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了磕頭，說道：“爲了省掉稅收，小人是私下給鳳族官員賣了一些香料，可小人是有苦衷的，小人……”
“你有什麼苦衷，我們王爺不想知道，也沒想插手這件事情。”御驚風打斷了烏家老爺子的話。
“我們只想知道，有關鳳族的事情，事無鉅細，只要你說清楚，這事我們並沒打算大肆宣揚。”
烏家老爺子眨了眨眸，又向着帝無涯磕了磕頭。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烏家老爺子磕頭之後，再次擡起頭，看着帝無涯：“回王爺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幾個月之前，我收到了鳳族一老爺的來信，他說他曾經見識過我烏家的香料，特別喜歡。”
“他說要親自來看看情況，要是可以，會直接把香料帶走，讓我多準備一些。”
“具體來信的時間是什麼時候？”鳳九兒看着烏家老爺子，沉聲問道。
烏家老爺子看了看帝無涯身旁的女子，拱手道：“是，是在三個月之前，從今天開始算，整整有三個月了。”
“繼續說下去。”鳳九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烏家老爺猛地點頭。
“當時，小人就想着，要是通過官員賣香料，會被扣掉一部分銀子，我便鋌而走險了。”
“畢竟，也不知道鳳族的人是不是真的要我家的香料。”
“王爺，小人不認識鳳族的人，若你問我他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
“十天之前，他如約來了，也帶走了我烏家的香料，他只留了一天便離開了。”
“王爺，小人是賺了些銀子，但並沒做殺人放火之事，香料都是咱們烏家人辛辛苦苦做成，小人……”
“此人是第一次來嗎？他要的香料，多不多？”鳳九兒蹙了蹙眉，問道。
鳳族的人這個時候來買香料，是不是太巧合了？
“回王妃娘娘的話，他是第一次來，而且，這還是我第一次與鳳族之人打交道。”烏家老爺子回憶道。
“那人不喜歡說話，從頭到尾小人都沒聽他說過一句話，一直都是他的手下在跟我談。”
“他們要的香料不少，但，只有一種，是我烏家剛研製的一種香料，全數被他們買下了。”
當烏家老爺子喊自己“王妃娘娘”的時候，鳳九兒忽視不了身旁男人的愉悅。
這傢伙，爲了她連江山都不要了，難道還擔心她逃了不成？
雖說爹爹失蹤的事情，不在鳳九兒的意料之內，知道爹爹失蹤，她心裏一直很煩躁。
可有他在身旁，再困難的事情，總是有能解決的辦法，不是嗎？
她是該好好整理心情，認真理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管是誰，敢抓爹爹，她不會輕易放過！
“好，我暫時相信你的話。”鳳九兒點點頭，“還有其他能補充的嗎？”
烏家老爺子對上鳳九兒的目光，眉心輕皺了皺，搖搖頭。
“王妃娘娘，小人不知道您要補充的是什麼？可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事情本來就很簡單，他們先來信說要過來買我烏家的香料，讓我準備。”
“來了之後，直接買下香料帶走，還讓我保密，他的手下說他家老爺只是一個閒人，也不喜歡太高調。”
“小人想，既然他們也不想驚動地方的官員，小人就索性將這件事情當做是一次簡單的交易，能省一點稅。”
鳳九兒一直盯着烏家老爺子的眼睛看，烏家老爺子想錯開目光，卻也不敢。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鳳九兒淡淡問道：“你說那人買下了你們家新研製的香料，這香料，還有嗎？”
“有。”烏家老爺子點點頭，“還，還有一點，這種香料我們還打算研製，所以留下了一點。”
“去，將它帶過來。”鳳九兒擺了擺手，道。
“是。”烏家老爺子頷首，站了起來，急急忙忙轉身離開。
守衛他的兩名家丁也跟着離開了，殿中，只剩下外人。
“九兒小姐，你是想……”御驚風回頭的時候，發現帝無涯的臉色有了些改變。
憑着自己多年對主子的察言觀色，他立即反應過來。
“王妃娘娘，你要香料做什麼？”
果然，一聲“王妃娘娘”，王爺的臉色頓時還了不少。
鳳九兒側頭瞪了御驚風一眼，御驚風立即收回視線，輕咳了聲。
“你還記得在我爹爹廂房裏面的香味嗎？如果真的是那人，那很可能就是這種香料的味道。”
“對。”御驚風看着正在看自己的兩人，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王妃娘娘所言甚是。”
“要是香味一樣，我們也就能肯定，夜王爺真的被鳳族人帶走了。”
“那也要看看，烏家這種香料，有沒有賣給其他人。”鳳九兒蹙了蹙眉，收回視線。
“九皇叔，這地方離爹爹的府邸很近，時間也相當吻合，我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肯定有聯繫。”
帝無涯伸出大掌，握上了鳳九兒放在桌子下的小手。
“王妃所言甚是，再等等，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鳳九兒對上帝無涯的目光，抿了抿脣：“九皇叔，你怎麼和御驚風一樣討厭？愛欺負人。”
御驚風明知道得罪了九兒小姐，沒這麼容易躲得過，可九兒小姐心地善良，得罪她，總比得罪王爺要好。
聽見鳳九兒的話，御驚風背脊一涼，想解釋，卻不敢打攪王爺和九兒小姐打情罵俏。
雖然，很多時候，他們的打情罵俏，都會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御驚風也認了。
誰讓只有九兒小姐，才能讓他們的王爺高興。
王爺高興就好，王爺高興，天就能放晴。
“御驚風！”
還沒等御驚風好好安慰自己，便聽見自家的王爺在喊他的名諱。
“是。”御驚風猛地反應過來，一臉認真地看着帝無涯。
帝無涯看着他，輕蹙了蹙眉：“本王的王妃，你也敢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