煜珩接過信箋，認真看了一眼，眸色低沉。
“帶她過來。”深吸了一口氣，他冷聲道。
“太子殿下難道覺得事情是清音小姐所爲？”青雲皺了皺眉，“這該不可能。”
“清音小姐一向很厭惡鳳九兒，時刻想要發兵將鳳九兒拿下，清音小姐沒有要援兵離開的理由。”
“你喚她做什麼？”戰煜珩看着青雲，半眯了眯眸。
“清、清音小姐。”青雲抿了抿脣，低聲迴應，“屬下這就去帶她過來。”
“站住！”戰煜珩低沉的聲音響起，“你一貫不是不承認她的身份，爲何會做這樣的改變？”
青雲擡眸看了一眼，眼神有幾分閃爍。
“她說得不錯，鳳九兒是太子殿下的絆腳石，而她纔是最愛太子殿下的人。”
“若她能真心對太子殿下好，也是我青雲的主子。”
再擡眸看了一眼，青雲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我去讓她過來，不過我還是不覺得清音小姐會用真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青雲輕皺着眸心。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清音小姐將你真正的令牌遺留在外，她現在手中，是假的令牌？”
戰煜珩半眯了眯眸，煩躁得很。
“不是她，便是你，你自己選一個。”他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太子殿下。”青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是屬下，屬下怎麼可能偷竊太子殿下的令牌？”
“太子殿下，屬下真的沒有，您徹查啊！”
“帶她過來，事情便會水落石出。”戰煜珩低沉有帶着羸弱的聲音響起。
“是。”青雲站起，擡眸看着戰煜珩，“對了，太子殿下，一千降兵的屍體已經找到，確定是中毒身亡。”
“但，沒找到蔡將軍的屍體，據探子的消息來報，蔡將軍應該在隊伍中。”
“太子殿下，這件事情，還需要繼續查嗎？”
“查！”戰煜珩擺了擺手，“既然還有活口，一定要將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