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有個客人發現了藥膳中的頭髮,又鬧了糾紛。好不容易安撫了客人,做了賠償才消停下來。
“夫人,這”
中途,張管事想說什麼,都被夏小麥攔了下來。
忙完了中午的事情,夏小麥和張管事好好的理了理這件事。
“夫人,我覺得這事有蹊蹺。”
張管事撇了撇嘴。
“怎麼”
夏小麥其實已經瞧出了些端倪,她想看看張管事會怎麼說。
“我剛剛看了,那根頭髮,又細又長又黑。但是,我們店裏的廚子和夥計都是男的,就算是後廚的白大娘她們,頭髮都有些白了青兒姑娘和您,今天都沒接觸過藥膳,這頭髮不可能是出自我們店裏的”
張管事肯定的說道。
“嗯,我看出來了。”
夏小麥點點頭。
“那夫人爲何”
張管事不解,想問夏小麥爲何最後還是做了賠償。
“那兩個鬧事的都是男人,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頭髮是他們嫁禍的,我們就算解釋了,其他人也很難相信我們的。與其讓客人們覺得我們在狡辯,還不如誠心認錯來的實在。”
夏小麥嘆氣一聲,有些無奈。
“夫人,你不覺得這段時間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嗎”
張管事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裏的疑問。
“自從上回衙門來人之後,總是小糾紛不斷,店裏的夥計們都有些人心惶惶了,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大傢俬下一聊,都覺得事情來的有些蹊蹺”
張管事面露難色,心裏也不舒服。
夏小麥聽他說完,臉色也跟着變了變。
她其實也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安,但是最近處理各種事情太過忙碌,心裏還掛念着調查的事情,她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蹊蹺的地方。
“張管事,你和青兒最近多多小心留意,也多多安撫一下大夥。告訴大夥,他們跟着我這麼久,我是相信他們的”
夏小麥看了看張管事和青兒,吩咐道。
張管事和青兒對視一眼,謹慎的點了點頭。
膳禾館這邊還沒消停,傍晚的時候,塗天嵐慌慌張張的跑來膳禾館找夏小麥。
“夫人”
塗天嵐不顧堯江的詢問,直接衝到了櫃檯,打斷了正和客人結賬交談的夏小麥。
“青兒,幫我弄一下”
夏小麥看見塗天嵐焦急的滿頭大汗,便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衝着青兒使了使眼色,夏小麥便領着塗天嵐和堯江去了後院。
“怎麼了”
夏小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夫人,出事了店裏的一個夫人的五歲小孩,不小心誤喝了一瓶護膚水,當即就口吐白沫,昏死過去了”
塗天嵐驚慌的說道。
“什麼”
夏小麥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腦子裏便開始回憶自己護膚水裏的配方。
“那養生館現在的情況呢”
堯江低聲詢問道,讓塗天嵐也稍稍冷靜了一些。
“董大夫正好不在店裏,三夫人趕緊去請了臨街的大夫了,那位夫人和同伴哭鬧着,店裏亂成一團,三夫人就讓我趕緊過來了。”
“夫人”
堯江看向夏小麥,想聽她的吩咐。
“不可能口吐白沫,這是中毒的現象,喝了護膚水不會這樣的”
夏小麥來回踱步,堅定的說道。
堯江和塗天嵐對視一眼,相信夏小麥,卻覺得此時不該再耽擱時間了,現在能鎮得住場面的只有夏小麥親自過去。
“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夏小麥話不多說,趕緊找到了青兒和張管事。
她本算就這麼將膳禾館交給青兒和張管事,但是想起了張管事先前和自己說的話。
“塗護衛,你現在就回府一趟,將二老爺接來膳禾館。然後你再跑一趟醫館,看看徐大夫在不在,請他趕緊回來,快去”
夏小麥出了膳禾館,對塗天嵐吩咐道。
“是”
塗天嵐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夏小麥和堯江匆匆趕到養生館時,看見的只是前廳裏的一地狼藉。養生館外,爲了一羣人指指點點。
主僕兩人沒工夫聽他們的閒言碎語,堯江撥開人羣,夏小麥趕緊走進了養生館。
“瑤兒,三丫”
夏小麥看見滿地的瓷片,都是產品的小瓷瓶和裝飾的花瓶的殘渣,頓時心裏一緊慌張的跑到她倆跟前。
這顯然是有人打砸的,不知道瑤兒和三丫有沒有傷着。
瑤兒眼圈紅紅的,右臉頰也是不自然的輕微紅腫着,夏小麥看得出來是被人打的再看看瑤兒,似乎沒什麼外傷,她正哭着給坐在地上的陸清玦上藥,陸清玦的額頭有一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另外還有兩個姑娘,大概是被碎瓷片傷着了,手上又幾道小口子。
“這誰幹的”
夏小麥看着家人受到的傷害,再看看前廳的狼藉一片,瞬間怒火萬丈。
“大嫂,我沒事”
瑤兒縱然這麼說着,可是看見夏小麥過來,委屈便涌上心頭,淚水跟着就落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那些人呢那個孩子呢”
夏小麥沉聲問道。
“她們指責我們謀財害命,說我們的東西有毒,又不讓三嫂請來的大夫診脈。我們就跟她們理論起來,她們撒潑就把這裏給砸了”
三丫說着說着,也覺得委屈的不行,哭了起來。
“砸完了,就抱着孩子走了,還說要去府衙告我們”
三丫哽咽着說完,繼續給陸清玦擦着血跡,心裏難受的不得了。
夏小麥終於還是連當事人的面都沒見着,沒有其他的辦法,讓瑤兒和三丫等受傷的人先去處理傷口,自己則帶着剩下的姑娘們把前廳收拾了一下。
“芳兒,那個孩子誤喝的那瓶東西呢”
夏小麥想到了什麼,便問道。
“大夫人,那些人拿走了,她們蠻橫的很”
芳兒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可認識是誰家的夫人”
夏小麥又問道。