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輝煌也嚴肅的應了聲,眸色深斂的看了眼長方形的深色處泥土,突然發現,這形狀大小,可不就是埋一個人的尺寸嗎
“建華,你帶人到大門口守着,不許任何人進出”席瑾城吩咐完後,便拿起門口一把花鋤,挽起袖子,開始親自動手刨土。
每一下都那麼急,卻又那麼小心翼翼,深怕傷了什麼般。
不一會兒,厲輝煌便帶着人過來了,看到席瑾城親自在刨土時,愣了一下,鼻子莫名的有些泛酸。
“你們都小心一點,仔細一點”厲輝煌叮囑着那幾個人,走過去,拉開了席瑾城:“讓他們來吧”
席瑾城沒有抗拒的任他拉離了那一塊地,眸色深沉如深淵般,深不見底。
厲輝煌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也許,只是我們太緊張了,說不定並不是慶嫂。”
席瑾城冷笑了聲,帶着一絲諷刺。
這麼重的花香味,沒有幾個人能授受得了。
哪怕是席曉欣那樣這衷愛百合的人,她也從來不會在房間裏插放超過三束的百合。
更何況,潘鑫並不喜愛百合,一個喜歡玫瑰的人,突然把所有的玫瑰花都換成了百合,在玻璃花房這樣封閉的空間裏,讓香味濃郁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在掩飾某種味道
厲輝煌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麼會企望席瑾城會相信
四個人對着兩米見長的坑細緻小心的刨着,完全不敢太用力,越是深入,越是能聞到一種無法形容的臭味從泥中散發出來。
混合着空氣中百合花的香味,形成了詭異的味道。
席利重被席瑾言和潘鑫扶着過來,在看到他們挖的地方時,潘鑫直接癱軟在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席瑾言驚呼了聲“媽”,跑過去卻來不及扶她。
席利重也是反應不過來的,眼睜睜看着她就這麼摔倒在地時,心裏“咯噔”了一下,臉色突變。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即使他再怎麼想要護着她,似乎都已經是枉然。
“來人,送夫人回房間,叫李醫生過來”席利重吩咐着後面的下人。
潘鑫被送回了房間,席瑾言站在席利重身旁,看着玻璃房內已經挖出一個一米左右深的坑,幾個挖坑的人戴着口罩。
隔着玻璃,外面的人都能隱隱的聞到百合花香之外的味道。
刺鼻而令人作嘔
“爸”席瑾言扶着席利重,阻止他進去:“你的身體不好,還是不要進去了”
“你要害怕,就站在這裏吧”席利重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拍了拍席瑾言的手背,沉聲說道。
“爸”席瑾言搖頭,裏面的情況已經可以想像的,他是擔心席利重的身體會承受不了等下看到的畫面。
“沒事,如果真的是慶嫂,我也該跟她道個歉,告個別。”席利重說完,拂
“挖到了挖到了”突然,花房裏一陣轟動,幾個人指着坑裏的藍紅白相間的蛇皮袋,大聲喊道。
“擡上來”席瑾城看着那個超大的蛇皮袋,握緊了拳頭。
四個人合力擡,有些擡不動,席瑾城正要親自下去時,卻被人一把拽住。
他回頭看了一眼,是席利重。
“你們幾個,下去,幫他們擡上來”席利重指示着身後幾個下人。
終於,七八個人合力才把蛇皮袋擡了上來,味道更是濃郁得反胃。
厲輝煌戴着口罩都被刺激得“嘔”了一聲,捂着嘴想吐,卻沒吐出來。
幾個人都有明顯的反胃反應。
席利重看着蛇皮袋的形狀大小,痛苦地閉了閉眼,幾乎可以斷定這是慶嫂沒錯。
“打開。”席瑾城抿着脣,長長的睫毛微顫,聲音都有些顫抖。
“城,報警吧剩下的,讓警察來吧”厲輝煌拉住席瑾城,有些擔心。
“不,席董事長說過,席家的事,席家人關起門來解決”席瑾城說完,冷冷的瞥了席利重一眼,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已蹲下身子,“哧”的一聲,拉開了蛇皮袋上的拉鍊。
所有人在看清袋子裏的東西時,同時的倒抽了一口氣,膽子小的已嚇得“啊”的尖叫出聲,跑出了花房。
“攔住他”席瑾城對着旁邊的人命令道。
有兩個男人忙追出去,攔回了那個男人。
席瑾城冷冷的看了眼花房裏的人,“這件事情,別傳出席家大門之外,否則,你們一個個”
“席先生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幾個男人十分靈敏的一致點頭承諾。
席瑾城看着席利重,眸光斂着冰魄,夾着仇恨的利劍。
“這是你女人做的,人被她殺了,還不能落得個全屍,這心腸,到底是有多黑如果昨晚讓我報警的話,或許也就頂多把牢底坐穿,或是來個死刑如今”
“瑾城說話有點分寸,什麼話都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席利重喝斥了他一句,眼眶泛紅,眼白處佈滿了血絲。
他真的沒想到,不過就在醫院住了這麼幾天,再見到慶嫂時,竟是如此情形
慶嫂在席家幾十年,如今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慘狀
別說席瑾城,就連他,都恨不能立刻回房裏,直接把潘鑫給殺了
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怎麼可以如此放下狠話
若是他日潘鑫真的遇害或是怎麼樣,到時候,還不得爲今日的口頭之快,而惹禍上身嗎
這些,可都是人證啊
“輝煌,這些人,都信得過嗎”席瑾城轉頭看向厲輝煌,厲聲問道。
“嗯。”厲輝煌點頭,看了一遍那幾個男人,確定地回道:“信得過”
“好”席瑾城吸了口氣,他已經不想再跟席利重廢話下去了。
對着裝了慶嫂屍體的袋子深深的鞠了三次躬,起誓道:“慶嫂,對不起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白白慘死的等我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