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我給你泡杯咖啡。”到門口的時候,劉燦又說了句。
“好。”席瑾城看了他一眼,點頭。
看着劉燦轉身離開的身影,他笑了:久違了劉助理
推開門,席利重就坐在他的專屬位置上,手裏把玩着那塊刻着“席瑾城總裁”的水晶條。
席瑾城看了他一眼,走進去,放下手中的東西,又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
“席瑾城,你是打算將整個皇城都納入你名下嗎”席利重傲慢的擡起眼皮,眼神嘲諷。
“席董事長如果還沒睡醒,就回家繼續,別在這裏打擾別人上班。”席瑾城連看也沒看他一眼,掛上衣服,解開袖釦,挽着袖子。
慵懶的姿態,修長漂亮的手指,白皙的肌膚與暗紅色的襯衫相得益彰。
每卷一下袖子,都像一場手指與絲綢的舞蹈。
“這次對付了林氏,下一次,你又想要對付誰祖家施家還是厲家”席利重的手指輕撫着水晶上的“席”字,不緊不慢地接着問。
“不知道席董事長有何高見”席瑾城懶懶的看向他,本該屬於他的位置被席利重坐去了,他便走到沙發上,恣意的交疊起雙腿。
“席瑾城,你要不就直接把整個皇城都收了要不,你就把林氏給我交出來”席利重猛的把水晶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砰”的巨響,桌子上的東西都跟着震了震。
劉燦剛端着咖啡走到門口,聽到這聲音時,嚇了一大跳,手中的咖啡都跟着盪漾起來,濺了一些在外面。
一時間,三個人各佔據一方。
席瑾城低垂着眼瞼,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擋去了那雙湛冷冰寒的眸子,微微勾起的脣角,讓整張俊臉都覆上了一層邪氣。
席利重喘着氣瞪着席瑾城,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握着水晶的手跟着顫抖。
劉燦站在門口,進退兩難,尷尬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明哲保身的退出去迴避一下,還是該冒着生命危險的走進去,假裝淡定的將咖啡放到席瑾城面前去。
“你那杯咖啡如果不打算自己喝的話,拿過來。”席瑾城側頭,目光平淡的看着劉燦,眉宇間,卻隱隱的泛着戾氣。
劉燦又被這眼神殺給狠狠的嚇了一跳,感覺一段時間沒在席瑾城身邊,突然有些無法應對這種彷彿下一秒就會將他殺於無形之中的眼神。
“好的,席先生”劉燦看了眼劉利重,低垂着頭,用力閉了閉眼睛,硬着頭皮走進去。
心裏不停的祈禱着:菩薩保佑,保佑董事長手裏那個水晶名牌不要朝他砸過來啊就算砸過來,也不要砸他的頭啊他纔剛剛從醫院出來,不想又因爲頭部被砸而二進醫院
直到巍巍顫顫的將咖啡端到席瑾城面前的茶几上,那塊水晶也沒如恐懼中那樣砸過來,他暗暗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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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命要緊
董事長和席瑾城坐得離得那麼遠,就算董事長一怒之下將手裏的水晶砸向席瑾城,應該也砸不到席瑾城身上去
跑出辦公室後,劉燦拍着胸口腹誹着。
梁祕書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探頭往總裁辦偷瞄了一眼,一臉慶幸的拍了拍劉燦的肩膀:“劉特助,你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你要今天不回來,估計我就死在裏面出不來了”
“”劉燦瞪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席瑾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把林氏給我”席利重又徒手拍了下桌子,怒聲大吼。
席瑾城拿了張紙巾,輕輕擦拭着杯子外壁上剛纔被劉燦濺出的咖啡漬,直到上面看不到咖啡漬了,這纔將紙巾揉成一團,準確的丟進垃圾筒。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他也沒回答席利重半個字。
悠然而然的端起咖啡,聞了聞香味,閉上眼睛,享受着咖啡濃郁的香味。
席利重咬了咬牙,一臉恨不得衝過去打翻了那杯咖啡,揪起席瑾城的衣襟揍他一頓的慾望。
“席瑾城”
“我沒聾,董事長說話不需要用吼的。”席瑾城緩緩掀開眼皮,不鹹不淡,溫淡的開口。
席利重深吸了口氣,沉澱着自己波濤洶涌的怒氣。
席瑾城斜睨着他,真是難得,難得看到席董事長事還有這麼溫順的、會遷就他的一面。
“把林氏給我。”席利重看着他的側臉,平靜的開口要求。
雖沒有吼的,也不算大聲,但語氣裏卻依然是他慣有的命令與強勢。
席瑾城涼涼的一笑,搖頭,帶着若有若無的嘲弄。
喝了口咖啡,還是回憶裏的味道,不甜不膩,絲滑香郁。
劉燦那腦殼子還好沒被打殘,否則,他可就再難喝到這麼能讓他順口的咖啡了。
“我有件事挺納悶的,不知道席董事長能不能給我解解惑”席瑾城抿了抿脣,舌尖輕輕將脣上沾了一點的咖啡舔淨,說不出來的魅惑。
“說。”席利重根本沒心情,也沒那個情懷去欣賞席瑾城那個神情、那個動作有多誘人犯罪。
“我弄一個林氏,在弱肉強食的商場中是天經地義,爲什麼你卻三番五次從中阻撓你、陳青山合力抵抗我,幫助林氏,你真以爲我不說,就不知道了
阻撓不了,實力不夠,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能證明你沒用,那就該有點道德,輸了就是輸了,如此死纏爛打又是爲何
請問,林家於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林家女兒嫁給你了還是兒子繼給你了亦或是你是林家老太爺的私生子”
席瑾城放下咖啡,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隨意的擱在交疊的腿上,涼薄而平淡的彷彿在陳述着什麼事。
只是字裏話間的諷刺與嘲笑,讓席利重好不容易壓力的怒氣,再次“騰騰騰”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