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飽喝足,收拾完廚房,對着空曠的整幢別墅,莫名的有種落寞。
爲什麼要住到這麼大的地方呢
轉個身就會撞見寂寞,回個頭都能看見孤單。
甚至連醫院的病房,都覺得比這裏要溫馨許多。
舒苒嘆了口氣,走到客廳,看着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几,又聯想到了席瑾城的潔癖。
彎下腰,從沙發這頭輕輕觸碰到那頭,再看指尖,纖塵不染。
看來,劉燦在替別墅請保潔阿姨時,應該有重點交待過吧
她給沐然打了個電話,交待了一聲晚上不回去了。
“姐,你老實說,是不是跟你們老闆在一起”舒沐然拿着電話躲進洗手間,避開舒母,小聲地審問。
“瞎說什麼你別在媽面前胡說八道,媽不喜歡聽到這些。我跟我老闆不可能會發展到你想的那種程度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能配得上他嗎”舒苒嚴厲地斥責了他一聲後,直接打斷了他的幻想。
“姐,你哪裏差了再說,家庭條件有那麼重要嗎人家有錢人還缺錢嗎他們是找女朋友,找老婆,又不是娶財產你的思想落伍了”沐然不贊同地撇嘴,在他眼裏,他姐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好
只有男人配不上她,沒有她配不上哪個男人的
“所以說你太單純了好了,反正事情不會按你所想的方向發展的今天的事情很抱歉,你看看能不能拖延一天。”舒苒撫上紅腫的臉龐,想起席利重所說的話,她只能默默的笑嘆沐然的單純。
越是有錢人,越是在乎門當戶對。
所幸她對席瑾城沒有什麼想法,更對他們席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不感興趣。
否則,她該是怎麼樣一種傷心與失望
“沒問題,我跟他說一下,明天再說吧也不差這一天”舒沐然爽快地答應了。
舒苒和他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後,才掛斷電話。
坐在沙發上,對着黑色的電視屏幕看了好長一段時間,回顧着這段時間來所發生的事情,感覺就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樣。
林遠翔回來了,他說他還愛着她,想要重新開始。
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是否還一如當年般對林遠翔一往情深。
只是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有種淚崩的感覺後,卻已心如平鏡,波瀾不驚了。
也許,那一段曾刻骨銘心愛過的痕跡,也在歲月中被洗滌的差不多了,淺得幾不可察。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薄情,爲什麼林遠翔對她說愛時,她卻已無力迴應
她也思考過,若是不因爲她和席瑾城的關係,她是否能找到那麼一點跟林遠翔的響應。
她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潛意識裏的想法,還是被條件限制後所產生的想法。
這段時間,她沒少回憶起她和林遠翔的事情。
可是當他真正站在她面前時,似乎感覺有點變了
她想:她還是喜歡林遠翔的吧
只不過是事過境遷,有些事情變得不能再像當初那麼無所顧忌了
席瑾
城離開前,沒說他會不會回來這裏。
洗了個澡,看看時間,都已經快十點了,便給他留了盞燈。
第二天醒來,牀畔空空的,枕頭與那一邊的牀單平整如初。
他沒有回來。
舒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也許是因爲並未習慣在清晨醒來,會在牀上看到自己以外的人。
利索的起牀洗漱一番,臉上的紅腫已經退了,除了嘴角還有點破皮,碰到會痛,基本上塗點bbq霜遮一下就看不出來了。
打點好自己後,便下樓爲自己做早餐。
這幢別墅裏,最讓她心儀的,估計就是這廚房了
早餐時,舒苒思索着等下該怎麼離開。
這裏偏離市中心,出入的都是私家車,出租車不會從這裏過,更別提公交車了。
雖然車庫裏有輛新車,可是她卻沒有駕照,不會開。
心不在焉時,門鈴響了起來,舒苒一愣,怎麼會有人這麼早來
難道是保潔阿姨
舒苒忙放下筷子,小跑着跑過去開門。
“劉先生”舒苒驚訝地看着劉燦,他怎麼會一大清早的又來了
“舒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吧”劉燦朝她微笑了下,略帶歉意地說道。
“沒有。”舒苒搖忙,側身讓開了道。
“這些是席先生的衣服和必須品,我先讓人送過來。”劉燦說着,朝後面揮了下後,隨後便有三個人擡着一個掛滿衣服的衣架進來,後面還有四五個人抱着各種箱子、盒子。
舒苒看着眉頭都皺成了一疙瘩,他這是要在這裏長住嗎
這陣仗,未免也太誇張了些吧
“舒小姐,席先生吩咐說,等下讓我送你回市區。”劉燦一邊指揮着那些人把鞋子放進鞋櫃裏,衣服擡到二樓去後,才轉頭對舒苒說道。
“好,麻煩你了。”舒苒點頭,看着那些人多卻不雜亂的安靜做着自己的事情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是他的生活,她無權干涉,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裏是他的地盤,他愛咋整就咋整,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喫過早餐了嗎我剛做了,要不要一起喫點”舒苒說着,回餐廳繼續喫早餐。
“不用了,謝謝舒小姐。”劉燦客氣地道謝,站在門口看着那兩個人正有規律地將鞋子放進鞋櫃裏去。
舒苒便自顧自的喫飯,自動屏蔽了自己以外的聲音。
“女式的放在這邊。”劉燦對着其中一個人指正道。
女式的
即使再怎麼自動屏蔽雜音,但關鍵的字眼,她還是聽進去了。
擡頭看向門口方向,那些人放下抱着的箱子後,她纔看清,這些人身上都穿着工作制服,應該是從哪個商場裏直接給送貨過來的吧
“那些是我的”舒苒指着擺了靴子、單鞋還是休閒的,零零總總快半個櫃子的女式鞋子,眸色淡淡地問。
“是的,舒小姐。這些都是本季的最新款”
“退了。”舒苒不耐地擡手,簡短的兩個字,讓原本在擺放鞋子的幾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扭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