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提醒席董事長一聲,眼瞎不要緊,別連心都跟着瞎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不要考慮先立遺囑萬一哪天”
“瑾城,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你吵架的”席利重的臉色沉到了谷底,忍不住的頓了下柺杖。
“那你來幹嘛見我最後一面勸我最點立遺囑把我手上天慕的四十二股份都給你”席瑾城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笑得肩膀輕輕抖動,抑止不住一般。
席利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也漲紅了起來,額頭一排的細汗。
席瑾城緩緩的收斂笑容,冷眼看着他難受的反應,卻沒有上前去關心。
“你放心,天慕的一切,不會有任何人跟你搶,也搶不走我立不立遺囑,都不會影響你在天慕的地位。”席利重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每說一個字都像是抽減身體裏的力氣般。
“我要的,可不止單單一個天慕而已席董事長三十年前就應該明白,五歲那年,我就告訴過你,這一切,我都會一一拿回,絕不會落入潘氏母子倆手裏半分”席瑾城殘忍地冷笑,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席利重喘着粗氣,眼神變得渙散,靠着柺杖支撐着身體。
席瑾城拉開門,看着外面的李醫生:“李老頭,把你們家董長事帶回醫院”
“臭小子,你又惹你爸生氣了是吧”李醫生走過來,對着他的頭拍了過去。
席瑾城偏頭,輕鬆閃過,抓住了他的手。
“嘶痛痛痛痛臭小子,快鬆手”李醫生被他的手捏得只覺得手骨都斷了,倒抽了口氣,痛得直叫喚。
“帶走,別廢話”席瑾城看了眼後面的看護,朝他使了個眼色。
看護會意的點頭,忙走過來,朝裏面走去。
拿出一瓶藥,倒了一顆,給席利重遞過去:“席董事長,先喫一顆藥。”
席利重接過,仰頭幹吞了下去。
看護忙倒來一杯白開水,放到席利重手裏。
這邊喫完藥,李醫生也進來了,
兩個人扶着席利重起身,席利重深深的看了眼席瑾城,卻沒再說什麼。
席瑾城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還是保持着那樣的坐姿,慵懶而憫意。
席利重離開後,汪局長進來,關掉了監視器。
“席先生,你真的要在這裏二十四小時”汪局長挺尷尬地問。
這麼大一尊佛,他怎麼都覺得局子有點小,放着有點緊張啊
“嗯。”席瑾城始終抱着做戲要做全套的信念,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皺了下眉:“幫我找個充電器,手機沒電了”
“好的”汪局長點頭,忙轉身去給他找充電器。
門關上,席瑾城撥了個號碼:“席曉欣那邊,有什麼動景嗎還有潘鑫,那兩個人的死,應該會讓她們有所反應的。”
“席曉欣今天一整天都在席家沒出門,潘鑫今天去了一趟醫院,不過好像沒見到你爸,然後去找人打麻將去了。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電話那邊,劉燦一絲不苟地回道。
“好。”席瑾城懶洋洋的應了聲,沒特別的表示。
生,警局那邊,安全嗎”劉燦不放心席瑾城一個人在警局,恨不能自己過去跟在他身邊。
“你希望是安全的,還是不安全的”席瑾城心情不錯的跟他開起了玩笑。
“席先生,我真的挺擔心的,總覺得現在哪裏都不安全我可不可以過去陪你啊你一個人”
“你再囉嗦一下”席瑾城警告了聲。
“”劉燦閉上了嘴巴。
“行了,別擔心我了這裏還是可信的”席瑾城看着敲門進來的汪局長,至少這個局長,他還是有把握的。
汪局長聽到他這麼說,立刻變得眉開眼笑起來。
席瑾城相信他
“那我給你送晚餐過來吧”劉燦不敢再囉嗦,換了一個理由。
“不用,你給我盯緊就行了。”席瑾城看着汪局長把充電器插入插頭,把線放到桌子上,安靜得沒有發出聲音來。
“好,我知道了”劉燦點頭,聽到電話那邊“嘟嘟”的聲音時,嘆了口氣。
晚上,施鬱言來看他,帶來了對他來說還算不錯的安慰。
“剛劉燦還說沒反應,你倒是消息靈通。”席瑾城笑了,指關節輕叩着桌面。
“現在怎麼辦”施鬱言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什麼怎麼辦暫時就這麼辦,按原計劃”席瑾城看了眼攝像頭的方向,猛的想起什麼般,向施鬱言湊過去。
施鬱言看了他一眼,馬上有默契的湊耳過去。
席瑾城對着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施鬱言眉頭皺了皺,最後,點頭。
“還真是意想不到啊”席瑾城往椅子上一靠,笑得邪肆。
“你還能笑得出來。”施鬱言真不知道席瑾城這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就可以做到這麼無所謂,事不關己的。
“席董事長剛纔來過。”席瑾城又點了根菸,深幽地眯起眼,淡淡說道。
“又跟他吵了”施鬱言斜睨他。
“吵”席瑾城聳了聳肩膀,搖頭:“他現在還有力氣跟我吵”涼薄的眉目間,一瞬而過的沉重。
被他太快的藏起,施鬱言來不及捉住什麼。
“這兩個人都是不能久留的,我倒覺得,這件事情上,你還是速戰速決,別玩了這麼折磨下去,喫苦的是席伯父。”施鬱言抿了抿脣,有些不忍。
別人知不知道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席瑾城心裏,除了恨席利重,卻也是放不下的。
否則,這麼多年,他不可能留在天慕。
與其說喫苦的人是席利重,但最受折磨的,卻還是他席瑾城
“那也是他自找的,自作自受當年他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時,就不會想到會有今天嗎你現在讓我去同情他”席瑾城嗤笑,嫌惡的樣子,像是要讓他吞下蒼蠅般。
“你不是同情他,你是該對你自己好一點。”施鬱言揭穿了他:“折磨他,你又何曾好過父親就是父親,再恨,身上相通的血脈,又豈是你說棄就真能棄的”
“什麼時候你還管這麼寬了”席瑾城皺眉,他不喜歡任何人勸他原諒席利重
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