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清穿皇妃要嬌養 >019:無語的四爺
    進府這麼久,溫馨從未去過前院。

    通往前院的門口有小太監日夜守着,就像是一座天塹,將整座府邸一分爲二。

    王德海在前頭領路,滿臉的笑容掛在臉上。

    心裏也是嘀咕,這個溫格格沒想到不聲不響的還真的入了主子爺的臉。

    這些日子主子爺早出晚歸,這不剛有點空閒,沒去福晉那裏,也沒去李側福晉那裏,倒是先記起溫格格了。

    看來以後這一位,自己也得好好的巴結着,指不定也能有福分當上側福晉呢。

    溫馨跟着王德海跨過那道門的時候,心裏其實還有些不太明白,四爺叫她去前院做什麼。

    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前院的地界也十分的寬敞,沒走多久就到了書房那邊,院門口守着倆太監,進了院子裏,廊檐下書房門外也同樣站着兩個小太監,年紀都不大,瞧着就十分的機靈。

    可是溫馨知道,這小太監雖然個頂個的機靈,可都不識字。

    能在四爺身邊混到可以識字留下的份上,也就一個蘇培盛,還有書房伺候一個叫張順喜。

    蘇培盛大名鼎鼎,但是這個張順喜溫馨不記得有聽說過。

    “給格格請安。”蘇培盛剛走出書房的門,一擡頭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溫格格,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蘇公公快別多禮了。”溫馨柔聲細語的說道。

    蘇培盛站起身,就道:“格格進去吧,主子爺等着呢。”

    瞧着蘇培盛沒有跟進去的意思,溫馨猶豫一下,還是擡腳踏上了臺階。

    進了門,屋中置一長桌,桌上擺着古硯,旁邊是一舊古銅水注,斑竹筆筒裏零散着插着七八管毛筆。青花五彩的筆洗清水已渾,銅石鎮紙壓着宣紙一角,四爺正在奮筆疾書。

    “給主子爺請安。”

    溫馨清亮脆甜的聲音響起,四爺手中的筆一頓,擡起頭就看了過去。

    穿着水紅色旗裝的溫馨嬌嬌俏俏的半蹲着身子,烏黑的頭髮上插着簡單的素銀蝴蝶簪子,隨着她請安的動作,兩耳上的珍珠墜子輕輕晃着,越發令人看着她勾起的脣角喜氣盈盈。

    明明是不怎麼出挑尋常的衣裳,偏穿在她的身上,裹着她的笑容,就讓人瞧着開心。

    那笑容實在是太甜了。

    “起來吧,坐。”四爺指着一旁靠牆的椅子說道。

    溫馨就乖乖的走過去坐下,入了秋的時節,椅子上已經鋪了軟墊,坐在上頭十分的柔軟舒服。

    “爺,在忙嗎我會不會擾了你的清淨”

    聽着溫馨有些擔憂的話,四爺搖搖頭,“無妨,你先坐着,膝蓋上的傷可好了”

    溫馨愣了一下,沒想到上來他就問這個,心裏有些怪怪的。

    主要是四爺太忙了,整天忙着國家大事十天半月不進後院的人兒,還能記得她那點小傷,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已經沒事了,全好了,多謝爺惦記着。”溫馨笑的更甜了,能被人惦記着就是開心的事情。

    更不要說這個人還是自己在這裏需要依仗的男人,這種感覺很奇妙。

    主要是期待之外的驚喜忽然降落,那種感覺實在是爽呆了。

    問了這一句,四爺就不管她了,繼續低頭辦公。

    溫馨也不打擾他,自顧自的打量着這屋子裏的陳設。

    靠窗的暖榻上擺着黃花梨的炕幾,窗臺上擱着古銅花尊,另一邊擺着哥窯的定瓶,裏頭插着一束花。巴掌大的白玉香爐裏嫋嫋白煙升起,淡淡的三合香的味道在鼻端環繞。

    對面牆上掛着幾幅明家畫作,溫馨側着頭瞄了幾眼,沒看出哪家的手筆。

    她對於書畫沒多少研究,看不出來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她也知道書室中畫惟二品,山水爲上,花木次,鳥獸人物不與也。

    看來四爺是個清雅的人兒,牆上掛的全是山水畫

    嘖嘖,這位傳世的十二美人圖可是鼎鼎有名,怎麼也不見他掛幅美人圖。

    哼,虛僞的男人啊。

    四爺忙完一個段落,放下手中的筆,擡頭就看到他的小格格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打量着懸掛在牆上的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大大的笑容,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事兒。

    一個人偷着樂,不要表現的太明顯。

    四爺蹙眉,跟着看向牆上的畫,名家手筆的山水畫,有什麼值得偷着樂的

    “在想什麼”

    耳邊忽然傳來四爺的聲音,溫馨心中一凜,忙轉過頭來,就對上四爺有些疑惑的目光。

    心裏囧了一下,一不小心放飛自我,這就被看出貓膩來了。

    四爺的眼睛也太利了。

    心裏吐槽不已,嘴上卻甜甜的說道:“在看這幾幅畫,奴才生性頑皮,對這些書啊畫啊不甚瞭解,但是瞧着十分有氣勢,就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四爺默了。

    這話讓他怎麼接

    就沒見過有人這麼揭自己的短的,不應該在他面前說說自己的長處嗎

    真不是個講究的人兒,傻。

    “這些日子你在做什麼”四爺站起身來去洗手,寫完字手上沾了墨汁。

    溫馨就特別有眼色的走過去服侍,從架子上拿了香胰子遞過去。

    四爺接過去在手上抹了抹,清水裏洗乾淨了,溫馨就把乾淨的帕子遞了過來。

    擦乾淨了手,就順手牽着溫馨的手走到暖榻上挨着坐下,就聽着溫馨說道:“也沒作甚,平日裏我也不愛做針線,我娘說了做針線費眼睛,會拿針就行了。”

    四爺:

    “想要看書,可是進府的時候只許帶一個小包袱,聽竹閣的書還是搬進去時那幾本,都已經看完了,怪沒意思的。我又不能出門,也就只剩下折騰着廚房做點好喫的了。”

    四爺:

    他覺得自己就不該問這個問題,傻透了。

    平常老十四老說接不上他的話,他的話難接。

    他一直不太明白。

    今兒個忽然就明白了。

    原來難接話,是這麼憋屈的感覺。

    默了默,四爺本想訓誡幾句,結果擡頭就看着溫馨蹙着眉頭無聲嘆息的模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他忽然好想知道,遠在南邊的溫大人,到底是怎麼養的女兒。

    女兒養得這麼嬌,把人嫁出去,你睡得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