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猜得沒錯,在當年席董事長出車禍後不久,你和潘鑫就已經有過不正當關係了。
後來潘鑫的事蹟被暴露,她自殺卻沒死成,你怕她會爲了求生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你趁着李醫生不備,殺了她滅口,卻又剛好把罪名嫁禍在李醫生身上。
潘鑫一直是李醫生在負責的,自殺的那幾刀都沒傷在要害上,手術也成功,生命跡象都很穩定。可是最後卻一夜之間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正確的說,是死在李醫生手中。
席董事長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李醫生,而你對席董事長很瞭解,知道席董事長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漏放一個的人,你賭定了他不會給李醫生解釋的機會。
只不過,你算漏了一點,潘鑫的死活不是掌握在別人手裏,而是我在我沒同意她能死之前,被你弄死了,你覺得,我會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了你”
席瑾城的一番用篤定的語氣推理出的事情,讓王院長的臉色漸漸刷白,最後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站不住。
“席先生,你這是冤枉我”王院長還在垂死掙扎,不停的搖頭,搖頭否決他所指控的罪名。
“你和潘鑫怎麼勾結,怎麼暗渡陳倉,那都不關我的事,我也不屑管只不過,敢動到我席家人的頭上,敢從我手裏搶走潘鑫的命呵,我只問你有幾條命可以承擔得起責任”
席瑾城冷笑,用着一種睥睨天下的狂傲俯視着王院長一張扭曲到極點的臉,他的驚恐與慌亂像極了一隻無處可躲的即將要被宰殺的困獸。
施鬱言默默的看了眼席瑾城,這樣的席瑾城,讓人有種他手裏握着屠刀的終結者。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邪惡與肆意擴張的冷冽,均在無處不在的侵噬着人內心裏的那點點安全感與膽識。
就連他這麼站在席瑾城身旁,都覺得有種想要自我檢討的茫然與不安。
王院長拼命的搖頭,腳步在挪移,額頭上的汗水開始增多,連垂下的那幾縷亂髮,都被汗溼,貼着額頭,髮尾在滴着汗珠。
席瑾城站在那裏沒動,汪局和杜登峯走過來了,正準備向王院長靠近時,席瑾城擡手阻止了。
汪局和杜登峯對視了一眼,默默的退到席瑾城身後,沒再上前。
“你除了覺得李老頭的存在會威脅到你院長的職位之外,你其實是在爲當年他沒重視你的事情而對他懷恨在心。你就連進這家醫院,靠近潘鑫,都是在爲你報當年的怨恨而做鋪墊
你和潘鑫兩個人狼狽爲奸,一個爲了除掉席董事長得到席家財產,一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利用對方。”席瑾城鄙視的看着他,像是看不到他想要逃跑的打算般,任他靠在門上,雙手背在身後握住了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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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你個證據,你會認罪嗎”席瑾城笑了下,回頭指着後面手術檯上那具殘缺不完整的屍體,對他說道:“你覺得,還需要繼續驗下去嗎”
“席瑾城,說得你自己好像多高尚一樣你還不是一個心胸狹隘,記仇又放不下過去的人你爲自己報仇可以這樣不擇手段,爲什麼我就不可以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可笑嗎你不覺得對比起一個連遺體都不放過的人來說,我比你好千百倍嗎”
王院長握緊了門把,失去了理智般朝着席瑾城一陣嘶吼,不服氣寫於臉上。
席瑾城抿了抿脣,聽起來,他似乎真的是到了十惡不赦的地步。
“可是你別忘記了,這個遺體原先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汪局沉聲說道,見慣了一些罪犯在爲自己的罪行爭辯時,總是喜歡把別人的事惡意的拿出做對比。
五院長狠狠的瞪了眼汪局,冷哼了聲:“可她現在死了”
“席先生驗屍是爲了查出真相,若不是席先生今天堅持要求驗屍,豈不是得有一個無辜的人得被你給陷害了,冤枉了,讓你逍遙法外了”汪局與他據理力爭,他不算是爲席瑾城找說辭,而是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擺在人面前的。
王院長不屑地“呸”了聲,指着汪局說道:“你幫着他說話,拍他馬屁,當然什麼都是他說的對了”
“事實善於狡辯,所有的事情如今都已經水落石出了。席夫人的死因也得到了真相,而李醫生也得以清白,你若是還有其他什麼事需要交待的,跟我們到警察局後,再一一招供”汪局說着,向杜登峯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默契的點了下頭,同時向王院長奔過去。
王院長像是早有防範,一看到他們衝過來,馬上扭動門把,朝外跑了。
“追抓住他”汪局長對着杜登峯下了個指使,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朝王院長追了過去。
“提取完證據後,縫好。”席瑾城回頭對着那名法醫交待了句後,便也朝外面走去。
施鬱言跟了出去,剛出門口,便看到王院長被建華按在地上,連動彈一下都費勁。
杜登峯正從腰間拿出手銬,利索的銬上王院長的手腕。
“這個人,我還要用。”席瑾城走過王院長被制服的地方時,連腳步都沒停留一下,只是在擦肩而過時,對汪局交待道。
“好的,席先生。”汪局點頭,想到什麼般,大步追過去:“席先生,那李醫生呢”
“李醫生在我家裏。”席瑾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完,拿掉了口罩,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