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發生過什麼,卻也默契的當作什麼都沒不知道般,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吃麪條。
方便。
“苒苒,我要加荷包蛋”祖琳瑤舉手高喊。
舒苒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大家都有腰間盤,你怎麼就這麼突出”
祖琳瑤咧嘴一笑,朝她吐了吐舌頭,扮鬼臉:“我知道瑾城哥哥不能喫,那你就不要給他放唄”
“小瑤阿姨,我也不能喫。”慕宸在一旁,拉了拉祖琳瑤的衣角,委屈地說道。
“呃我忘記了那算了,那就不吃了”祖琳瑤看着慕宸那張小臉,頓時就萌化了,連最愛的荷包蛋也放棄了。
“這還差不多”舒苒笑了下,轉身去廚房做早餐了。
席瑾城沒有意外的跟着去幫她,沒辦法,誰叫這屋子都是少爺和小姐
“席瑾城,昨晚”舒苒轉頭看着席瑾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撓了下額頭:“哭溼了你一件衣服,還好你的潔癖好了,不然,得有多嫌棄”
她故意用着調侃的語氣緩和自己的尷尬與不安的侷促。
“我的潔癖是分人的。以前我有潔癖的時候,也沒嫌棄過你。”席瑾城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低頭在她脣上吻了下,覺是不滿足,直接將她圈在水槽與他的胸膛之間,索取着纏綿繾綣的深吻。
舒苒仰着頭,原本瞪大的雙眼,緩緩的在接受他的吻後闔上。
他吻得溫柔又不失霸道的探遍她每一寸角落,綿長的吻延續了五分鐘、六分鐘或是更長,或是更短,誰也沒去計算過時間。
直到她的雙腿發軟的支撐不住而緊緊揪住他腰上的衣服,換不過氣來而憋紅了臉時,他才撤離,依然難捨難分的在她的脣角、臉頰,鼻尖,額頭上流連不捨離去。
“你是想告訴我,潔癖其實是假的嗎”舒苒喘息着,俏臉紅通通的,眼神略顯迷離的看着靠得過近的男人的臉。
輪廓近得有些模糊。
“不假。”席瑾城笑,脣柔軟的在她眉眼間遊移,舒苒癢得直躲:“別親了好癢”
“還做不做早餐了不做你出去,我做”舒苒推了他一把,席瑾城後退了兩步,算是放她一馬。
“我特別希望你做我”席瑾城邪魅的看着她,悄聲在她耳畔呢喃了句。
舒苒一怔,擡起腳就去踹他。
席瑾城就這麼站着一動沒動的看着她的腳落在他的小腿上,不痛不癢,她哪裏捨得花力氣去真的踹他
“席瑾城,你可不可以別動不動就耍流氓”舒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全身的血液都在腦門上凝聚,又朝着臉部四處散開。
席瑾城一臉無辜:“只是說了句心裏話而已。”
“無恥”舒苒啐了聲,不想再跟他作無謂的爭辯,轉身去水槽洗菜。
從剛纔到現在,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
“我來,我洗好給你切。”席瑾城看着水流衝在她的手上,心裏一緊,推開她,拿走
舒苒便索性站在一旁看着他洗。
有過潔癖的人,就算不會再因爲一點點髒而渾身難受得跟發病似的,但也絕對容不下一點點髒。
早晨的陽光被窗外的竹林遮擋了大部份,只是偶爾的有風吹過樹葉,從葉隙間偷溜進窗內的陽光投射在他臉上,晃着斑駁的隱綽。
一頭不像往常那般精心打理過的短髮,自然微卷的呈現着微微的凌亂,側面看他的五官更是立體深邃,睫毛又長又翹。
今天的席瑾城穿着一件v字領的深灰色毛衣,配了一條黑色的長褲。
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截結實白皙的手臂,修長漂亮的手指捻着菜在水裏衝着,水花在他手背上濺開,格外的賞心悅目。
舒苒索性託着下巴,專注的看他的臉龐,隱隱透着東方與西方混血痕跡的臉,很精緻,卻從沒人一種娘娘腔的視覺效果。
“你這樣看着我,會讓人想犯罪。”席瑾城沒看她,都知道她的目光有多灼熱。
“難道你想在廚房裏對我做什麼你可別忘了,外面那麼多人,還有兩個孩子,隨時都會有人進來撞見你的罪行。”她有恃無恐的警告、提醒與威脅三者並偕。
“那又如何”席瑾城挑眉,斜睨着她,挑釁地反問。
“”
那又如何
瞧他說的如此漫不經心,他就不介意被人窺見這種隱私的事嗎
舒苒自認還沒有他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撇了撇脣,訕訕的收回視線。
席瑾城抿脣,挽出一抹桃色的笑容。
這樣便好,不是刻意的去僞裝着笑,不用勉強的談笑風聲,他要的,就是這麼一個簡單而坦誠的舒苒。
快樂時便快樂,難過時,便在他肩膀上,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他不會笑話她,就算有,那也是爲了哄她。
昨晚的哭泣便隨着天亮而被遺忘出記憶,她的淚水流進他的心裏,即使心疼,也只是他一個人的事。
早餐是簡單得再簡單不過的香菇青菜肉絲麪,舒苒還是給大家都加了個荷包蛋。
除了席瑾城和慕宸,當然也包括她。
沒辦法,誰叫她肚子裏還揣了一個呢以防萬一,誰知道肚子裏的小傢伙隨了誰的遺傳呢
父子倆倒也習以爲常,慕宸也沒覬覦別人碗裏的蛋。
對他來說,他連蛋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沒喫過的東西,他也沒那種念頭。
喫完早餐,洗碗和收拾廚房的事,席瑾城就判給了祖勤遙和厲輝煌。
兩個人扁扁嘴,一臉的委屈與不甘願,可反抗無效。
席瑾城說了:要不想洗碗也可以,現在、立刻、馬上滾回皇城去
兩個人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這裏山青水秀不說,最主要的是天天都有美味佳餚,和外面的邊鎖餐飲味道何止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連這麼一碗清水面,都煮得那麼有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