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好一句生活造就人
這麼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人,倒是被生活塑造得非常完美
他把下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看着她嫺熟的殺魚,兩個人的臉緊貼在一起。
男人氣息重重包圍住她,他身上剛洗完澡後的淋浴露香味蓋過了菸草味,變成最曖昧時刻的熟悉感。
舒苒皺了皺眉,想躲開,他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雙手摟住了她的腰。
“別動,殺你的魚。”席瑾城制止住她扭動的腰,將臉往她的臉上蹭了蹭:“小心手裏的刀,別劃傷手了。”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像是情侶間最親暱的情話。
“席席瑾城,你這樣我不能專心”舒苒握緊了刀把,腦海裏無法抑制的又想到了那一次在廚房裏瘋狂的畫面。
“爲什麼”席瑾城偏了下頭,溫熱的氣息灌滿她的耳蝸,舒苒縮起了脖子。
“席瑾城,別玩了,你去客廳裏看會兒電視,我等下叫你。”舒苒乾脆放下刀子,轉身舉着兩隻滿是魚腥味的手,威脅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席瑾城忙鬆開了手,捏着鼻子,遠離她。
“你把魚殺了,剩下的我來。”席瑾城指了指砧板上去了一邊的魚鱗還依然在那裏亂蹦亂跳的魚,滿臉的嫌惡。
“不用你了,我來吧別浪費食材了”舒苒笑睇了他一眼,便又轉身繼續殺魚。
席瑾城不滿地挑眉,她這是在輕視他嗎
“女人,今天我要不露一手,不得被你從門縫裏看扁了”席瑾城說着,挽起袖子,走過來擠開了舒苒。
舒苒看着手中的刀被他一把奪過,他竟然連手套都沒套,就直接徒手上陣了
他的潔癖呢
舒苒抿着脣暗自偷笑,原來,潔癖真的只是一種心理病。
在男人的面子面前,什麼病都不是病了
“先把兩邊的魚鱗刮乾淨,不是這樣得逆着刮”舒苒在一邊指揮着,看到不對的,便握着他的手,教他正確的姿勢。
她的手小小的,覆在他大大的手背上,手指與手指契合的緊緊相覆
席瑾城的喉結又是一陣滾動,硬生生的吞下一口唾沫,壓抑着心中涌動的異樣的情愫。
“手腕使勁啊”舒苒見他沒動,不禁拍了下他的手腕,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反應。
“舒苒。”席瑾城輕輕的喚了聲,有些沙啞。
“不行了吧讓開讓開,還是我來吧這條魚估計上輩子做了十惡不赦的事,纔會這輩子投胎爲被你殺的魚,這都不叫殺魚,叫虐唔”
舒苒的叨叨絮絮的話還沒說完,脣上便被他突然覆下的脣堵上。
微涼的溫度,柔軟的觸感,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四片只是緊緊相貼,卻沒有後續動作的脣上。
這有點不像席瑾城的作風,他的吻,向來都
是霸道的,帶着掠奪的氣勢。
舒苒仰着頭,嘴脣上彷彿還停留着他涼涼的體溫。
她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直到一個字一個字的消化完他所說的話後,他已經早已在那裏生澀而又認真的殺魚了。
看着他的側臉,看着他幾次險險的差點讓刀刃從手指上劃過,看着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
他是在告訴她,他沒有把她當成席曉欣的替身,是嗎
“哭什麼”席瑾城想問她刮完鱗後怎麼做,沒想到轉個頭,這女人的眼淚已滂沱。
“對不起,其實,我已經知道你和她的事情,那天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說那麼過分的話。她確實比我好,至少在對你上,我是真的比不上她,我爲我那天所說的不負責任的話道歉。”舒苒吸了吸鼻子,一臉真摯的向他道歉。
“那就讓事情過去吧以後,誰也別提了,嗯”席瑾城不想再提那件事,看着手上的魚鱗魚血,他嘆了口氣,直接用袖子往她臉上胡亂的擦了一下:“別哭了,我不喜歡看到女人掉眼淚。”
舒苒乖巧的點頭,拉住他的袖子,在臉上仔細的擦了一遍。
席瑾城錯愕的看着她再自然不過的動作,她還真是不客氣啊
“反正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舒苒如此回他。
席瑾城嘴角抽搐了幾下,咬了咬牙,忍了
她說的也沒錯,反正他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她不嫌洗衣服麻煩,他還能嫌換衣服麻煩嗎
“魚鱗颳得還挺乾淨嘛”舒苒抹了下鼻子,伸頭看了眼砧板上的魚,讚賞了他一句。
“接下來呢”席瑾城用刀子拍了下還在垂死掙扎的魚,驕傲得擡了擡下巴。
“左手用力按住魚,別讓它滑了,右手用刀唉呀,橫着拿,是剖魚肚,不是讓你砍刀放平”舒苒一步步的教着他,看着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幾次都因用力過猛而讓魚滑進水槽,她想笑又不敢笑。
“女人,多少條魚的性命送在你手裏”席瑾城覺得這殺魚的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吧不多”舒苒連吹帶擡的說道,又拍了下他的手:“別太用力,等下把魚膽弄破了,魚肉都會苦的”
“”席瑾城撇了撇脣,又按着她說的,放輕了力道。
之前看她殺魚的時候,感覺毫不費力,刀子“唰唰”揮幾下,就搞定了。
怎麼自己做起來,比解剖人體還難
“這魚命真苦”舒苒搖頭嘆了口氣,好歹也算完成任務了
“”席瑾城睨了她一眼,突然發現,這女人還是跟他冷戰中比較好,至少說話不這麼損人
不過,這樣的氛圍,倒是真的舒服。
有種撥開烏雲見天日的舒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