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舒苒疑惑地看着他。
“之前十年,他每次來這裏後,接下來就會去酒吧喝酒,每次都喝得爛醉如泥。我們就賭他會不會和以往一樣喝醉,如果我輸了,我會答應你一件事,任何事情。如果你輸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敢嗎”施鬱言挑釁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覆。
“你怎麼就能肯定你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能完成”舒苒挑高了眉角,說實話,她根本沒有把握席瑾城到底會不會去酒吧,他做事,一向都不是她能掌握的。
“我自然知道你能做到。”施鬱言神祕地笑,他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舒苒看着他,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如何”看着越來越近的席瑾城,施鬱言催促了聲。
“好。”舒苒咬了咬脣,點頭。
“爽快,女士優先,你先猜。”施鬱言滿意地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席瑾城。
“我我猜他會和往年一樣。”舒苒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沒什麼信心地說道。
施鬱言勾脣,沒有回話,直到席瑾城走到離他們一米開外時,他才突然一手搭在舒苒肩膀上,俯在舒苒耳畔,輕輕說道:“那我就賭他不會”
舒苒敏感地縮了下脖子,眉頭一皺,本能的往旁邊挪開了些許。
他這是幹什麼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靠這麼近
“你們在幹什麼”席瑾城冷冷的看着他們,施鬱言搭在她肩上的手,猶爲刺眼的令他皺緊了眉頭。
時間彷彿在瞬間凝結住,舒苒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避開施鬱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與他拉開了一步之遙。
舒苒終於明白,施鬱言這是故意的
看着席瑾城,她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他,但還是害怕他會誤會什麼。
“聊天啊,不然,你覺得我們在幹什麼”施鬱言的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只能無奈地在心裏暗歎了口氣。
席瑾城,你是真的傻,還是裝傻這女孩的心思只差沒寫一張大字報在臉上了,爲什麼這個英明精銳一世的人,卻察覺不到
“你們在幹什麼,不是應該由你們來告訴我比較合理嗎”席瑾城的目光銳利如箭般直射進她的心底深處,強勢的氣勢讓她連躲開的勇氣都流失一空。
他相信她,不管讓他看到她跟誰在一起,有多親熱,多讓人懷疑,他都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她。
可是對象是施鬱言
“我們什麼都沒幹,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舒苒沒有半句虛言,從他冷若冰窖的眼神中,她總覺得裏面有隱含着不爲人知的某種傷痛,讓她的心也緊跟着他隱隱作痛。
“是嗎”席瑾城冷笑了聲,說話需要靠得這麼近還需要動手動腳
“當然不是了”施鬱言搖頭輕笑,滿意地看着兩個因他的一句話而神情各異的人。
“事實啊我們可不只是說了幾句話那麼簡單。”施鬱言聳了聳肩,用無辜的眼神來證實自己所說非假。
“你”他的話讓舒苒心裏撥涼撥涼的,頭皮一片發麻。
施鬱言這玩笑是不是開過頭了就算他故意要捉弄席瑾城,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舒苒,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啊”施鬱言很認真的看着她說道,眼角餘光注意着席瑾城那冰山不動的臉色,那傢伙好似置身事外,僅以着觀衆的目光在看着他和舒苒一個澄清一個抹黑。
“施先生”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施鬱言到底在玩哪出啊如果他是討厭她,想要陷害她,那麼,他應該是得逞了吧看席瑾城的臉色,他一定是抱定了對她的誤會了
“呵,難怪那麼匆匆的避着我下山,原來是因爲不方便我在場。”席瑾城雙手環胸地看着他們,脣角盡是不以爲然的嗤笑。
“不不,這你又說錯了我跟着她下山,只是因爲擔心她”施鬱言搖了搖頭,跟席瑾城打起了太極。
“是嗎你擔心她”席瑾城點了根菸,不緊不慢的抽了口:“在這裏,還需要你這麼擔心她”
擔心施鬱言除了擔心過一個人外,竟然還會對其他人擔心而他堂而皇之擔心的,還是他席瑾城的女人
“誰知道呢要是跌倒或是撞到什麼的,迷路了也不行”煞有其事的辯解,飽含真摯的保護意味。
施鬱言挑畔地與席瑾城相視而望,眼底不容質疑的認真,讓席瑾城不悅地皺起眉。
“舒苒,你先上車。”席瑾城冷冷地對她說道,微眯的雙眼,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此刻的席瑾城,就像一隻狩獵中的豹子,盯緊了一隻獵後,出現了短暫的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哦。”舒苒也懶得在他們之間當夾心,有些鬱悶地看了眼施鬱言,實在搞不懂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經過施鬱言身旁時,他突然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微笑着俯首靠近她,柔聲安慰道。
“呃”舒苒僵直了身體,手足無措地看着他。
他不可能感覺不到席瑾城隱忍的火氣已經瀕臨暴發的邊緣了,他這不無疑是火上加油嗎他到底是何居心
“滾”他忍無可忍的低吼出聲,冷冽的聲音彷彿從地底下傳出,森冷得讓人禁不住的直打寒顫。
施鬱言,如果你的目標就是爲了激怒我,那麼,你成功了
不被人信任的感覺委屈得讓她鼻子裏一陣酸楚,視線被模糊之前,她死死的咬住下脣,快速的轉身,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拾乾淨,淡漠的鑽進了車子裏,用力摔上車門。
“你真不該這樣子對她。”施鬱言嘆了口氣,滿是心疼地埋怨。
她的背影看起來很堅強,很傲氣,連他都可以感受到她此刻心裏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