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喬木蹙了蹙眉，笑得有幾分勉強。
她擡眸看着鳳九兒，似乎在說：早知道，不跟他開玩笑了。
鳳九兒卻勾了勾脣，給了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目光。
喬木愣是沒看懂，收回視線看着趙卓生：“其實真的沒什麼，你看看他們三個人。”
“不止他們，還有邢子舟和小櫻桃，天天都在我面前秀恩愛。”
“我早習慣了，所以你沒必要顧及我的感受，特意給我勺湯。”
“秀恩愛？”趙卓生微微揚起嘴角，笑得有幾分愉悅。
“嗯。”喬木端了一碗米飯，給自己夾了一塊肉，“秀，就是炫耀，九兒自己說的。”
丟下一句話，她將肉放在口中，看着趙卓生，擺了擺手手中的筷子。
趙卓生含笑，收回視線，也端起了一碗米飯。
食不言寢不語，更何況是餓了好幾個時辰的幾個人，一旦開始進食，誰也沒再多說什麼。
午膳之後，丫鬟將桌面收拾乾淨，趙煜生將今晚整理的一些相關的書冊和地圖，都放在桌面上。
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其他人聽，偶爾鳳九兒問幾個問題，或是趙卓生提兩個意見。
鳳九兒手中的燕窩很快便喫完了，喬木坐在一旁，慢悠悠地享受着她的第二盅燕窩。
趙煜生正在算數的時候，偏殿裏安靜了下來。
鳳九兒擡眸看了坐在對面的喬木一眼，挑眉道：“喬大小姐，你就不擔心長胖？”
喬木蹙了蹙眉，勺了一勺燕窩送入口中。
“趙煜生請客，我當然不客氣了，而且我們現在有錢了，肯定得好喫好喝。”
她放下勺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想，會不會是我比你們年長几歲的原因，變得不吸引人了，要是這般，我更應該多喫這種東西啊。”
喬木掃了鳳九兒一眼，又拿起勺子。
“你也很美。”突然，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聽起來，這並不是恭維的話，就像是發自內心的告白那般。
喬木和鳳九兒的目光，瞬間落在說話的男子身上，兩人的眸光，各有各的特色。
喬木看着趙卓生，輕咳了聲，說道：“抱歉！”
“咱們在一起的時候習慣了這般，總喜歡開開玩笑什麼的，你別介意！”
“喬姑娘和鳳姑娘一點都沒將我當外人，我爲何要介意？”
“趙煜生，你義兄不會是喜歡上喬木了吧？我看他這兩天都對我家喬木，特別照顧。”
趙煜生剛放下筆，便被鳳九兒的話給難到了。
“這……”趙煜生看看鳳九兒，又看看趙卓生，濃眉輕蹙了下。
不等他說話，趙卓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確實非常欣賞喬姑娘。”
“自從在山澗中，第一次看見，便有幾分移不開目光。”
“不過，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要是我貿貿然提親的話，也擔心喬姑娘會覺得我輕率，所以……”
“咳……”喬木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立即拿起方巾捂住嘴。
趙卓生所說的欣賞，已經不在喬木的意料之中，誰會想到這一本正經的男子，居然連提親都說出來了。
可他剛伸出手的掌，只停在兩人之間，沒有再往前。
“別……”喬木看着他的掌，有幾分抗拒。
鳳九兒看着坐在對面的兩人，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她本來只想調侃一番，如果趙卓生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君子，她撮合撮合也行。
萬萬沒想到，人家直接將提親的事情說出口了。
趙煜生看着身旁的兩人，也用了比較長的時間才接受過來。
“義兄，你……沒開玩笑吧？”
趙卓生回頭看着趙煜生，輕蹙了蹙眉。
他從趙煜生身上收回視線，拿起茶壺，站起，給對面的幾個人倒茶。
“你何時見過我開玩笑？”
“那倒是沒有。”趙煜生搖搖頭。
“可，這些年，爹給你介紹的女子比給我找的還要多，趙家寨中，喜歡你的女子也比喜歡我的要多。”
“你怎麼就說沒考慮成婚的事情，而現在……”
趙煜生看着喬木，一時之間說不下去。
喬木瞪了他一眼，月眉輕蹙：“趙煜生，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與那些女子相比，沒半點勝算？”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趙煜生猛地搖頭，一副擔心被揍的模樣。
“不是便可！”喬木白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趙卓生給每個人的杯子中都添了茶水，便坐了下來。
他看着趙煜生，輕聲說道：“你還不是一樣？爲何一直不肯成婚？”
“我沒遇上喜歡的，成什麼婚？”趙煜生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看了鳳九兒一眼，臉色頓時紅了不少。
趙卓生拿起自己的杯子，臉上藏不住的愉悅：“我也相信，緣分這種事情。”
他側頭看着喬木，嘴角依舊帶着笑意，但，眸光卻異常篤定。
“自從那天，我看見了喬姑娘之後，我便認定了她，是我今生的娘子。”
趙卓生淺淺一笑，向喬木舉了舉杯子，昂頭，將杯子裏面的水，一飲而盡。
喬木看着他，再咳了聲，便收回了目光。
鳳九兒盯了趙卓生一會兒，回頭看着趙煜生，挑了挑眉：“趙煜生，你義兄確定不是閱女無數？”
“當然不是。”趙煜生搖搖頭，“實不相瞞，這樣的他，我還是第一回看見。”
趙卓生並沒有因爲鳳九兒的質疑，爲自己辯解。
他再次拿起茶壺，給自己的杯子，滿上了一杯茶。
趙卓生手拿杯子，看了看鳳九兒，視線落在喬木身上。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比較冒昧，可既然鳳姑娘問起，我也不會隱瞞，希望大家不要見怪纔好。”
“喬姑娘，我以茶代酒，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被我的話影響了心情。”
話語剛落，趙卓生舉起杯子，再次將杯子裏面的茶水飲盡。
喬木白了趙卓生一眼，抱着自己的寶貝燕窩，側身，背對着他。
“你的事情，纔不會影響本姑娘的心情，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