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媳婦兒,今晚回家嗎? >第256章她有什麼錯?
    一口氣把話說完之後,劉秀清用一種異常得意的眼神斜眼看向暖,嘴角咧着陰險毒辣的弧度,一副就等着看向暖遭殃的幸災樂禍模樣。劉秀清的嘴臉,向暖早就司空見慣了,也知道沒什麼是這個人做不出來的。她只看了劉秀清一眼,就將視線定在了羅筱柔的臉上,雙手本能地握成拳頭,身體更是繃緊繃直了。噗通噗通向暖聽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腦子也因爲驚慌而變得亂哄哄的,只有一個張牙舞爪的小人反反覆覆地重複着四個字: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魔音入腦。而羅筱柔,從劉秀清出現到劉秀清屁啦啪啦地說了一通,她臉上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就像看一個跳樑小醜在表演一樣,根本懶得多給一點反應。劉秀清有備而來,篤定今天一定能讓向暖吃不了兜着走,自信滿滿地以爲自己的一番話能叫羅筱柔雷霆震怒。可等她說完了才發現,她預料之中的情景根本就沒有出現。面前這個女人個子不比自己高,骨架子甚至比自己還要小,可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與生俱來,她冷冷看着你時會讓你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說完了嗎”羅筱柔終於開口了,聲音和語氣除了冷硬和強勢之外,再也辨別不出別的情緒。劉秀清被問得愣住了,甚至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羅筱柔點點頭。“很好。既然你說完了,那麼輪到我了。我只有一句話:如果你再敢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污衊我家向暖,我不介意讓你到監牢去陪你女兒,我牧家的人不是隨便就能讓人欺負的。”伴隨着一聲冷哼,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弧度。這回,向暖也整個愣住了。婆婆這是在維護她也許婆婆更想維護的是牧家的臉面,但也足以讓她萬分感激。劉秀清瞠目結舌地瞪着羅筱柔的嘴角,身體僵硬地立在那,就像是小動物遇到天敵那樣無法動彈。羅筱柔的視線落在向暖身上,語氣瞬間軟了下來,道:“向暖,我們走吧。”“啊哦,好。”劉秀清反應過來之後,在身後還嚷嚷了些什麼,但沒人理會她。她拼了命的想追上去,結果卻結實地摔了一跤,好一會兒都沒能爬起來向暖牽着果果,心跳再也找不到平常的節奏。雖然剛剛婆婆在人前維護了她,但事情不可能就這麼過去的,秋後算賬恐怕是逃不掉了。幸虧這會兒果果在場,還能幫她爭取一點緩衝的時間,起碼她能好好琢磨一下怎麼組織說辭。羅筱柔牽着果果的另一隻手,面色如常地陪着果果童言童語,看不出一點異常之處。可她越是這樣,向暖就越是忐忑不安。事出異常必有妖,這道理她還是懂的。她們這一次出來,目的是要去附近的商場買玩具的。逛商場的過程中,羅筱柔仍舊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絕口不提劉秀清,更絲毫沒有要讓向暖開口解釋或者辯解的意思。三個人一起挑選了合適的玩具,一起吃了午飯,又牽着手高高興興地回了家。當然,高高興興的其實是羅筱柔和果果。向暖只有戰戰兢兢,下意識地等待着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如果可以,她寧願暴風雨直接劈頭蓋臉地打過來,也不要這樣惶惶不安地等待着。最糟糕的結果也比不上未知的可怕,前者只需要去面對去解決就好,後者卻能生生將人逼瘋。回到家裏,向暖以爲羅筱柔會馬上叫她到書房去問話,但是沒有。羅筱柔進屋後,先帶着果果去洗了手,然後就坐在沙發裏陪她玩新買的玩具。祖孫二人腦袋挨着腦袋,不時嘀嘀咕咕,不時笑出聲來。向暖看着這般其樂融融的畫面,差點兒以爲之前在門口的那一幕壓根不曾發生,只是自己記憶出了錯。果果完全不知道向暖的心事,側頭看過來,撒着嬌喊:“媽媽,你陪我一起玩吧”“啊好,媽媽陪你。”向暖趕緊收斂心思調整情緒,陪着果果一起擺弄她的新玩具,但一不小心就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對此,羅筱柔也完全視若無睹。果果上午學了兩個小時的舞蹈,結束之後又是逛商場又是玩兒,很快就精力不足了,揉着眼睛跟向暖撒嬌:“媽媽,我困了。”“那媽媽抱你上樓去睡覺,好不好”“媽媽陪我一起睡吧”“好。”向暖膽戰心驚地將視線轉向婆婆,連聲音都有點變了,像被人捏着喉嚨發出來的一樣。“媽,那我先帶她上去午睡。”羅筱柔點點頭,沒出聲。向暖就抱着果果上樓去。她本以爲小傢伙一沾牀就會睡迷糊了,誰知道居然纏着她講了兩個故事才睡着。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向暖將自己的手指從果果的五指山裏抽出來,又在牀邊站了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樓下,羅筱柔正坐在沙發裏慢條斯理地喝着茶。向暖站在一樓樓梯口,隔着一段距離看着婆婆的側臉,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邁步靠近去。“媽”羅筱柔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然後才一點一點擡起眼。向暖跟她的視線對上,拼命忍住嚥下一口唾沫的衝動,也拼命忍住將視線移開的衝動。到這個時候,逃避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媽,我沒有做過對不起牧野的事情,以前沒有做,以後也不會那麼做。但是,我確實患有宮寒症,如果不醫治,恐怕很難懷上孩子。這段日子,我也確實在喝中藥,因爲我比誰都想能夠將病治好。媽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婆婆那麼渴望能夠看到牧野結婚生子,可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她抱孫子的希望破滅了。可這一切,又該怪誰怪自己嗎可自己又有什麼錯向暖閉了閉眼睛,突然有種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羅筱柔犀利的視線盯着她,神色莫辨。向暖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卻半天都等不到她開口,心裏越加以爲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咬了咬牙,本着但求速死的想法再次開了口。“媽,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聽着。”“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的”還是那種喜怒難辨的語氣。“我”向暖捏着自己的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瑞鑫醫院的檢查報告被做了手腳,那絕對不是她能夠做到的事情,婆婆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下一個問題恐怕就要問牧野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了。婆婆的怒氣,她來承受就好,沒必要連累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