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媳婦兒,今晚回家嗎? >第227章 她死了
    聽說羅筱柔這病來得很突然,連張媽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自然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草草地喫完午飯,牧野就直接開車趕回榮城。本來他想留向暖帶着果果繼續留在海洋王國玩耍的,可向暖非要跟着一起回去。向暖知道他是心疼她,可婆婆大人都進醫院了,她這個做兒媳婦的怎麼還能在外面逍遙快活就算婆婆沒意見,情理上也是說不過去的,何況她是真擔心。一路上,牧野將車技發揮到極致,簡直稱得上是飆車回去的。向暖也沒什麼心情陪果果玩兒,就給她一堆玩具讓她自己玩。好在果果也不介意,自己一個人搗鼓得很專注。車子裏安安靜靜的,只有玩具碰撞發才的細小聲響和果果偶爾的一句嘀咕。向暖側頭看着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不一會兒便失了神。牧野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很快就在前面的服務站停了車。“怎麼停車了”向暖呆呆地轉回頭,不解地看着他。“不是急着趕回去嗎難道車子出問題了”“沒有。先下車去個洗手間,活動一下筋骨。向暖,你別胡思亂想。張媽也說了,這事雖然有點嚇人,但沒有危險。”“我只是沒事了,那我帶果果下去上廁所。”他們在傍晚時分回到了榮城。醫院是病毒混雜的地方,小孩子出入這種地方很容易感染疾病,於是他們先把果果送回了大院,然後纔去的醫院。到了醫院,他們才知道羅筱柔是突然昏迷,然後高燒不退。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用藥打針什麼方法都使用過了,可高燒就是退不下來。偶爾體溫降下來一點,總是很快又竄上去了。此刻羅筱柔躺在牀上,人燒得臉色都是潮紅的,眼角溼潤,嘴脣更是紅得像要滲出血來。那深深皺着的眉頭,無聲地訴說着她此刻的痛苦。“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讓人這麼燒着,聽天由命嗎”牧野的聲音乍然聽着沒什麼問題,但向暖瞭解他,就聽出了裏面隱忍的風暴。醫生要是敢給一個肯定回答,他估計立馬就要爆發了。原來他路上表現得那麼淡定,那都是裝出來的。他心裏其實比她更着急,卻還反過來安撫她的情緒。好在醫生也不是個傻的,一番聽着就很虛的話之後,他給出一個結論:羅筱柔這是心病,是情緒累積之後的大爆發。按照他的意思,這樣的病例以前也有過。向暖怎麼聽都覺得這個結論很不靠譜。她緊張地看着牧野,擔心他會衝動得直接動手。不過她的擔心似乎多餘了,他看起來很冷靜,甚至好像相信了醫生的話。聽醫生的意思,藥物不能產生作用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物理降溫,要求不停地用溫水給病人擦拭身子,讓她體內的熱氣散發出來。向暖默默地看着牧高峯忙碌,覺得自己會了以後,就自告奮勇地將這個任務接了過來。這項工作看着好像很容易,但一刻不停地這麼擦拭也是一項體力活,不一會兒就要累得氣喘吁吁、身體冒汗。忙乎了一個多小時,向暖已經累得手臂都有些擡不起來了。巧的是,她擦完沒多久,羅筱柔的體溫居然下降了,雖然還沒完全退下來,但至少燒得不那麼嚇人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連醫生護士都一樣。牧高峯和牧野的怒火,那是他們承受不起的。確定羅筱柔的體溫沒有繼續攀升,又勒令護士仔細照顧着,牧高峯就帶着牧野和向暖到醫院門外的一家餐廳去喫晚飯。飯菜上桌之後,牧高峯突然拋出一句爆炸性的話。“葉文玲死了。”什麼“咳咳咳”向暖被一口湯給嗆到了,當場痛苦地咳了起來,咳得滿臉通紅。“你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愣了很久,突然就暈倒了,然後就開始高燒不退。所以醫生說是心病,也不算是糊弄人。”向暖仍舊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對葉文玲這個人,向暖除了怨恨,真沒別的感情。她的死活跟她真的沒有半點關係,她也不在乎。只是前腳剛知道自己跟這個女人的關係,後腳就得知她死了,那種心情實在是複雜得難以形容。雖然那天葉文玲被李曉敏砸破腦袋住進醫院,但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大礙,絕對不存在什麼“當時沒發現有隱患,數天之後突然斃命”這種可能。那她是怎麼死的向暖腦子裏飛來掠去地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她在小說和電視裏看到的。最後的畫面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周圍的環境陰森森的,從敞開的大門往裏看也只見一片幽深可怖,像是一張隨時會把人吞噬進去的血盆大口想到葉文玲做下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向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越覺得渾身發冷,抓着湯勺的手明顯在發抖。牧野見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別胡思亂想。”對龍家而言,葉文玲就是個玩物。這個玩物要是聽話,他們不介意給她一口飯喫。要是不聽話,毀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葉文玲豈止是不聽話,那簡直就是作死,所以死了也不稀奇。向暖抿着嘴脣笑了笑,只是那笑怎麼看都是勉強扯出來的,讓人看着莫名的難受。“我沒多想。她跟我沒關係,我也不關心她的死活,只是有點意外。”確實沒有關係,可心裏的難受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概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母親死了,哪怕沒有感情,也是會有些難受的吧母親和孩子之間有一條紐帶,就像嬰兒在子宮裏時的那根臍帶,這跟臍帶一旦被砍斷,做孩子的怎能不痛苦向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一頓晚飯,因爲羅筱柔的病情和葉文玲的死訊,向暖簡直是食不知味,甚至有種渾渾噩噩的感覺。牧高峯看出她情緒不對勁,就自己先回醫院照顧羅筱柔,讓牧野帶着向暖回家去。牧野也不急着回家,而是帶着向暖去了醫院後面的小花園,停在一個燈光昏暗的地方,然後將她抱擁入懷。“想哭的話,就哭吧。”“誰想哭了我爲什麼要爲她哭啊她憑什麼啊她是我誰啊她”嗓音最後還是哽咽了。向暖緊緊地咬着嘴脣,不敢再開口。其實她真不是爲葉文玲的死難過,但就是覺得心裏堵得厲害,形容不出的難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是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