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我叫你這麼下賤我叫你這麼不要臉我叫你去給我戴綠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個賤女人”
房間裏,陳靜被反剪着雙手,皮帶緊緊勒住胳膊肘處,手腕以上隨處可見的淤青淤紫。
她的頭髮被關詠暢拽住,用力往後扯,髮根像是要被連根拔起般,頭皮被扯起老高。
陳靜被迫的仰着頭,默默承受着關詠暢用鞋子一次次抽打在她身上。
打得累了,手痠了,又將她推倒在地,一腳一腳不留餘力的踩在她的胸上、小腹上,大腿上
陳靜不哭也不叫,任憑他像要把她揍死,她卻一聲不響,甚至嘴角上揚。
這樣的家庭暴力不是一次兩次了,關詠暢是個神經病,虐待狂結果這麼多年,她承受得何止這些
而偏偏,她堂堂一個書記的女兒,卻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不能告訴任何人,與無法起訴與擺脫他
關詠暢打了半個小時,這才停下,蹲下身子,抱起半死不活的陳靜,愧疚的哭了起來。
“靜靜,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靜靜,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啊”
陳靜閉着眼睛,她只覺得全身都痛,除了脖子以上,手肘一下
對,他是個理智的瘋子
爲了不被人發現他的獸行,他不會傷到她的臉,她的手,她所有裸露的衣服外面的地方
在每次施虐後,像這樣的懺悔,她已經倒背如流了。
一次兩次還會相信,這麼多年下來都這樣,她還相信的話,也就“呵呵”了
“靜靜,你爲什麼不能愛上我你爲什麼要愛席瑾城他不就是長得比我好看了點嗎可是好看有屁用啊啊
你看我,我纔是你可以依靠的男人他不過就是個渾身銅臭味的破商人,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破產了
可是我不同,我跟他不一樣我只會越來越好,我還可以讓你和你爸升職要不是我,你爸根本不能跟席瑾城對抗你”
“你矛盾不剛說他不過就是一個隨時都會倒閉的破商人,現在又說我爸堂堂一個書記不能跟他對抗”
陳靜吐出一口血水,冷笑着看着他。
關詠暢被她反駁得無言以對,猛的臉色一變,抓起她額前的頭髮,將她的頭往地上撞去。
地上雖然鋪了地毯,陳靜還是覺得後腦勺一陣鈍痛,被撞暈了過去。
關詠暢還嫌不夠的對着她的身子用力踹了幾腳。
醫院裏。
席利重看着這兩天裏突然跑得特別勤快的席瑾城,越發覺得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
可是這兩天身體明顯比之前輕鬆了許多,也精神了,有力氣了。
就連動不動就氣喘,流冷汗的症狀也有所好轉
難道這一切都是迴光返照嗎
“幫我叫何律師過來。”席利重對着正在剝橘子的席瑾城說道。
席瑾城僅是挑了挑眉,連頭
也沒擡一下,更別說迴應他了。
“你這麼守着,不就是怕我突然死了沒寫遺囑嗎你叫何律師過來,我現在要寫了”
席利重又重複了一遍,看着席瑾城剝好橘子,又慢條斯理的剝着裏面白色的網狀物,對於他的強迫症和潔癖,有種恨不能衝過去搶過來,然後一把塞嘴裏的衝動。
席瑾城總算有了反應,卻只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席利重一眼,又垂下眸子,繼續剝橘子。
“席瑾城”席利重忍無可忍的咆哮出聲,再一次感覺到,跟席瑾城在一起,真的是一種折磨
精神上的折磨
他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這麼坐着,一個眼神,一個剝橘子的過程,就能把一個正常人摧毀
“現在還不是立遺囑的時候。”席瑾城剝好了橘子,看着手中乾乾淨淨的橘子,滿意的笑了。
“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席利重愣了下,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手中的橘子吸引了過去。
“快死的時候”席瑾城將橘子分成兩半時,分明聽到了一個吞嚥口水的聲音。
只不過,在他這句話說完後,估計席利重也不會再想要喫他剝的橘子了
果然:
“滾你給我滾出去”席利重拿起枕頭朝他丟了過去。
席瑾城偏頭閃過,冷冷的看着他:“至少得讓你看着我怎麼收拾完那一羣豺狼”
席利重驀地一震,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對付誰”
“誰該對付就對付誰”席瑾城聳了聳肩膀,分開一瓣橘子塞進嘴裏。
橘子很甜,甜得有點膩人。
“要喫嗎”他朝席利重舉起手中的橘子,淡淡地問。
“席瑾城,你對付誰我都管不着,別對潘鑫母子,聽到沒有”席利重看了一眼橘子,現在這氣氛,他哪裏有什麼心情喫橘子
“對一個想要你命的人,竟然還這麼維護,席董事長還真是挺可笑的”席瑾城隨手將橘子丟進了垃圾筒,嘲諷地笑道。
“無憑無據,別胡說”席利重怒嗔了一聲,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無憑無據席董事長以爲,你現在爲什麼會在醫院”席瑾城輕飄飄的看着席利重,看到席利重因爲他的話而瑟縮了下,眼神跟着遲疑了一下。
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好。
就像他說的一樣,無憑無據。
他還沒找到潘鑫在外面有男人的證據,否則,席利重這雙重打擊之下,是否承受得住
“就算我真的是因爲中毒的原因,也不能肯定就是潘鑫下得毒。”席利重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地開口,卻不再是那麼的堅決而肯定。
席瑾城也不去頂撞他,怎麼都覺得他是在做垂死的掙扎。
也是,幾十年的感情。
雖然潘鑫對他不仁不義,但他對潘鑫卻也算是真心實意。
突然一下子被全部推翻,確實也是挺難接受的,畢竟會心痛,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