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歐楚陽頓時錯愕了,自己都感覺到自己出言不經大腦,馬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對不住,最近總管不住這張嘴。”
歐雨揚一笑,並沒有過多怪責,反而歉意道:“沒什麼,家族裏的那點事,我們都知道,是父親對不住你,不過,那也是家族的決議,他也改變了不了什麼,這方面,歐兄弟還要多多體諒纔是。”
聞言,歐楚陽對前者好感大增,顯然,這個歐雨揚與歐雨晴有着相似的性格,爲人不做作,又平易近人,到底是一個孃胎裏生出來的,差距不大,歐楚陽比較喜歡。
見歐楚陽沒有說話,歐雨揚又道:“怎麼歐兄弟還對家父梗梗於懷”
“哦。沒有,沒有。”歐楚陽連連擺手道:“歐兄多心了,小弟的心胸還沒有那麼狹隘。”
聞言,歐雨揚忙道:“這就好。這就好。歐兄不是想到庫房取藥材嗎正好,爲兄正是負責管理這庫房之人,不如就由我帶歐兄弟進去吧。”
“好。那就有勞了。”歐楚陽謝道。
言罷,兩人穿過四個守門人,筆直的朝裏面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還沒等兩人開門,這時,門自動打開了,裏面走出一箇中年婦人和一個丫環。
中年婦人像是患上了什麼頑疾,不停的咳着,本來秀麗的面容慘白一片,不帶一絲血色。被丫環攙扶着,出來的時候,正好與歐楚陽兩人走了個對面,差點撞到了一起。
見到婦人,歐雨揚頓時停下了腳步,恭敬的施了一禮道:“二孃。”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算是回禮。歐雨揚站直了身子,十分關心的問道:“二孃,身體又不好了”
中年婦人聞言,剛要作答,突然急劇咳了起來,顯然,前者的頑疾很是嚴重,以致於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見狀,那位丫環趕忙輕拍着中年婦人背部,同時回答着歐雨揚道:“二奶奶最近病情又加重了,這不,我帶她來讓林先生看看,林先生說,這病不好治,只能養,所以只開了一副藥,抓了點藥材就出來了,大少爺。”
聽到這裏,歐雨揚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輕聲吩咐道:“快帶二孃回去吧,這天有點冷,別讓病情加重了。”
“是,大少爺。”
丫環很是乘巧的應了一聲,隨即扶着中年婦人離開。只不過,歐楚陽發現,這中年婦人經過自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看着中年婦人與丫環離開後,歐楚陽突然問道:“這人是誰”
聞言,歐雨揚臉顯苦色,像是極爲不情願的答道:“她是二叔的妻子。”
“二叔”歐楚陽眉頭一皺。
歐雨揚點了點頭:“恩。就是你的養父,歐浩鵬。”
歐雨揚言畢,頓時,歐楚陽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
“她就是我的那個大娘”
“父親的妻子那豈不是當年將我趕出家族罪魁禍首的其中之一。”歐楚陽暗想到,心中怒意更盛。
自己落魄的生活在小蕩山下,過着上頓飢、下頓飽的苦難生活,全是拜這中年婦人所賜,現在見到這仇人,歐楚陽又怎能不怒。
將歐楚陽的神情盡數眼底,歐雨揚突然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你不應該去恨她。”
“嗯”歐雨揚這突兀的一句話,把歐楚陽鬧的一愣。
“不應該去恨他難道這歐雨揚知道些什麼”歐楚陽暗想着,反問道:“你知道是她把我趕出家族的”
歐雨揚聳了聳雙肩,道:“這事不是祕密,誰都知道,當初就是她提議要把你趕出家族的,目的便是維護二叔在家族中的地位,當初因爲這事,二叔還跟她吵了一架,三年都沒有合好過。”
“那我還不應該恨他”歐楚陽皺了皺眉,反問道。
歐雨揚嘆了口氣,說道:“這裏面的事,就連二叔也不知道,也許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理解她。雖然她在家族中口碑不怎麼樣,但又有誰能理解一個女人的心理其實,她很可憐的。”
聞言,歐楚陽一陣錯愕。
“可憐她要是可憐,我還不得死一百次了。”歐楚陽憤怒的想到。
見歐楚陽不甚瞭解,歐雨揚說道:“看她那樣子,我真不忍心,有些話我都沒跟二叔說過,不過今天,還是告訴你吧。”
聽着歐雨揚的語氣,歐楚陽頓時覺得這裏面恐怕要有什麼隱情,忙閉上了嘴,聆聽着。
“那年我九歲,已經懂事了。正趕上那天,二叔帶回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就是你的親生母親。起初,大家誰也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誰,又是如何認識上二叔的,更不知道她已經懷了身孕,來到歐家沒有幾天,二叔便強頂着當時家主的壓力,將你的母親娶過了門。不到一年,你的母親便生下了你。”
說着,歐雨揚看了看歐楚陽,見後者沒什麼反映,便接着說道:“這麼短時間便有了生下了孩子,家族中也開始關注起這件事,隨後,家主調查之後,我們才知道你母親的身份。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父親爲什麼會讓家族這麼氣憤,但我覺得這其中必有隱情,不過,那年我還小,根本不需要爲這種事操心,也就沒太在意。只不過,有一次,讓我遇到了一件令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什麼事”感覺重點來了,歐楚陽趕忙問道。
歐雨揚接着道:“有一次我餓了,想要去廚房拿點東西喫,但那並不是喫飯的時間,要知道,歐家的族規很嚴,對於武修者的飲食一般都會很嚴格的控制,所以我只能趁着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去廚房,也就見到了那一幕。當我剛接近廚房的門口,突然聽到裏面有人說話。我仔細一聽,正是二孃正在吩咐一個丫環在熬湯,我記得二孃當時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